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此時帶著他聲勢浩大的隊伍來到了洛陽城外,因為有何進的調令,安穩的進了城,而董卓充分的把自己的疑兵之計發揮到了極點,首先是大肆的搶佔民宅,幾乎是佔據了半個洛陽城的房子來駐軍,然後大肆的浪費糧食,反正是從洛陽城裡搶來的,然後白天出城晚上從其他門再進城,裝出一副人數非常的多的樣子,然後帶領一千騎兵前去追擊張讓挾持的百官,此時的城中只有袁紹一人,主持大局,此時的袁紹不思安定局勢,只顧著催促董卓快快的發兵,前去北芒解救司空袁槐:“董涼州,你就快點發兵吧,我家叔父身體衰微,怎禁得起十常侍那等折磨,我已經探明了張讓等人吧天子挾持到了北芒,的黃河之濱,董涼州快快動身吧。”
董卓哈哈大笑:“不用著急,我還要進宮前去覲見太后,請了懿旨才行,不然名不正言不順,豈能動身?”
說乾就乾,董卓派兵去了皇宮:“何太后,臣涼州牧董卓董仲穎求見。”
宮裡的太監基本上都死光了,幾個宮女吃力的推開門,嬌聲嬌氣的說:“董涼州請進,太后宣你了。”
董卓眼睛一亮,心下暗說:“好漂亮的小美人,涼州可沒有這等女子。”
董卓哈哈大笑,伸手就要去摸宮女的臉蛋,幾個宮女紛紛的躲避,有一個年紀稍大的呵斥道:“你這涼州野人,怎敢調戲宮娥?”
這宮女不知這句話是點燃了一個火藥桶,原本董卓就是關西士族,被關東士族一直排斥在了漢朝的權利核心之外,這一次兵進洛陽,其實董卓心裡是有揚眉吐氣的念頭的,之所以先來皇宮見太后,未嘗沒有想要先晾一晾滿朝文武以顯示自己的重要性的想法,當然來找太后要官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現在他自認為已經是漢室的救世主一類的人物了,這小小的宮女居然還是看不起他,這種突如其來的挫敗感和羞辱讓董卓幾乎當場發作:“好好好,今日之辱,必當償之!”
一甩手,董卓往后宮去了,一路上,宮女們紛紛的躲避一邊,這無疑是讓董卓本來就是有點自卑的心理更加的受挫:“好啊,都到這時候了,你們居然還是看不起我!”
帶著滿腔的怨憤,董卓昂然直入了寢殿:“涼州牧董卓董仲穎覲見太后,立而不跪,董卓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風韻猶存的美麗太后:“這太后果然漂亮,跟她一比,外邊兒的都是庸脂俗粉了,要是能跟她睡一覺該有多好。”
何太后眉頭緊皺的看著這個渾身甲胄的涼州牧,董卓今年四十多歲,渾身肌肉虯結,頗為壯實,四方大臉,重眉毛獅鼻闊口,長得頗為英武不凡,就是一身的草莽氣息令人不喜。
再加上一雙眼睛直往何太后胸臀之間瞄,自然引得人難以生出好感來。
何太后冷冰冰的說“你就是涼州牧董卓董仲穎?既然見了哀家為何立而不跪?你既受命前來,為何不去救駕反而前來皇宮見哀家?”
董卓昂然負手而立:“臣乃是外官,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請太后明鑒,仲穎需要師出有名!”
何太后冷冰冰的樣子更刺激了董卓的征服欲,他都有點按捺不住心裡的欲火了,何太后看出來了董卓雙眼冒火,已經快忍不住了,雖然她不太明白是為什麽,還是想盡快的結束這場覲見:“好,哀家封你為大司馬,假節鉞,太子少師,你速速派人前去救援天子!”
董卓得到了想要的,雖然對何太后又有了新的想法,但是漢室幾百年來的威嚴讓他不敢造次,至少現在還不敢。
董卓怏怏而退,一路上的宮女的竊竊私語讓他覺得自己不是滿是榮耀的大司馬太子少師,而是一個來要飯的叫花子:“雖然得到了官職,可這面子還是丟了啊!”
離開皇宮,董卓馬上就去了自己的大營,一聲令下,拔營起寨,對著北芒一路狂追過去,
而在北芒,這一路上,雖然晨昏定省,每日的朝會不曾斷過,但是奈何張讓不給他們吃的,:“大軍行動,糧草不多,自然要緊著護衛們先吃飽,這樣才能保護陛下。”
連劉辯都吃不飽,更遑論大臣們了,這一路上,吃不下去草根樹皮的大臣都餓死了,司空袁槐別看是個世家子弟,嚼起草根來吃的是香甜無比:“昔年,孔夫子無食困陳蔡,草根樹皮都是好東西,為了陛下,草根樹皮自然吃得,陛下, 您吃點吧。”
袁槐把好不容易找到的蒲公英往劉辯手裡塞,劉辯不肯吃,只是眼巴巴的看著劉協手裡的肉脯:“我想吃那個。”
劉協看劉辯看過來,偏偏故意的把肉脯吃的滋滋有聲:“嗯呐嗯呐嗯~好吃。”
這會兒的劉辯都想向張讓屈服了,到底是帝王之才,心胸深似海,克己能忍,抓過袁槐手裡的蒲公英,嚼了兩口,生生的咽了下去,心裡發狠,待到逃出生天,必把你五馬分屍。
劉協不知道劉辯心裡所想,吃完了肉脯還不飽,伸手向張讓:“讓父,我沒吃飽。”
張讓慈祥的像個疼孫子的老爺爺:“殿下沒吃飽啊,吃,咱們的糧食多的是,殿下要吃多少就有多少,只是千萬不能讓其他人吃!”
劉協懵懂的點頭:“哦,好!我不給旁人吃。”
袁槐在一邊看著痛心疾首,天子是天下之主,如此操於閹豎之手,豈不是又一個靈帝嗎?不行,絕不能讓劉協當上天子,一定要保護好天子!絕不能給這劉協任何的幾乎。
能夠讓劉辯揚眉吐氣的時間野只有早晚一次的朝會了,路邊的青石上,劉辯被袁槐扶著坐定,而後司徒王允帶頭,眾官朝賀,不過現在已經寒酸的不能再寒酸了,出發之時文武官員數百人,衣甲鮮明,氣度恢弘,這會兒的司徒王允面有菜色,走路都顫巍巍的,衣衫破爛,沾滿塵土,青石上的漢少帝劉辯也是一身髒的看不出來本色的袞袍,頭上冕旒冠的珠子全都跑丟了,露出了十四歲少年帶著稚氣的面容:“眾卿平身,可還有什麽大事要處理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