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昆真君揮手在他暫住的小院每布下禁製,這才正色的說道:“輕羽,這二十多年你去了哪裡?究竟遇到了什麽樣的危險?讓本命燈幾度明滅,是否有人刻意為難你?你隻管說與為師聽聽。”
玉昆真君話裡的潛台詞是,是誰想對你不利,為師幫你陰回來。
話不多,但滿滿的都是維護之意,顧輕羽的眼裡有暖意緩緩流淌。不過,師尊你可是一大宗的掌門人,這樣不問緣由的偏袒真的好嗎?
“你這是什麽眼神,有感動就直說,幹嘛感動完,又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為師。”玉昆真君伸隨手給了她一個暴栗,許是猜到了自家小徒弟眼神裡的意思,他又貼心的解釋了一句:“放心吧,為師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如果他們給為師的理由十足,為師自不會找他們的麻煩,但本座相信,本座的徒弟從來不都不是無理取鬧之輩。”
嗯!嗯!嗯!”顧輕羽把頭點得像小雞吃米,師尊說的絕對是大實話,她從來不惹事,都是事惹她。
比方說給邵夢瑤下戰書的這件事,這事得跟玉昆真君報備一下,畢竟她和邵夢瑤兩人身後站著的都是大宗門的超級大佬,照自家師,護短的性格來看,若是處理不當,引發兩大宗門之間的戰鬥,那是分分鍾的事。作為虛天宗眾多弟子中的一員,她是不願意看到,因為她個人的恩怨而讓宗門蒙受不必要的損失。
玉昆真君卻在顧輕羽的述說事情的來龍去脈的全過程時,微微眯起了眼,直至最後露出個溫潤的笑容。
這笑容顧輕羽熟熟,這是師尊動了真怒的表情,果然,她聽到玉昆真君不疾不徐的說道:“很好,不死不休便不死不休。”
啊!顧輕羽眨巴了兩下眼睛,抹了把冷汗,自家師尊的氣場太足,即便這怒火不是衝著她而來,她也忍不住直冒冷汗。不過這不死不休便不死不休的意思是,要引爆宗門大戰了?
玉昆真君忽然覺得有個蠢徒弟也挺好,最起碼壓抑了十幾年的心情,開朗了許多。他順手又給了顧輕羽幾個暴栗,才好心的為她解釋道:“別看七大宗門表面上客客氣氣,可暗地裡,為了搶奪機緣,七大宗門大弟子,那個不是殺得你死我活。你向邵夢瑤下了戰書,只不過是將暗地裡的事,挑到了明面上而已,沒什麽大驚小怪的。倒是那個邵老頭,恐怕不會甘心讓女兒死在你手裡。”
說吧,他將神識探進儲物袋裡,翻找了一圈,取出塊玉佩掛在顧輕羽脖子上,又順便在她腦門上留了幾個暴栗,這下他心裡了然了,難怪總覺得今天好像少了些什麽,原來是少了這個丫頭抱著腦袋,叫嚷著得了腦震蕩。再細觀這丫頭,白皙的肌膚如上等的細瓷,散發著若有若無的瑩瑩光澤。這是將肉身相當於低階防禦法寶的強度後,才能擁有的光澤,沒想到這丫頭福澤這麽深厚,築基中期修為便擁有了如此強橫的肉身,倒是填補了法修肉身脆弱的弱點。
不過,感情他敲了她半天的腦袋,她還沒覺察到,於是,他再度曲指彈在她腦門上。
“哎呀!師尊你幹嘛,要得腦震蕩的,你知不道。”顧輕羽摸著腦袋,狠狠的瞪了玉昆真君一眼。
嘿嘿!惡趣味的玉昆真君在心裡奸笑兩聲,才一本正經的訓斥道:“怎麽,本座給的能擋下元嬰修士全力三擊的玉佩,你不滿意?反反覆複看了這麽久。”
為師都成了本座了能說不滿意嗎!再說,再醜的東西,只要擁有強大的實用價值,就是件好寶貝,於是,顧輕羽趕忙將玉佩貼身藏好,真心實意的說了句:“滿意。”
“嗯,滿意就成。記得,邵老頭若找你麻煩,趕緊逃,那老家夥有為師對付就成。”
“嗯!”顧輕羽雙眼亮晶晶的,滿滿都是孺慕之情。
玉昆真君被她看得,順手又給了她幾個暴栗,才問道:“好了,說正事了,外面的那些中了屍毒的修士,打算怎麽給他們驅毒?”
說起正事,顧輕羽也收起多余的情緒,正色道:“師尊,轉過身去。”
玉昆真君微愣,他問她驅除屍毒的方法,她卻讓他轉身,這兩者有關聯嗎?但他還是聽從了自家小徒弟的話,把身體轉了過去。
顧輕羽一抬頭,右掌便拍在玉昆真君的靈台穴上,一股精純的木火雙靈氣緩緩的順著靈台穴進入了玉昆真君的經脈內。
玉昆真君全身陡然一震,張著嘴,驚訝的隻說出了一個你字,便想要震開顧輕羽的手。
“師尊,別反抗,引導著我的靈氣在你經脈裡走一圈。”顧輕羽急忙阻止玉昆真君的動作,強行將自己的靈氣輸入玉昆真君的經脈內。
玉昆真君的動作一滯,他的小徒弟居然敢和他對著乾,此時他若強行震開小徒弟的手,必定會傷到小徒弟的經脈,倒不如順著她,讓她的靈氣在他的經脈內走一圈也無妨。只是小徒弟的靈氣為何像一個小小的太陽,帶著融化堅冰喚醒萬物的春意,帶著蓬勃生長的炙熱夏意,暖暖的照耀著他的經脈和丹田中。玉昆真君隻覺得整個人都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舒服的每個毛孔都在雀躍。
但即便如此,他不敢加快靈氣的運轉,只能慢慢控制著小徒弟輸入他經脈中靈氣的量。
等靈氣在他經脈內運行一周天后,他急忙睜眼,還是看到自家小徒弟一張蒼白的小臉,和吧嗒吧嗒不停掉落的冷汗。
“為何要逞強?”他心疼的將手同樣拂在她的靈台穴上,元嬰真君渾厚的靈氣在她經脈裡遊走一圈,顧輕羽的臉色便恢復了紅潤。
顧輕羽咧嘴衝他一笑:“因為我們接下來要做到事很危險,所以我希望師尊的實力處在最佳狀態,為我們提供更多的保護。”
“危險的事?”玉昆真君眯眼反問。
“嗯!很危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