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軒似笑非笑地道:“二千兩本王一時也拿不出,這兒倒是有一千兩,五弟拿去應應急!”
行一會意,立刻拿出一千兩銀票遞過來。
五皇子接過,眉開眼笑道:“多謝二皇兄!”
北辰軒帶著行一離去,出了麟王府,便有他的人來匯報,他的臉色卻陰沉下來,沉聲道:“當街縱馬?”
那人道:“是,還差點踩傷人,不過麟王騎術高超,把馬勒停了!”
北辰軒的臉色更難看了。
行一道:“主子?”
北辰軒沉鬱地道:“也不是老五!”剛才比試弓箭,老五的內力並沒有阻滯,後來兩人拳腳相加,那可是真打。若是老五有傷,就該傷口裂開,血透衣襟了,可老五那生龍活虎的樣兒,顯然並沒有絲毫影響。而且,之前他能當街縱馬,若真受了傷,怎麽會這樣毫無顧忌?
而且眾人都看見他曾勒停奔馬,那也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
算他識相!
北辰軒摸了摸腹部,老五那一腳踹得真重。這還不算,他竟然訛了他一千兩。
他咬牙:“到底是誰在與本王作對?”
太子出事,老三這人在京城之中地位極高,在朝臣中也風評極好,雖然沒有封王,可那不也僅是老頭子一句話的事嗎?
除掉了老三,他才是再無懸念的那個,所以,翠望山的伏擊,他動用的是全部力量,原本老三不該幸免。可這一切,被人破壞了。
他定要找到那個人。
他眼神陰冷,道:“去老七那兒!”
待到北辰軒離開,五皇子順手把一千兩銀票扔給一個護衛,道:“大家拿去喝酒!”
其中一個道:“這可是一千兩,哪需要這許多?”
五皇子十分隨意:“憑本事訛來的,不花白不花!”
一眾護衛喜笑顏開,紛紛道謝,眾人論起剛才的情形,個個興致勃勃,他們都是經常被五皇子操練的,對主子的身手清楚得很,主子和晉王殿下的過招,也就算是熱熱身吧。
不過,難為主子竟然打得這麽賣力,好像已經盡了全身之力一般,真打起來,再加一個北辰軒,也不夠吧!
甚至有人開始揣摩剛才五皇子和晉王的招式,覺得精彩之極,對自己多有啟發。
正聊得熱烈,突見身形微晃,他身邊一個護衛急忙扶住。
五皇子捂住腹部,低聲道:“不要聲張,扶我回去!”
這護衛急忙扶了五皇子往前院走。
待到,五皇子額頭已經見汗了。這護衛急道:“主子,你受了傷?”
五皇子擺手道:“不礙事!去,幫我叫青蘿……算了,不用叫了,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護衛下去後,五皇子脫去外袍,纏了幾層的紗衣已經被血染紅,幸好傷口是縫合的,若只是上藥包扎,只怕當時就遮掩不住。
北辰軒現在的勢力太強,太子又……
他回來得太晚,論起京城勢力,遠無法跟北辰軒比,所以現在得暫避鋒芒,徐圖後計。
明知道北辰軒是試探,他也只能陪著演一場戲。
傷處又裂開,想到那張清冷臉上的淡漠警告,若是她知道他又和人動手,定會生氣,還是趕緊處理一下。他找出金創藥,揭開瓶蓋,剛要將藥粉灑在傷口中,動作卻一頓,眼珠轉了轉,唇角微微揚起,然後又把紗條纏好,穿上衣服。
沈珞言出去逛了不少地方,考察了醫館,成衣鋪,
酒樓,綢緞鋪…… 沈家是有不少鋪子,但那些要麽是老夫人的嫁妝鋪,要麽是姚氏和三房周氏的,她沒有母舅家,所以自也沒有這些財產。
還有些公中的鋪子,也不可能給她打理。她要想賺錢,一切只能靠自己。
半天下來,累得腿直打顫,她有點無奈,除了靜心練字,還有什麽辦法可以讓她盡快融進這個身體?
回到沈府,天已傍黑,用過晚飯,回到映月軒。
清理了映月軒之後,整個院子的氣氛都不一樣了。
沈珞言也沒去管童琨會把那些人怎麽處理,出了映月軒的事,她不想費這個神去管。
回到房間,她拍了拍酸脹的腿,真沒想到,上輩子八公裡急行軍能跑第一的她,有一天會因為逛了一天街而覺得累。
她今天看中一個要轉讓的鋪子,需要一千兩銀子,可她只有七兩。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上輩子沒為錢發過愁的她,現在愈發覺得身心俱疲。不知道待會兒去跟老爹借,他手中可能拿出來。
突然,她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汗毛直豎,背脊僵硬。
一個聲音在耳邊輕笑:“很警覺啊!”
聽到這個聲音,沈珞言覺得她應該怒,不過,之前是她親口叮囑他晚上為他拆線,他不過是來得早了點兒。
她回過頭,沒好氣地道:“你走路都沒聲的嗎?”
雲熙走到她面前,一臉無辜:“是你太專注了!”他湊過來,滿眼尋幽探密:“在想什麽壞事兒,這麽出神?”
沈珞言道:“不關你的事!快點,躺好!”
雲熙滿臉愕然,接著,帶三分忸怩,三分窘迫地道:“這個,是不是太早了一點,天還沒黑呢!”
沈珞言:“……”
幸好她今天清理了院子,不會有大房的耳目在,不然,被人聽了去,她的名節還要不要了?
她黑著臉,硬梆梆地道:“拆線!”
雲熙拍拍胸口,滿臉松口氣的模樣,如釋重負地道:“原來是拆線啊!”
沈珞言:“……”
不是拆線還能是怎樣?難道她會佔他便宜?這種事,也沒有女子佔男子便宜的吧?
雲熙很聽話地往床邊走,沈珞言黑著臉道:“軟榻上就好!”
那是她的床,他佔了一次,她今天出門時已經讓人把衾枕被都換過了,這人竟然又要佔一次?
雲熙從善如流,又轉向軟榻,雖然這軟榻躺著是不舒服,但是同樣在小言兒身邊。
沈珞言見他躺著就不動,偏還用含笑的目光看著她,她無語地道:“還怔著做什麽?脫衣服呀!”
雲熙噗哧一聲笑了,饒有興趣地道:“噓,小言兒,隔牆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