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海船,又不能飛在空中,被天上的,海裡的妖獸們,把他們當做活靶子。
顧輕羽將神識探入處於手鐲中,東瞧瞧西看看,終於在儲物手鐲的角落裡,找到了盛放著變異藤蔓種子的玉盒。
這是在冥界時,覺得這變異藤蔓特結實,捆個犯人什麽的特好用,所以問顧微羽討要了幾顆種子,沒想到,所謂的犯人沒捆到,倒是先做了筏子,這人啊果然你多長個心眼,說不定平時的無意之舉,能在關鍵的時候,派上大用途。
強敵環視下的顧輕羽,還不忘暗戳戳的自我安慰一番,抬手抓起一把變異藤蔓,將生長之力注入種子之中,藤蔓種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芽抽枝,粗壯的枝乾纏繞在一起,快速的編織成一架綠色的筏子,飄落到海面上。
顧輕羽率先落到綠色筏子上,用力踩了踩,夠結實,能承受七八階修為的兩三次攻擊,因該不成問題,如果再扯起塊風帆,便可以乘風破浪了。
木靈氣可以催生靈植種子,這在修真界不算什麽高難的法術,君嚴峻也沒往其它想,理所當然的認為,顧輕羽也是用木靈氣,催生了藤蔓。
他冷冷的哼了聲,木靈氣雖能催生靈植,但要長久的維持靈植青翠不枯萎,就需要修士不停的給靈植輸入木靈氣。
他倒是很有興趣看看,這位傳說中的音修,究竟有多少靈氣,能維持著藤蔓編織成的筏子,如何漂洋過海到達白鷺洲。
他屈指一彈,一股旋風從海面上升騰而起,剛剛升起風帆的藤蔓筏子,便在海面上打起轉轉。
不用刻意商量,藤蔓筏子上的四位金丹真人同時出手,三道劍意,一道琴魂,合力之下,威力雖依然無法與旋風正面抗衡,但還是將旋風撕開一道缺口,藤蔓筏子順著缺口快速的向前飄了出去。
君嚴峻的唇角浮現一絲譏笑,手指連彈,又有幾道旋風同時在海面上生成。
“他這是要幹嘛?貓捉老鼠啊!他一元滿修士,想要金丹真人的命,幹嘛不衝上來乾上一架,直接衝上來,痛痛快快打一架,幹嘛玩這麽陰損的招數,他變態啊!”識海中,小界抬著腮,蹲在紫色石碑前,一臉的惱怒困惑。
有嘲笑浮現在顧輕羽的唇邊,她接連彈出幾個音符,協助眾人合力撕開旋風,邊用諷刺的語氣說道:“你仔細感應一下他的周身,已隱隱有垂暮之氣透露出來,想來壽元因該不多了吧!”
擁有生長之力的她,對於暮氣和死氣的感應格外的敏銳,即便現在的君嚴峻看起來,依然是個相貌堂堂是個中年大叔,但縈繞在他周身若隱若現的遲暮之氣,卻瞞不過了她。
她催動著藤蔓筏子,從撕開的旋風缺口裡快速穿過,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道:“他想化神,只可惜自己能力達不到,便想到了采補水靈根爐鼎,來達到自己化神的目的。
不用猜,他大概也知道,施展采補術,強行突破進階,化神雷劫一定會增強,若再開殺戒,積下過重的殺孽,怕自已被雷劫直接劈成了渣渣,所以才會想出借刀殺人的陰損招數來。
這種人,心魔已生,還想化神,簡直癡人說夢!”
顧輕羽說到最後,忍不住冷哼了兩聲。
“原來如此!卑鄙!”小界憤憤的罵了句,然後又挺了挺小胸脯道:“主人你放心,我一感應到你的異樣,便第一時間將姐姐互送出了升平島,而且我已經幫她廢了修為,我回來的時候,她已重新引氣入體。
姐姐說,有重山陪著,她一定可以安全到達白鷺洲。”
“嗯!你做得很好!”顧輕羽急忙誇獎了句,自動忽略了他嘴裡的異樣兩個字。
“那當然!”得到誇獎的小界把胸脯挺得更高,然後又無比擔心的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接下來……顧輕羽眼裡有冷厲閃過。
三天四夜,那些參加拍賣會大家族的海船因該還沒有離開君家海域,那就先看看,沈家的人緣如何,有沒有愛管閑事的家族,願意幫他們一把。如若沒有,那只能動用師尊的法符,跟君嚴峻拚個你死我活了,若僥幸殺了君嚴峻,搶了海船,再逃。
大千世界,自然有愛管閑事的人,就比如說現在的李玉暖,手裡拈著君家撒出來傳訊符,手微微顫抖。
不讓他們登上屬於君家的島礁,不讓君家的船隻搭載他們,這是往死裡整他們!
她的美眸裡帶著點期盼,可憐兮兮的叫了聲:“爺爺!”
李耀陽抬頭看了她一眼,長長的歎了口氣, “玉暖你因該明白一件事,大家族之間的聯姻,往往都是修煉資質不佳的子弟,作為家族精英子弟的你,家族是不會允許你出嫁他族,除非你心悅之人願意入贅李家。
但沈臻,你也知道,未來沈家的家主,他又怎麽可能入贅李家呢!”
“我知道!”一句話,李玉暖的美眸裡,已有清淚滑輪,哽咽的說道:“他若安好,我便心安!”
“為了他安好,所以你想沈清也安好,搶了君悅的七彩寶衣,打算送給她。”
“他很難,同階之中除了沈清可以幫到他,他幾乎沒有可以信任的家人。”
李玉暖的聲音如同蚊囈,幸虧修士五感靈敏,李耀陽才一字不漏聽到了耳朵裡,他又歎了口氣說道:“都說女生向外,一點都不錯。
你和你大哥是爺爺唯二的血脈後輩,如今你大哥重傷在身,現在我們若與君家再直接對上,我怕海神鏡中,君家對你下暗手。”
“爺爺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但他若有事,我怕我此生就此止步不前。”李玉暖慚愧的低下了頭,大哥重傷,爺爺操碎了心,再讓爺爺為她操心,她實在有些過份,但她對他,也做不到坐視不理。
李耀陽盯著她看了半天,再度長歎一聲,轉頭對船艙外吩咐道:“調頭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