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跡如果這麽容易被抓捕,國際刑警組織也不會十年來一無所獲!“陸定遠並不看好設套抓捕的計劃,一再建議暫停“齊淑拉墓穴”的挖掘。? WwW
至於什麽時候再啟動,完全可以等到神跡所有成員離開境內。
可惜,他“赫赫威名”的神探知名度,在具體決策上沒什麽優勢。幾位領導商討了一番,沒有下決定,而是問了江城警局高強局長的意見。
高強表示,身為警察,抓捕罪犯天經地義!遇到難關很正常,想辦法克服,而不是知難而退。當場表示,如果領導們決定抓捕,他和他的所有屬下,一定竭盡所能!
局長表了態,也是沒辦法。想想他之前犯下的錯誤,在離任之前,不漂漂亮亮辦個大案,就真的得灰溜溜下台了。當了一輩子警察,榮譽加身,怎麽能容忍臨了貼上無能的羞辱標簽?
而林見鹿個性比較固執,察言觀色,當下要求電話連線,在某個特殊而神秘的部門尋求了一番支持。並通過她的背景,和江南省的領導通話。
短短十五分鍾,會議室的方向轉了風向。
齊淑拉的墓穴,照常挖掘,所有考古工作者的背景身份,深度調查!保證七大姑八大姨,包括鄰居家的狗什麽品種,都要細致入微的備案。
此外,針對“神跡犯罪團夥”,如何布下天羅地網,光靠神探陸定遠一個人是不夠的,林見鹿通過申請,特意邀請了幾位真正的高手來江城。
“我們還要防范,之前專案組來江城調查的,就是盜墓案。萬一兩個犯罪集團聯手,那無疑給我們破案加大了很大難度。”
幾乎被邊緣化的陸定遠,瞅了一眼薑堰。
薑堰抬了抬黑框眼鏡,“我不敢斷言,不過依我追查此案六年的經驗,神跡的防備心理特別強,連新成員的加入都很難。何況是合作對象?而盜墓這麽沒品的事,他們不屑。”
“可是我們要抱最壞的打算,萬一兩者合作,那破壞力根本無法想象。”林見鹿依舊謹慎,現場就對江南省的領導,和江城市領導申請,在設計圈套抓捕的過程中,交通部門一定要協作,對過往人流量控制,並且監控方面,也要完全配合。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豪賭。
贏了,江城警局上下,都出了名,各級領導也臉上有光。辦案人員更是在履歷上添了一筆最精彩的內容。卻沒人提,萬一失手……
陸思遠緊緊盯著自家老頭的後腦杓,覺得老頭子後半截的會議,格外的沉默。
這沉默,和薑堰如出一轍。
表面上看,薑堰時不時的點頭,在林見鹿發表意見時,沒有反駁。可陸思遠看出來了,這是一個對林見鹿驚人的女性魅力,毫無所感的人。他只是在應付差使,在合適的時間,說合適的話,做合適的動作。
薑堰……是薑瑩的哥哥?
這家人倒是很奇怪……
……
會議結束時,已經凌晨三四點多了。這個時間段,是最困倦的時候,實在熬不下去了。
陸思遠和父親去了警局的招待所。進了房間,電話鈴聲就響了,是陸思遠的哥哥,陸定遠的大兒子——陸修遠。
“會開完了?”
“大哥?你這麽晚還沒睡?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和爸剛剛開會??”
“哼!某人的電話都打到我通訊兵這裡來了?我能不知道?小遠,你們警局那位林警官,身份了不得啊!我都沒想到,她手腕通天,幾個電話就給我平添了許多麻煩。”
想起林見鹿的神秘背景,陸思遠好奇了,“哥,居然驚動了你?那她的背景你知道?”
“好奇什麽?人家性別為女,你想聽什詳細內容?”
一句話打消了陸思遠的疑問。
“好了,把手機給老頭子,我和他說兩句。”
陸家三父子,兄弟關系極好,父子關系的話,陸思遠常常懟親爹,不過心裡對父親的敬愛不會少一分一毫。
而陸修遠和父親的關系……就有點迷了。
兩人只有十五秒的通話,老爺子“嗯,哼,哦,知道了!”
