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左邊一點。】
　　【誒誒誒，快停下！左過頭了，稍微再往右邊一點……對對對，就是這樣。】
　　一大群采集者，按照暝的指示，在新建立起來的市中心廣場，吊著一塊巨大的牌子在半空中左右橫移。
　　采集者們雖然能力很出眾，可這種事情是第一次，可以說是極其生疏，並不能很好地按照暝的指示完成工作，反反覆複的想要將這塊巨大的牌子掛好。
　　耗費了好一會功夫，這才結束一切。
　　暝調整到不同角度，觀察掛在市中心標志性建築物上的這塊巨大牌子，沉思起來。
　　【嗯——總感覺還是有點歪。】
　　【你們怎麽覺得呢?】
　　暝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忙碌的采集者問詢問。
　　采集者們仰首觀察，不明所以的觀察著那塊大牌子，說實話瑟琳人的東西它們都欣賞不來，從三觀上就不太一樣。
　　“感覺好礙眼，瑟琳人在自己居住場所掛這些多余的東西，究竟有什麽用?”
　　這塊牌子並不是采集者們掛的唯一一塊，類似的還有很多，在這座建立在暝上的城市裡，到處都掛有牌子，只不過市中心的這塊牌子是最大的那個。
　　“不知道，他們的思考模式和背叛者相似，我們理解不來。”
　　“也許他們是擔心自己記憶遺失，所以專門在居住場所懸掛擺放這些東西?”
　　“讀讀看不就知道了。”
　　有采集者提議閱讀牌子上的內容，這個提議得到了采集者們的一致讚同，到現在為止，它們都在為了忙碌著搬動物品裝點暝的這座城市，城市裡的細節內容它們還觀覽過。
　　“讓我看看，呃……清爽皮膚，清潔汗孔，清神醒腦，三清聚合你值得擁有，不用以後不用拮據，現在商場將持續三天的八折優惠大促銷?”
　　瀏覽完市中心這塊巨大牌子上的內容信息，盡管每一個字都能理解，可連在一起後，絕大多數的采集者思維裡都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什麽意思?”有采集者問。
　　問題在生命場頻道裡公布，沒過多久它們就很快得到答案。
　　“是金錢，瑟琳人文明裡，勞動者都會得到一種數據積累，通過交換這種數據積累，就可以從他們文明中獲得幾乎任何資源，像醫療救助，食物，各種工具等等。”
　　“幾乎?也就是說，並不是全部?”那個提問的采集者繼續求證確認。
　　“沒錯，像諸如利用數據積累得到元首職位、將軍軍銜這些是不被允許，有些機密工具帝國也是嚴禁用數據積累進行交換。”
　　“誒?好麻煩啊，那如果因為受了重傷，傷還沒好就耗盡了累積數據的話，該怎麽辦?豈不是要病死?”
　　提問的采集者本能地覺得這種行為不靠譜，它會這樣想也很正常，因為采集者的勞動完全是遵循著‘義務’，而非‘工作’，兩者存在著本質上的不同。
　　不過它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釋。
　　“這個倒不會，帝國有補助政策，這樣的情況會由帝國方面貸款醫療，傷患甚至可以享受最好的醫療服務，不過傷好後要重新工作，慢慢把這部分墊上的累積數據還給帝國，還不完的話就由直系後代來還，直到還清為止。”
　　“總感覺很怪，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其他采集者如此在頻道裡吐著槽。
　　“很正常，瑟琳人不像我們這樣團結，他們可是很小氣，不喜歡無償的給自己同族做事情，會因為自己個體的利益得失而斤斤計較，就像那些背叛者一樣隻想著自己，不過沒有背叛者那麽極端，所以只能靠著‘金錢’來把分散的種群捆綁在一起。”
　　“那些瑟琳人真是可憐。”
　　采集者們由衷地發起感歎，不知道地獄這個詞匯，但不妨礙它們理解這種概念，在它們看來，瑟琳人就仿佛是生活在地獄裡一般淒慘，雖然在瑟琳人看來，采集者們也同樣是生活在地獄。
　　【好了，都不要聊，你們是來幫忙，別一直在聊天啊。】
　　聽聞暝的催促，采集者們開始反饋信息詢問。
　　“暝，這邊的物件都擺完了，還有哪裡需要擺嗎?”
　　【還有很多，尤其是各建築的內飾，要到建築物裡面去。】
　　“知道了。”
　　數量龐大的采集者們慢慢散開，從高空上看，就猶如散開的湧潮……
　　不，不是像，確實就是湧潮，只不過這些湧潮是有機生物體構成。
　　“暝，有空嗎?我有些事情想找你確認一下。”霍古問。
　　【咦?霍古。】
　　對於霍古的到來，暝有些意外，它之前可是從霍古那裡知道，霍古準備花費些時間瀏覽研究陣之書，怎麽忽然來找它了呢?這麽快就研究完了?
　　【什麽事情?】暝問。
　　霍古想了想，作出回答。
　　“是關於靈域的事情， 你也是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在瑟琳人以前，你有沒有見過類似的情況?”
　　【沒見過。】
　　短暫的沉寂回憶後，暝肯定的回答。
　　聽到這個答案後，霍古深思了一會，覺得是自己的語言表達不清晰，修整了一會話語後，又繼續詢問。
　　“那你在回憶一下，就是當初你還沒有冷卻，整體仍然是熔融狀態的時候，有那麽一批外星人搭乘著金屬體落入地表，直到最後一個人死亡前，他們有沒有發揮出靈域的力量?”
　　【沒印象，靈域很神奇，如果有那我一定會記得很清楚。】
　　“這樣啊，我知道了。”
　　霍古心中了然，看來暝和那個導致了輝文明毀滅的東西沒關系，如果有關系，那它應該是在那個時候就知道靈域才對，輝文明的人在使用靈域的力量對抗未知的東西。
　　可轉念一想，霍古又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很奇怪?撰寫者說明了自己能存活下來，並不是那個毀滅輝文明的東西手下留情，而是靈域在發揮作用，可他們並沒有展現出靈域的力量，至少在暝看來是這樣，暝輕易地就用熔岩抹殺了他們，僅剩下最後一個人苟活。”
　　“連朝聖者首腦都可以借助靈域跟帝國玩捉迷藏，到處空間位移，為什麽暝上的輝人，這些締造靈域的高等文明生物卻沒有這麽做?這邏輯上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