不說飛回顧輕羽袖袍的三系靈種,躲在混沌玉盤中瑟瑟發抖,不停抱怨顧輕羽凶殘的同時,無比懷念起在顧微羽丹田內的日子。
隻說顧輕羽見他們飛回了自己的袖袍,也不去管他們對自己是一肚子的意見,袖袍一展,靈氣錐子再度衝入山石之中,一陣石粉紛飛的轟鳴聲之後,明亮過份的光線,頓時刺的兩人,本能微微側頭,用手擋了下眼睛。
就因為側頭躲避刺目的光線,顧輕羽沒來得及收回懸停在空中的靈氣錐子,就因為這一瞬間,靈氣錐子便脫離了她的控制,嗖的一聲,飛入前面刺目的光團中。
靈氣是修士身體的一部分,即便化形在體外,那也是修士伸出的一隻手,沒有本尊的授意,一般情況下,它絕不會擅自行動,所以靈氣錐子的擅自行動,令顧輕羽有些措手不及,身體被靈氣帶的一個踉蹌,朝著地面撲了下去。
穆簡行潛意識裡的反應倒是不慢,在顧輕羽即將與山石親吻上的時候,及時出手,將她摟入懷裡。
憋了一肚子氣,迫於顧輕羽的淫威,窩在她袖袍裡的水土系兩系靈種,頓時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起來。
火系靈種歪著腦袋沒有笑,被顧輕羽神識抽了一鞭子,興奮過頭的情緒冷靜下來。
他與顧輕羽生活過一段時間,知道守護者脾氣很好,從來不隨意打罵小界與飛機,小界和飛機若不做錯事,也從來不強行干涉他們所做之事,今日一反常態的強勢,讓他不知所措的同時,開始反思他們是不是做錯了。
木系靈種的氣息,的確從那個刺目的光團中散溢出來,但是光團能讓守護者的靈氣錐子失控,就說明他很危險,如果他們一直跟在靈氣錐子後面,他們會不會也象靈氣錐子一般,被吸入光團中。
說實話,靈種的智商還相當的高,小小的眼睛忽閃了幾下,用時一息,便將顧輕羽一反常態的原因,不離十的猜到了個大概。
於是,他轉身,小小的臉上露出嚴肅神情,對著兩隻正笑的前仰後伏的靈種,嘰哩哇啦的說了通靈種語。
水土兩系靈種起初不以為意,隨著火系靈種越說越嚴肅,兩系靈種漸漸的收起了笑聲,耷拉下他們指甲蓋大的小頭顱。
顧輕羽聽不懂他們的話,也不想弄明白他們說了些什麽,更不想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麽心情,她只需要危險面前,他們絕對的服從,然後乖乖的等她集滿他們五隻,扔還給顧微羽就可以了。
修士的適應能力很強,僅僅一瞬,便化解了明亮光線對雙眼的刺激,兩人的目光便集中到光團。
這一打量,兩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光團是個由無數光線,縱橫交錯編織而成的一個樊籠。
或許是整座山峰的塌陷下沉,造成了樊籠上,好幾根光線斷裂,木系靈種的氣息,便是通過斷裂的光線中傳出。
從斷裂的光線中看進去,一個拇指大小的綠色小人,正百無聊賴的數著他螞蟻般長短的小手指玩,這隻小不點不是木系靈種,還能是誰。
顧輕羽的靈氣錐子此刻正貼在光線牢籠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縮小,包含在錐子裡的靈氣,正快速的被樊籠吸收,用來修補著那幾根斷裂的光線。
靈氣錐子的靈氣只有顧輕羽丹田靈氣的三成,完全修複斷裂光線根本不夠,於是光線循著靈氣錐子的氣息,直奔靈氣的源頭而來。
顧輕羽隻覺得丹田內,似被強勢插入了根吸管,隨著一股吸力傳來,她丹田內的靈氣,通過吸管,快速的流向牢籠。
她的臉色頓時大變,冷汗如雨,刷拉一下便下來了,倉促間心念急轉,神識化刀,朝著丹田內的吸管,狠狠的砍了。
與此同時,穆簡行也察覺到了光線牢籠的詭異,摟在她腰間的手用力,帶著她急速退至十幾米開外。
神識斬下,吸管折斷,但是它掙扎著,不情願退出顧輕羽的丹田,只是他們之間急劇拉開的距離,使得它後繼無力,被顧輕羽的神識攪成粉末。
冷汗從衣襟滴落,顧輕羽胸脯急速起伏,從靈氣錐子破開山石算起,再到他們急退數十米,總共才用時三息,吸管插入她丹田隻吸了一口,便讓她丹田內的靈氣又去了三成,如果她反應再慢一些,再讓樊籠吸一口。她是不是早成了乾屍一具。
穆簡行掌心的冷汗並不比她少,顧輕羽的丹田有多寬廣,他是清楚的,能在眨眼間,吸乾她丹田內一半的靈氣,光線牢籠的恐怖程度可見一斑。
他眯了下眼,從儲物戒指裡摸出一塊,從修羅界裡收集來的魔石, 朝著光線牢籠扔了過去。
黑色的下品魔石,在距離光線牢籠還有五米距離的時候,嗖的一聲,加速飛了過去,緊接著吧嗒一聲,變成灰色石頭掉落在地。
下品魔石中還沒來得及飛到光解牢籠上,它蘊含的那點微薄的魔氣,便被光線牢籠吸個精光。
兩人快速的對視一眼,都讀懂了,對方眼裡不可思議的震驚,顧輕羽想起,儲物手鐲裡還有闖蕩冥界時留下的冥石,摸出一塊,衝著光線樊籠扔了過去。
沒有出乎他們的意料,冥石還沒飛到光線樊籠上,冥石中微薄的冥氣,提前一步轉移到了光線樊籠中。
三種不同性質的天地元氣,同時融入一座樊籠中,他們算是明白了,只要是天地元氣化出的法術,在光線樊籠面前,只有被吸收一途可走。
穆簡行沉默了會,盤膝坐到地上道:“我先療傷。”
“好。”顧輕羽知道他的打算,斂盡周身靈氣,直接用肉身攻擊樊籠。
這招能不能行,承擔的風險幾何,一切有待驗證,但有一點卻可以提前肯定,兩個人實力全盛時的通力合作,勝過一個人的滿頭蠻乾,所以不急,慢慢來,問題總可以解決的。
她告誡著自己,盤膝在穆簡行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