就結束了……
對於大哥和父親說了什麽,陸定遠沒怎麽在意。大概也是習慣了。準備滅燈睡覺,陸定遠忽然歎口氣,主動說了,
“你哥讓我想個招,把你支開。”
“支開我幹嘛?”
“江城,馬上要發生大事了。他怕你有危險,叫我無論如何也要把你帶走。能騙就騙,能哄就哄,實在不成,就打暈了,交給快遞運走!”
陸思遠聽得笑了,“我這麽大人,叫快遞運……爸,你說真的?沒跟我開玩笑?”
“大半夜的,我跟你開什麽玩笑?你要是想走,就走。不想走的話,就跟你哥直接說。”
陸思遠立即打了電話給親大哥,他倒是想知道,陸修遠到底葫蘆裡賣得什麽藥!
“到底怎麽回事?陸修遠,你搞什麽,為什麽要爸騙我,支開我?”
“死老頭,我就知道他不靠譜!”陸修遠在那邊破口大罵,對老爹的顏面完全不顧,“小弟,你聽大哥說……”
“說啊,我聽著呢!我當警察,你不是一直很支持嗎?現在又大案了,你叫我離開算什麽?瞧不起我,還是覺得我還是需要你保護的小孩子?”
“你給我閉嘴!我是你親大哥,我還能害你嗎?”一連串的國罵脫口而出,如果罵人的話可以當成利箭,那陸定遠就是那個靶子,被萬箭穿心。
整整罵了十五分鍾,在陸修遠無數次強調,“老爹忙著工作不在家,哥哥我天天照顧你,差不多是你半個爹……”之後,陸思遠投降了。
“哥,我知道你不會害我。可是,你總得給我一個原因吧!”
“叫老頭子跟你說!他瞞了你這麽多年,現在還想把我推出去當壞人?夠壞的啊!早該知道他就是這麽不要臉皮的貨色!剛才我就不該給他好臉色。直接叫你來到部隊一趟,不就完了?”
掛了電話,陸家父子開始了,促膝談心。
一般成年父子,極少有這麽溫(gan)馨(ga)的聊天機會,畢竟半夜四點,要強撐著眼皮,對抗睡眠真的很難。不過老爺子幾句話就讓陸定遠清醒了。
“你哥,自小就覺醒了異能,他進入部隊是特招的。他所在的部門,也都是和他一樣,都是特能人士。林警官打的那幾個電話,就是找了她在特調部門的背景,尋求軍方的支持。”
陸定遠一瞬間有點懵。
不過懵過後,順理成章接受了兄長的人設。畢竟,他從小到大,見過太多兄長的“非人類”一面。力大無窮,智慧超常,方方面面都碾壓他這個當弟弟的。
“我哥他……好吧,那爸你有沒有?覺醒那什麽……異能?”
“我麽,算是吧。不過很弱的那種,在普通人堆裡,還算出類拔萃。可進不了你哥的部隊。”
聽說兄長很強,陸定遠挺高興的。
“小遠啊,你不會怪我吧,這麽多年,我一直瞞著你真相!”
“爸,我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孩?你們不告訴我,是應該的。我又沒有覺醒什麽異能,普普通通當我的小警察,挺好的。對了,這次哥這麽激動,讓我離開,是不是這個案子……”
陸定遠點點頭,“神跡內部,肯定有異能高手。其實我從接手這個案子,就猜到了。你當我為什麽匆匆忙忙找了替罪羊,我才不是給高強擦屁股!”
“而是,這個案子根本查不下去。普通人的世界,永遠無法理解異能者的強大。”
看著小兒子期待的眼神,陸定遠打了個比方,“你們辦案的思路是對的,從疾控中心入職人員調查起,為什麽什麽也沒查到?因為有異能者,催眠了涉案的人物!所有人調查結果,都是乾乾淨淨的,絲毫沒有破綻!甚至被催眠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被催眠了!”
“精神系的異能者很少,每一個出場的價位都是天價。為了區區十幾萬的服務器,請大神過來判斷誰被催眠了,誰是無辜的,能嗎?”
