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荀缺來到《鬼滅之刃》世界中、日國的某個村莊內,已經過去四小時零六分鍾。
只要調出任務界面、就能看到主線任務的時限,甚至可以精確到秒;這個時間,往往就是輪回者的催命符。
然而,荀缺卻花費了一個上午的寶貴時間、用於取得三浦家的信任和資助。
現在的日國社會中,這些富商家雖然有錢,但在正統貴族眼中、卻只是一群暴發戶。
就算貴族階級已經和武士一同被廢除,隻保留了天皇的存在;但那只是形式上的舉措。真正的大貴族依然把持著國家的命脈,不管是在經濟領域、還是政治領域,真正制定規則的頂層、依然是舊時代的貴族們。
即使一些平民在時代變化的浪潮中佔據先機、取得了邁入現代社會的門票,但在舊貴族階層看來、這些新興的“上流”們只不過是一群土豪。
目前日國的地主中,有一大批誕生於1869年地稅改革之後。也就是說,這些家族的發家史最多不到五十年;與動不動就有百年歷史的古老家族相比,實在是拿不上台面。
新興勢力不僅受到舊勢力的打壓、甚至就連自身內部都認為自己過於土氣;因此,落魄貴族與新興富豪通婚,從而優化血脈、提升被認可度的案列其實並不罕見。
除此之外,就是將家中男子送到西方留學;若是能拿到高等院校的文憑,也能在十裡八鄉抬起頭啦。
不過,此時的大學並不是這麽容易就能進;亞洲人想要入學西方的名校、更是困難,至於畢業取得學位、那就是難上加難。
若是要將困難程度做一個對比,大概可以約等於古代中國考取進士的難度。至於從哈佛、劍橋、牛津等頂級院校畢業的亞洲留學生,就等於是各個國家“狀元”、“榜眼”、“探花”一類的角色。
總結下來,就算新興富豪將家中子弟送去外國留學、結果往往也不盡人意。那些公子爺們大多只是混吃等死,拿著家裡的錢花天酒地;別說考入大學、就連擠進高中都費勁。真正努力學習的留學生,大多是國家公費留學的寒門子弟。
許多人只能花大把鈔票、隨便在一所野雞大學裡混幾年,臨走時再花錢辦一份毫無含金量的畢業證。更有甚者,其實一直都沒上過學、只是在騙家裡匯來的學費;最後再托人偽造一份畢業證書。
這些要是沒被發現還好,一但被懂行的人戳破、登報揭發對峙,那就是貽笑萬年的家族恥辱。所以,這部分所謂的“留學生”一般都會很小心、生怕露出馬腳;最多靠著留洋的經歷混一份不上不下的飯碗,再往上跳、就要承擔急劇增加的風險。
因此,想要靠留學出人頭地、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即使對於一般人來說,只要出過國、會說幾句洋話,就已經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但是,那些舊貴族們的眼界可不會這麽低。
和舊貴族通婚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同時、誰也不能保證家中後輩裡有擅長學習的料;這兩條路都不是那麽容易。
既然如此,為了鞏固自身的社會地位;新興的富豪們暫時無法成為貴族、又不能培養出值得當做家族榮耀的留洋生,那就只能使勁討好這兩類人。
荀缺在歐洲生活過一段時間、有著過人的見識和談吐,家中又是在外行商富豪;這樣的身份、再加上“撰寫本國山川圖志”這一目標,自然會得到本土鄉紳的禮遇。
荀缺提出了要暫住十天的請求,身體狀況稍稍平緩三浦老爺自然是點頭答應;並且讓一名年輕的男性家仆伴隨客人左右、隨時聽候吩咐。
在三浦家用完午餐、與主人暫別後,荀缺便踏上了“考察附近地貌民俗”的行程。
當然,那名被派來跟隨他的家仆、一直緊緊跟隨在身後,身後還背著預備好的坐席和餐點。
這座村莊名為“三山町”、位於群山環繞的盆地之中,只有一面連接著通向沿海平原的道路。
三面的山峰,自山腳算起、高度平均在三百米左右,山勢還算平緩、可以開辟出大片的梯田;否則僅憑那一小片盆地的產出,可能還不夠村內的消耗。
一條寬度在十米左右的河流、從西北兩座山峰之間穿過,又分流出三條支流。其中兩條較小的支流像是人工開辟、用來灌溉稻田;剩下一條支流一直流向遠方,拐角的河畔處、正是三浦家宅院所在。
至於附近的植被,大多是常綠闊葉林、少見針葉林和落葉闊葉林;應屬於亞熱帶季風氣候。日國上下,符合這一條的地方只有一處——九州島西南端,也是日國本土最邊緣之處。
看來主神空間也知道,讓一個一階輪回者去處理《鬼滅之刃》世界中的厲害角色、可能有些強人所難。以才會將任務地點選在偏僻之處,以免遇見更多麻煩。
當然,以上是往好的一面猜想;如果主神空間想折磨人、完全可以拋棄邏輯,新手村出現大BOSS、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出現。
隨便記錄一些地址信息、用來作為掩護,荀缺的計劃開始進入下一階段“富太。”
聽到呼喚,一直跟隨在身後的家仆少年連忙上前“叫我有什麽事少年?”
看著眼前唯唯諾諾的少年,荀缺略微思考了一會、才開口道“三山町有沒有什麽鬼怪傳說?如果有的話,倒是能為我的書添色不少呢。”
和這個三浦家家仆一同出門的第一時間,荀缺就已經檢查過了“獨行者”被動的情況;結果額外的屬性加成並沒有消失。
可能是自己下意識地沒有將這家夥當做夥伴,又或者只有輪回者才會被算作“同行者”;詳細的情況還需要進一步測定。荀缺可不想被動所提供的屬性加成、有一天莫名其妙地消失;早點弄懂“同行者”的定義,就能防患於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