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祥冷靜的看著蔡邕和孟德三人,而一旁的蔡琰和吳凝在竊竊私語,蔡琰身高差不多一米六左右,站在一米八的吳凝身邊恰好好像雌豹身邊的小花貓一般的可愛,只是一會兒,兩個人就像親姐妹一樣的親密了,李吉祥冷眼看著蔡邕,蔡邕連連鼓掌:“好好好,賢伉儷琴藝非凡,李曦先生更是為琴藝添磚加瓦,果然是大才子。”
其實在蔡邕的耳中吳凝的琴藝並不能算是多麽的好,但是也是水準以上了,倒是李吉祥在片刻之間就能創出一首琴曲,還配上歌詞讓蔡邕頗為震驚,老辣如他豈會看不出來李吉祥的手放在琴弦上雖然也在移動,卻是在空彈?不過剛開始是想看李吉祥能繃多久,後來發現是自己從未聽過的曲調和震驚於李吉祥的智慧,就忘掉了李吉祥不會彈琴的事情,其實也是正常,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對瑤琴感興趣的,不會彈琴的名士所在其多,不能說不會彈琴就不是名士吧?不說別的,隻為了這高大而黧黑的少女,蔡邕就覺得自己可以管他們這一家子的衣食。只不過想要再進一步就得看看這個李曦的成色了:“李曦先生,來,你我手談一局。”
李吉祥拍了拍臉冷靜下來,這次是真的要靠自己了,圍棋嘛,李吉祥現在還真的會一點,在跟司馬徽對弈之後,李吉祥不恥下問的纏著諸葛瑾小少年跟他學了圍棋,現在的李吉祥覺得自己差不多也有個職業棋手的段位了,雖然在蔡邕這樣的老狐狸面前肯定還是不夠看,蔡邕笑呵呵的看著李吉祥:“李曦先生您棋藝如何?可否讓老朽執先?”
李吉祥也不客氣的取過黑子就下了一子。
一開盤李吉祥就瘋狂的進攻,不斷的開始圍殺,錙銖必較,下的蔡邕連連皺眉:”怎的像個小販一般的斤斤計較?太不文雅了。”
李吉祥不去理他開始繼續的攻城略地,他從布局就開始瘋狂的進攻,現在是中盤階段,李吉祥攻的更猛了,不斷的吃子,簡直就是為了吃子都不惜一切了,蔡邕連連的搖頭:“這才中盤,有必要這麽急著攻伐嗎?”
李吉祥如果知道此刻蔡邕所想一定會在心裡暗笑,這些古人下棋都是一個毛病,對布局和中盤幾乎是不屑一顧,會一點就行了,大頭都在收官的官子階段,就好比日本的棋社對宋朝的黃龍士的棋譜進行研究,評定黃龍士開局和中盤都只有六七段的水準,但是收官卻達到了震古爍今的十六段,宛如天人下凡一般的強勁,李吉祥既然知道這個典故,不趁蔡邕沒有認真起來多吃點子難道還等著他在官子的時候把自己摧枯拉朽的打崩盤嗎?
李吉祥在中盤即將結束的時候棋風徒然一轉,從瘋狂的進攻轉為了閉門死守,整個官子階段變得像一個人在打沙袋,蔡邕的拳頭神出鬼沒,鏗鏘有力,但是架不住李吉祥守得滴水不漏,最後隻逼得蔡邕望洋興歎::”好了李曦先生,你這樣死守老朽攻不進去。”
草草幾步,兩個人就進入了數子。
數來數去,李吉祥這個先手居然小勝了兩子,若是以現代圍棋的規則,李吉祥是輸了足足十目有余,但是這是漢朝,李吉祥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左上首第一的位子上坐定了,身邊的位子上是吳凝和蔡琰。
兩個姑娘在李吉祥和蔡邕下棋的時間裡已經分出了大小,現在蔡琰抱著吳凝的腰一個勁兒的喊姐姐,李吉祥下棋既然勝利了,就不客氣的坐在席間開始吃飯,撇了一眼摟著蔡琰在親密的說小話的吳凝:“快點吃飯了。
” 蔡邕也笑呵呵的坐到了主位:“李曦先生棋藝精湛,只不過老朽有一事不明,李曦先生你為何要在開局和中盤階段如此的慌張的要行攻伐之事在官子之時卻又死守不出呢?”