陸定遠搖頭一歎,“新聞發布會故意高調劇版,是安江城群眾的心,是辦給你們警局的。好歹遮了一層紗,不至於成了懸案,否則你以後怎麽在江城立足?”
“只可惜,我建議不要繼續挖掘齊淑拉墓穴,沒人把我的話當一回事。等爆出大事來,才知道呢!”
“爸,你指的是什麽?是神跡一定會盯上齊淑拉墓穴的陪葬品?還是……齊淑拉墓穴本身?你剛剛的語氣,好像唯恐不亂?”
陸定遠矢口否認,“你胡說什麽,你老爹我是那麽不靠譜的人嗎?我只是有點生氣……好啦!別管我,反正你哥給你下了嚴令,最好離開江城。你不聽他的?
異能者打起來,不是鬧著玩的,你爹我都不敢靠近。這樣吧,你別靠近齊淑拉墓穴,所有的陪葬品都不要靠近,就在外圍待命。”
“好吧!”陸定遠終於同意了。
父子兩的交談,告一段落。
半夜,陸思遠迷迷糊糊想起來,薑堰是薑瑩的哥哥!
他們都姓薑!
而齊淑拉的墓穴,最早是誰指明了關鍵位置?一個叫慶林的年輕人,來警局舉報薑瑩論文造假……
什麽論文?有關南源部落的論文。
按慶林所說,齊淑拉和慶林都算是南源部落的人。所謂南源,到底是什麽?而薑瑩?齊淑拉?
到底什麽關系?
一個晚上,各種複雜的關系在腦中打架,陸思遠一醒來,就問父親。陸定遠呵呵一笑,“不愧是我的兒子,這麽快就察覺關鍵了。不過,薑堰的問題,你可以自己去查。”
“我想查的是薑瑩……”這句話沒有說出口。
陸思遠看懂了父親的眼神,想了想,還是點頭。
一整個白天,他都在暗中跟蹤薑堰。
果不其然,薑堰知道齊淑拉墓穴,他遠遠的在墓穴周邊的破敗村民屋子裡,站了好一會兒。拿著望遠鏡,卻沒見他用。只是默默無語的看著考古人員熱火朝天的挖掘。
大約一個小時後,才離開。
莫名,陸思遠有了一種明悟薑堰也是有異能的!
跟蹤變得更加謹慎小心。
……
薑堰去見薑子培。
巧不巧,也有一個大學生背著書包,安靜的坐在會客室裡等待。
這個大學生,留著小平頭,穿著普通的棉服,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偏瘦。可長相……
簡直就是薑子培的翻版。
看到他五官,薑堰倒吸一口氣。
主動上前,伸出手,“你好,請問你是……”
“薑離。你是?”
薑離露出迷惑的眼神。
“薑堰。如無意外,我們應該是親戚關系。”
薑離神色立刻變冷,退後一步,“抱歉,我不認識你。”
“你不是來找薑子培的嗎?你是他兒子?如果你是,那你可以叫我一聲表哥!”
薑離的眼中,分明寫著“我不相信你”。
薑堰還要解釋,可薑離扭過頭,擺出一副“不管你說什麽我不聽”的姿態。
真是奇了怪了!
薑子培薑子峰兄弟兩個,用了薑家姓,多少還念著他姑祖母的顏面,不會當面給薑家人難堪。何況他家還是近親!他父親,是姑祖母的親侄兒!
“哎呀,我來晚了,聽說今天來了我侄兒……”
薑子培慢悠悠的叼著雪茄來時, 就看到了兩個薑家子弟。
確切的說,一個薑堰,是真正的薑家人。
一個薑離……從天上掉下來的!
“你說你是誰?你叫薑離?離開的離?”薑子培聽薑離自我介紹之後,就開始喃喃自語,神色都不對了。
“是的,我父親……應該就是您二哥了!我是在新聞中聽到他的消息了,這次我瞞著我媽媽,特意過來找你,就是想找這個不負責任的家夥!”薑離緊緊握著拳頭,“四叔,請你告訴我,我的父親到底在哪裡?”
薑堰在旁邊發愣,“二叔?四叔?”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他怎麽什麽都聽不懂呢?
離開老家這麽多年,總覺得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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