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祥在諸葛家等到了諸葛貴的消息:“烏程侯是不要緊,他已經和劉太守商量好了,等到你大婚之日的時候,如果出現了混亂,就在蔡瑁將軍前去調節的時候兵逼襄陽城,武力逼迫王刺史交出來荊州刺史之位!代價是劉表要把江夏郡和長沙郡送給孫太守管轄。”
李吉祥拍了拍自己的臉:“劉表這是瘋了吧?居然拿自己的屬地送人?”
諸葛珪笑呵呵的說話了:“他早就瘋了,從蔡家的人來壓迫他開始就瘋了,我還記得當年的劉表初來荊州的時候,他憑著一己之力平定荊州的混亂,讓各家臣服的時候的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當時的劉景升正是最光彩照人的時候,現在心心念念的想要架空他的蔡家幾乎是卑躬屈膝的把自己的女兒送了過去,只求和他結姻親,結果不到兩年的光景,時移世易,現在的劉景升應該是離徹底的垮掉已經不遠了吧?”
李吉祥凜然:“諸葛老頭,你覺得我是不是最近也有點飄了?”
諸葛珪笑呵呵的說:“李曦先生既然你察覺了自己有一點飄飄然了,那還有救,而且你和劉景升不太一樣,他是當了荊州刺史之後就自滿了所以就慢慢的開始對荊州失去了掌控,你從一開始就是個無職的閑人,不過是靠自身的才華來混跡於世的謀士,只要你腦子清楚,自然不會落得像劉景升一樣的下場的。”
李吉祥卻在凜然,他開始瘋狂的思考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最後得出來一個結論:“除了覬覦孫堅的老婆的時候是真的在作死之外,其他的事情還算是不錯,只不過自己恐怕是真的要跟孫家綁在一起了,如果真的是像自己原先打算的那樣曹劉孫三家來回擺動的話肯定是死路一條了,現在仗著對未來的形勢還沒有崩盤,盡快的攫取最大化的利益,以防備未來的形勢的認知的崩盤,讓自己有更多的底盤可以去扛過自己神奇不再的時刻。”
實在是突然殺出來的世家聯盟的勢力讓李吉祥膽戰心驚,不知道歷史的水面下還藏著多大的一塊冰山,會不會把自己這艘小船頂翻了?
李吉祥長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施施然的說道:“這次的籌劃我覺得十拿九穩,如果不出意外,王刺史是死定了,劉荊州也會再次成為劉荊州。”
李吉祥撚撚胡子:“不過我怕孫太守會有危險,劉表絕對不會甘心把江夏和長沙拱手送人的,既然殺了王刺史,再殺一個孫太守又差的了什麽?”
既然看到了危險,李吉祥就對諸葛貴說:“貴叔,麻煩你再去跑一趟,告訴孫太守,我不準他親自上陣,並且跟劉表絕對不要單獨私會,特別是劉表特意的去說兩個人私下見面的時候,一定不要自持勇力單刀赴會!”李吉祥看著諸葛貴:“貴叔,這真的很重要,你一定要帶到,並且說服孫太守。”
諸葛瑾小少年這會兒已經寫好了一張紙,通紅的朱砂寫著:“慎!劉表不會乖乖的交出江夏和長沙的,當心伏殺不準你自持勇力單刀赴會!”李吉祥親昵的揉了揉諸葛瑾小少年的小腦袋,接過毛筆歪歪扭扭的寫下了李曦兩個小篆字,轉身把這張紙遞給了諸葛貴:“貴叔,勞你再跑一趟,一定要把這張紙交給孫太守,若是孫太守不在就交給黃蓋將軍或者孫夫人。”
諸葛貴接過紙,揣進懷裡又跳上馬離開了。
諸葛珪說話了:“李曦,現在英兒已經是你的側室了,她的嫁妝你要不要去看看?”
李吉祥奇怪的問:“那個玻璃作坊嗎?”
諸葛珪點點頭:“沒錯,
不過老夫把那個作坊從襄陽城又挪回東山村了,上次黃巾賊圍城讓工匠們嚇壞了,說什麽也不願意去襄陽城裡冒險了,所以現在的作坊就在東山村的附近了,離咱們這兒也不遠,你要不要去看看?” 李吉祥欣然點頭:“那走吧坐車還是騎馬?”
諸葛珪笑笑:“走路吧,不遠的”
諸葛珪都說不遠,李吉祥自然更不在乎,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聊一些稀奇古怪的見聞,不過一刻鍾的功夫,就來到了一片靠山開闊的空地上,所謂的作坊就是幾個草棚子扎在山腳下,幾個人工挖出來的窯爐,然後幾個一看就是乾雜活的工匠看著堆成山的石英砂,窯爐的下方是一個斜著鏟狀的出料池
諸葛珪笑呵呵介紹道:“等到開燒的時候,融化的琉璃就會流到料池裡,到時候就可以舀出來趁熱塑成各種各樣的東西,每個月都可以生產出來一百石的琉璃製品,也就是說可以賺到差不多百萬錢。怎麽樣?這份嫁妝夠豐盛了吧?”
李吉祥點點頭:“諸葛老頭你夠大方,不過這是英兒的嫁妝,這都是她的我不會擅自挪用的”
李吉祥露出燦爛的笑容:“現在家裡的錢都是英兒在管,我連自己有多少錢都不知道。”
諸葛珪呵呵一笑:“我看你平時張口閉口都是錢的樣子,以為你是那種愛財之人,沒想到你居然是個手不沾錢的君子啊?”
李吉祥苦笑:“我確實是個愛財之人, 只不過君子愛財要取之有道,我動了腦子出了主意自然是要消耗血氣的,為了補充血氣也得要點財貨不是,不過錢這個東西,多到一定程度就是數字而已,諸葛老頭你家裡也有個幾千萬錢的家產了吧?”
諸葛珪自得的一笑:“還沒有,諸葛寧上個月查過,大概就是個六百萬錢左右吧,怎麽了?”
李吉祥微微點頭:“你每天吃三頓飯,我也吃三頓飯,田裡的黔首一天只能吃兩頓飯,但是你給了他十萬錢他也會吃三頓飯,但是又有什麽區別呢,諸葛老頭你就是有兩千萬錢你也只能吃三頓飯,睡覺的時候只能有七尺最多兩丈那麽大的地方,錢多錢少又有什麽區別嗎?我是財主而不是財奴。”
諸葛珪連連點頭,看向諸葛瑾小少年:”謹兒你有
要學學你師父的這般境界,要當財主,不能當財奴,為父我就有點財奴了,總以金錢論短長是商人所為,我等士人不屑為之。”
諸葛瑾小少年非常開心的說:”那我能傳承師父的衣缽嗎?”
李吉祥和諸葛珪一起看著諸葛瑾小少年整齊劃一的搖頭:“不能,”
諸葛瑾小少年沒有對李吉祥說什麽而是嘟著嘴對諸葛珪說:“師傅說不能是因為我太笨了,父親你為什麽也不同意我當師父的衣缽弟子啊?”
諸葛珪偷眼看了李吉祥一下:“你師父所行的計策太過天馬行空又有些狠毒,會被天下的士人敵視的,你難道想以後與天下為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