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祥腹誹不提,蔡邕刷刷點點,淡定自若的三兩下就畫了一副歡宴圖,從席間的座次到席上的諸人,的動作表情神態雖然型不像但是那種神態卻惟妙惟肖,你看那左上首的末位的諸葛瑾小少年捧著羊排使勁兒啃的神態都歷歷在目,李吉祥的懶散,曹孟德的沮喪,袁本初的驕傲自滿都宛如真人一般。
李吉祥捧著畫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來哪裡有任何的不好或者不像,這讓李吉祥愁啊:“嗯,蔡侍中你這幅畫惟妙惟肖,如果說有什麽不足的話也只能說是個人的體貌特點沒有抓住,太注重神似了,而形不似。當然,這是我雞蛋裡挑骨頭了,蔡侍中不用多心,我是覺得實在是好,所以沒辦法,只能順口胡謅了。”
蔡邕一聽李吉祥說形不似就想把畫撕了,李吉祥趕忙伸手相攔。不得已,李吉祥奪過蔡邕手裡的紫毫筆,沒舍得在紙上作畫,在桐油漆的幾案上就著滿堂的人物,畫了一副二頭身的漫畫,若說形意上跟蔡邕的《歡宴圖》自然是不能比的,但是在人物的形貌上卻要好的多,長臉美須髯的袁紹,小老頭一樣的蔡邕,眉目如畫的蔡琰,蔡琰的二頭身李吉祥特意給她加了一雙大大的眼睛,佔據了幾乎一半的臉,腦袋後邊加了一個大蝴蝶結,整個人物顯得非常的萌,旁邊站著一個蛤蟆精,卻是曹孟德的漫畫形象。蔡琰也站起來湊到蔡邕身邊看幾案上的漫畫像:“李曦先生你的畫裡的人怎麽腦袋那麽大身子卻這麽小呢?”
蔡琰又看了看曹孟德,不解的說:“還有孟德在畫裡為什麽是個小蛤蟆啊?”
李吉祥微微一笑:“這樣畫的目的是為了讓畫中人更容易讓人喜歡。”
李吉祥掰著手指細數:“人是有天性的,所以肉的天性之一就是保護小孩子,特別是小嬰兒,就是因為所有人看到小嬰兒都會喜歡,所以才會保護他們,這是從人誕生到現在為了保證族群繁衍而留下來的天性本能。”
李吉祥頓了一下思考一番道:“腦袋大身子小就是小嬰兒的特點不是嗎?這樣一來就會讓人不自覺的喜歡上畫裡的人物。”
李吉祥把手一攤:“就是這樣了,一切都是算計而已。”
李吉祥挑了挑眉毛:“即使是從最功利的角度來說,讓更多人喜歡這幅畫也能讓這畫更值錢一點。”
蔡邕啪啪啪的鼓掌:“居然在如此的細微之處就能得見如此的真知灼見。”蔡邕躬身施禮:“先生大才,伯喈服了。”
李吉祥根本就不想去看他:“不說這個了,後邊還有菜嗎?光顧著跟你們玩這些東西了,我現在餓的不行了。”
李吉祥從坐倒開始就吃了幾口的羊腿肉,其他的時候都在跟蔡邕他們玩琴棋書畫了,蔡邕一拍巴掌:“唉,對對對,先吃飯,這都快酉時了”
蔡邕回頭看還在一旁打哆嗦不敢看李吉祥的蔡橫:“蔡橫!後邊還有菜嗎?”
蔡橫低頭拱手回道:“後邊還有一道鯉魚膾,一道燒雞還有一些粥飯。”
蔡邕回到了主席上,看著自己面前根本沒有動過的殘羹冷炙,不悅的說:“把這些給我撤下去,然後把接下來的菜快點端上來!”
根本沒有動過的菜肴被撤了下去,蔡橫接下來源源不斷的端著鴨子和烤雞端了上來,李吉祥這會兒已經把冷掉的羊腿啃完了,這會兒其實不是很餓了,蔡邕儀態優雅的用銀製小刀切下一塊鯉魚膾,而後端起澄明如水的黃酒舉起來一飲而盡:“今日李曦先生前來,
讓我等真的是見識到了南方士子的風采,江東真的是人傑地靈啊。” 曹孟德很給面子的也端起碗來一飲而盡,袁本初就只是沾了沾唇:“李曦先生於琴棋書畫之道上另辟蹊徑確實非同凡響。只是這江東地處偏遠,不知道李曦先生你對於天下大勢可有什麽想法嗎?”
李吉祥看著袁紹似笑非笑的眼神,心底下樂開了花,你要是繼續考我什麽亂七八糟的先秦典籍,射禦之道,李吉祥還是要繼續抓瞎,你現在要考我策略計謀,還是天下大勢。
李吉祥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幾案,然後換了個姿勢,讓屁股舒舒服服的從腳後跟上起來落在地上,箕坐著等著袁紹送上門來讓自己打臉一瞬間,李吉祥就從宮廷權謀想到了邊事,又想到了大國之間的發展和對於國家的南北協調,總而言之,就算是袁紹問他怎麽樣才能建立一個千秋萬世的大一統王朝,李吉祥都有信心說的袁紹跪地求饒。
而袁紹嗯啊了半天,最後一咬牙向李吉祥提出了一個問題:天子寵信宦中官,為什麽天子會寵信中官而不是信任我們這些國家棟梁?如何能夠讓天子改邪歸正的清理宦官?”
李吉祥啞然失笑,他真的是沒有想到袁紹居然會提出這個問題,本來他以為已經陷入袁氏奪嫡鬥爭的袁紹會問一些關於嫡出庶出的問題的,可沒想到居然問了這個問題,實在是,太簡單了,讓李吉祥忍不住的打了個哈欠:“此事易耳,你們都給我聽好了。”
李吉祥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袁紹的面前,李吉祥習慣性的想要伸手去抓袁紹的脖領子,袁紹伸手敏捷,後撤一步,抬頭挺胸,讓李吉祥的一抓落了個空,李吉祥搓了搓手指,本來噴湧而出的靈感瞬間凝滯,感覺就好像打噴嚏的時候突然就停下了一樣的難受,正好曹孟德就在袁紹的身邊,李吉祥一伸手“砰”
的一下拎住了曹孟德的脖領子,使勁兒的往前一拉,李吉祥瞪著曹孟德的小眼睛,感覺到靈感再次噴湧而出,
李吉祥搖了搖頭,唉,強迫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