李吉祥訕笑一聲”:嘿嘿,其實是因為我棋藝並不怎麽樣,而如今的天下人下棋之時隻知精研打磨官子,一味的求於官子之時一決勝負,卻不知這圍棋一道,要從布局開始就入手,就如同行軍打仗,最後的決勝階段固然重要,但是總不能說開始的列陣行進階段就不重要了吧?我用心太雜,沒辦法像蔡邕先生你一樣靜下心來鑽研學問打磨棋藝,只能從大局入手,在官子決戰之前殺死懸念,若你在決戰之前就輸了我自然不用拚的和蔡邕先生你刺刀見血了,因為在官子之前我就鎖定了勝局,任你翻江倒海,我也可以從容的應對。”
蔡邕感慨萬千:“李曦先生果然是高人,所言極是,一席話如同醍醐灌頂,讓伯喈恍然大悟,我過往三十年來確實是只知道打磨官子,卻從未下心思鑽研全盤,此一戰如同草寇面對天軍一般,李曦先生你說的對,勝負已定,我還掙扎什麽?”
蔡邕霍然起身:“蔡橫!給李曦先生安排客房,去把我的白玉圭拿來!”
蔡邕一臉恭敬的說:“先生要北上遊歷,伯喈身家寒微,只有先皇所賜之白玉圭可稱得上是寶物,願意獻於先生,以壯行色。”
李吉祥都有點不太好意思了,若是蔡邕始終是不服不忿的樣子,李吉祥是肯定要想辦法把蔡邕的家底都給敲出來的,這回蔡邕這麽客氣的把自己家壓箱底的寶物送上,李吉祥反而不好意思要了:“呵呵呵,其實我不缺錢,出門臨行之際劉荊州送的一些馬蹄金都沒用完呢,蔡侍中快快把寶物收起來吧。”
那蔡橫手裡的白玉圭有一個巴掌寬,其長如劍,觀之宛如羊脂,觸之如牛油一般的滋潤,上面還有風雲際會,海水江牙的雕刻,整個看上去就是個好東西,蔡邕一把從蔡橫手裡拿過來,滿臉熱情的往李吉祥的懷裡塞:“不不不,李曦先生你一定要收下,像您這樣的名士才配用這先皇所賜之物,您可一定要收下。”
李吉祥實在是沒處躲沒處藏的,隻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吳凝。
吳凝想要說什麽,蔡琰摟著吳凝撒嬌:“若冰姐姐,你就讓李曦先生收下吧,我們家除了我就是這個白玉圭是好東西了,你們要是不收,我父親大人會很不舒服的。”
吳凝姑娘看了看自己懷裡的蔡琰,笑眯眯的抬起頭對李吉祥說:“夫君你就收下吧,要不然你在蔡家多待幾天, 我也跟昭姬妹妹多相處幾天。”
諸葛瑾小少年歡呼著跳出來,一把搶過蔡邕手裡的白玉圭:“師父我幫你收下了,你要是不收,莫非師父你是看上了昭姬姐姐嗎?”
李吉祥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蔡侍中你太客氣了,我一開始只是因為尊官蔡橫出言羞辱我夫人,我才貿然前來打擾的,我這裡有我好友諸葛珪的名刺,他讓我去何大將軍家中借宿,還有就是我是真的不缺錢的。”
蔡邕也呵呵的笑著:“我不是覺得先生你缺錢,我是想把這東西送給先生你,其實這白玉圭也挺沒用的,除了是先皇所賜之外,真就是還不如一塊馬蹄金有用,希望李曦先生你不要嫌棄就好,莫非是先生真的有意……”
蔡邕沒有說出來,但是李吉祥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看那青年孟德一雙綠豆小眼都要氣得炸裂開了,看樣子若是李吉祥敢點頭答應,就會上來捅他一刀,李吉祥苦笑:“蔡侍中不要說笑,令嬡不是已經許了人家了嗎?”
蔡邕拍拍自己的腦門,哈哈訕笑:“對對對,真是抱歉啊,小女已經許了人了,你看我這記性。”
李吉祥使勁兒的擰著諸葛瑾小少年的小耳朵:“不準多嘴多舌,你昭姬姐姐已經許了人家了。”
這時候,一直在看熱鬧的袁紹站起來拱手說道:“本初聽聞蔡侍中創立了飛白體書法,獨步天下,不知這位李曦先生你可懂書法?能否讓我等大開眼界?”
蔡邕嘴上說服了,但是仍然是一揮手:”來人,取筆墨紙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