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光石在修真界中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照明石,其價格甚至不及珍珠,而這條甬道在原著中也提到過,女主顧微羽無驚無險順順利利便走了過去,但顧輕羽卻覺得如芒在背,寒意直逼心裡。
她放出神識仔細打量甬道,甬道不是特別的長,大約只有一兩裡的距離,整個甬道壁成黑色,熒光石便密密麻麻的散落在整個甬道壁上,看似雜亂無章,但若仔細打量,好像又有規律可循。
顧輕羽不懂陣法,看不明白這些熒光石的排列代表了什麽,隻將這些散落一地的熒光石中拚湊出了幾個幾何圖形。
這樣未知的地方,她不敢有所怠慢,這條甬道對於顧微羽而言,是平坦大道,但對她而言,或許是步步殺機,一招不慎,有可能魂飛魄散,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她心念轉動間鳳棲已浮在身前。
鳳棲是她滴血認主的法器,經過這幾年不斷的祭煉,早已與她心神相連,一出儲物手鐲,琴弦便自輕輕顫動,琴聲便自泄出,一層淡淡的靈力屏障便將顧輕羽護在中間。
顧輕羽一伸手,從儲物手鐲中取出四五張厚土符和疾行符一同貼在身上。保護和逃跑,是在問虛山中半年最常做的事,所以她做起來駕輕就熟。
一切準備妥當,顧輕羽踏出了試探性的一步,兩步,三步……,神識中,幾何圖案微微的蕩起一絲漣漪,隨著她腳步的深入,漣漪波動的越來越厲害,最後轟的一聲化作巨浪,帶著讓人敬畏的氣息,鋪天蓋地的砸向顧輕羽。
巨浪中,琴聲如一葉隨時可能被顛覆的扁舟穿梭沉浮,劍氣所過之處,一大片白花花的蟲子撲索索的掉落一地。
這些白花花的蟲子,與顧輕羽前世生活的地球上的菜青蟲有幾分相似,大小也相仿,所不同之處便是這些蟲子全身散發熒白色的光芒,它們三三兩兩靜靜的的趴伏在一起,讓人誤以為是一塊塊的熒光石。
因為背上長有一對透明的小翅膀,所以它們可以在飛行中發動攻擊。它們沒有眼睛,整個頭部隻長著與身體不相符的大嘴,露著白森森牙齒,嘎巴嘎巴不停的咀嚼著。
在著嘎吧聲中,顧輕羽頭皮發麻汗毛倒豎,她所學有限,不認識這些白花花的蟲子為何種妖蟲,但她也象前世大都數的女孩子一樣,怕這些軟綿綿的蟲子,光被這些軟綿綿的妖蟲包圍,就讓人不寒而栗。她也不知道它們為啥不攻擊女主,但在它們大嘴一張一合之間,她能感覺琴聲劍氣正在被它們吞噬,而她丹田內的靈氣也如開閘的洪水一般正快速的流失,這些白花花的妖蟲居然有噬靈的能力。
必須盡快的離開這條甬道,顧輕羽強自將心中的害怕壓下,十指撫過琴弦,琴聲凝聚成束,在布滿白花花蟲子甬道中間殺出一條小路,厚土符和疾行符早已激發,顧輕羽瞬間如出膛的子彈飛了出去。
顧輕羽的速度可謂不算不快,琴聲劍氣劈開妖蟲,厚土符疾行符激發,人衝向對面,可以說是一氣呵成。
然而妖蟲的反應也不慢,僅僅一息,顧輕羽前進了幾十步,便重重的撞在一垛蟲牆上,三張厚土符構築成的防禦牆,瞬間消失了兩垛。
再來,一大把補靈丹入口後,顧輕羽連猶豫一下的停頓都沒有,一疊符菉直接拍在身上,劈開妖蟲,激發符菉,飛身前進,她知道,只要有一絲膽怯,她準成了這些蟲子的腹中餐。
一次又次,無數次的飛身前行,終於在全身上下濕漉漉的淌水中,
顧輕羽衝出這條熒光甬道,一踏踏出湧道,身後密密麻麻的妖蟲呼啦啦重新飛回甬道壁,再度變成熒光石。 經脈和丹田內隱隱傳來撕裂般的疼痛,顧輕羽不由得露出個苦笑,一年多前的傷,終究是給她留下了隱患,以至於在一年半的今天,修為依然停留在煉氣七層。
她歎口氣,在這裡悲春秋真是不合時宜,她抬眼打量四周,她想在正站在三岔路口,三個黑黝黝的洞口不知都伸向哪裡,她大致判斷下,在踏進洞穴之前,她暫時因該沒有危險。
顧輕羽迅速的在周圍布下禁製,盤膝坐下恢復靈氣,趁著新的危險還沒有出現,將靈氣恢復至充盈。
一周天,兩周天……不知過了多久,顧輕羽睜開眼,想都沒想,就近選了個洞穴走了進去,她知道不管怎麽選,她面對的永遠是困難和危險。
顧輕羽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影消失在洞穴裡的時候,異能熊砸出的深坑旁,一行五人正在對深坑指指點點,評論著什麽。
“顧師姐,這個坑一定是異能熊砸出來的,看看,這因該是頭部, 這是前爪……快看這裡還有一撮熊毛。”季思聰興奮的舉著熊毛向眾人展示道:“這異能熊可值不少靈石呢!砸出這麽個深坑定會受重傷,到時我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白撿好多靈石。”
“也許異能熊早就被人收入囊中了,林師兄你說是吧!”五人中,一個煉氣八層的女修卻嘟著嘴,和他唱反調。
“不會的,馬師姐你看,這裡有異能熊的腳印,雖然有些凌亂,但更能表明它是受傷後自已離開的。”季思聰據理力爭,他有點不明白,這個馬師姐從組隊歷練,到現在進入問虛山後山外圍,一直針對他和顧師姐,針對他還好解釋,煉氣五層修為低,能加入他們來後山外圍歷練,完全是看在顧師姐的面子上。針對顧師姐卻有點說不過去,同樣煉氣八層修為,在鬥法上顧師姐卻遠勝她一籌,憑什麽針她,還有那林師兄看顧師姐是什麽眼神。
季思聰的碎碎念林師兄根本不知道,他看了眼馬師妹道:“顧師妹,你怎麽看?”
“啊?哦!我們四處找找看吧!”顧微羽明顯有點心不在焉,她也不知道自已是怎麽啦!自從一踏入後山外圍,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再催促她:快點,快點。又不知道究竟需要快點什麽,尤其是站在這個深坑前,那種心情更加急促,好像自已的東西快被人奪走了似的。
她有點茫然的環顧四周,這裡前世她也曾來過,但是好像沒有特別之處啊?
她走走停停,四處察看,順腳踢了一腳身旁布滿青苔的山石,然後下一息,她便被一股強大的吸引力拉扯進了一條窄窄的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