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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注意你的態度！”

議會長的話語激怒了毀滅之無序的信徒，印記中釋放的強大威能朝議會長碾壓過去。

議會長不為所懼，以更加狂暴的威能反向碾壓印記。

“該注意態度的是你，區區的信徒，抹消掉你還有它，我們還是辦得到的。”

亡族獻祭滅不了阿米巴，卻可以滅了靈尊，就如采集者滅不了靈尊卻能夠摧毀第七階層，這是相性上的克制。

靈域之中，無形的躁動宣示著有一個強大無比的存在降臨，萬千的靈域之物因那未知的存在而迅速消亡。

它給予了議會長答覆。

得到答覆的議會長松了口氣，終止了亡族獻祭。

“最後一個問題，若是你徹底得到解放，能夠毀滅掉阿米巴族嗎?”議會長問。

靈域之內，縹緲無盡的混沌之霧，攪動的風暴回應了議會長的詢問——能。

“好！我們締結契約！”

此時，永續它們還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渾然不知，遵照著戰略計劃，有條不紊的收割協調會人口。

陡然間，永續觀測到星空中的異動。

異動的地方是協調會的居住星，那個居住星突然坍縮成了一個黑洞。

“怎麽回事?之前我不是交代我不要對行星，尤其是對協調會的居住星使用黑洞炸彈嗎?誰乾的?他們的星球被毀了，我們要到哪裡搜羅情報?跑進黑洞裡嗎?”

永續生氣的在交流頻道內質問，它以為是哪個同族不聽命令，擅自使用黑洞炸彈摧毀掉協調會的居住星。

不過，在下一刻，永續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有情況！”

伴隨著某個采集者的提醒，那個本來只有花生體積的黑洞，忽然迅猛的膨脹，膨脹的速度在幾秒的時間裡就超過了光速，永續乃至整個集群根本來不及反應進入超光速，一下子被黑洞膨脹的事件視界所吞噬。

等永續它們反應過來，已經置身於一片混沌之中。

“這裡是……靈域?！”

對靈域並不陌生的采集者，很快辨認出這裡是什麽地方，而在混沌之中，無數的視線聚焦到它們這些外來者身上。

可很快，這些視線全部消失，而且是永久性的消失，蔓延到無邊無際的混沌之霧被攪得天翻地覆，未知的強大存在降臨至此。

【Εκμηδ?νιση！】

語言不通，但采集者們卻很神奇的理解了對方所要表達的意思——歡迎到此！食物們！

……

按照永續的戰略計劃，協調會要面臨集群的車輪戰，一個集群在交戰到一定時間後，就會被另一支進入戰場的集群替換。

如此就能確保在沒有補給線的情況下，活體子彈這類實體彈藥的源源不絕。

此刻，一支處在超光速狀態的集群正在朝著永續所在的恆星系統進發。

這些超光速的采集者，突然間毫無征兆的脫離了超光速狀態，整支大集群回歸到光速之下。

而它們正前方，是一面黑色的巨牆，黑的非常純粹，絕對不透一絲光亮的黑，向側面看去，可以看到細微的彎弧。

“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這裡會存在這麽大質量的黑洞?”

集群率領者驚疑不定的觀察著四周。

它可以確定這是一個黑洞，引力做不了假，強大的引力源可以起到穩固時空的作用，而這種穩固，意味著扭曲時空所需要的正負質量差要足夠高，才能超光速航行。

集群從超光速狀態脫離出來，就說明眼前的漆黑天體是黑洞無疑。

如果這還不足以說明是黑洞，那觀測到的各種與黑洞相近物理參數也足以說明這是一顆黑洞。

但問題是，這如果是黑洞的話，就非常詭異了。

集群要前往的目的地是永續所在的戰場，是協調會盤踞的恆星系統，哪怕那個恆星系統的所有物質全部坍縮成黑洞，也絕無可能形成如此質量的黑洞。

換而言之，眼下的黑洞絕非超新星爆發形成的黑洞，況且就算真是超新星爆發形成的黑洞，一般都會有很多恆星物質殘留下來，超新星只會有一部分的物質會成為黑洞的質量，其他的質量會因為爆發而被拋射出去。

並且更詭異的是，這個黑洞沒有明顯的吸積盤，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這個黑洞存在的時間並不久，不然這麽大質量的黑洞怎麽可能沒有明顯的吸積盤?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簡直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個黑洞。

“會不會是我們來錯地方，星圖導航錯誤?”有采集者問。

“我也希望是導航錯誤，但沒有錯誤，已經校對過星圖，除非是我們的星圖有誤。”集群率領者回答。

“還是盡快上報比較好，這樣大的一顆黑洞存在這裡，對其他集群來講非常危險。”

“嗯。”

大質量黑洞出現的情報以超光速擴散，所有的信息會最終落到觀覽全局的霍古那裡。

“怎麽回事?永續那邊發生了什麽?”

靠近戰場的單支集群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觀覽全局的霍古卻很容易看出了端倪。

協調會的所支配的所有恆星系統都變成了大質量黑洞，說與協調會沒關系，那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更關鍵的是，這些黑洞的質量明顯大於這些恆星系統主序星超新星所能形成的黑洞質量， 這一點就非常詭異。

是協調會搞的鬼?

第七階層已經掌握了黑洞技術?

還是說存在著第三方力量介入?

亦或者是大毀滅做的?

無數的疑問一股腦的湧現在霍古的思緒中。

【永續失敗了?】

暝想問永續是生是死，但感覺這樣說不太好，於是換了種說法。

黑洞出現，而永續消失，沒有任何音信，以霍古和暝看來恐怕是凶多吉少。

“不知道。”霍古情緒有些低落。

“我要去看看是怎麽回事，你要去嗎?”

【一起去。】

暝接受了邀請，既是為了永續，也是為了阿米巴以後的戰略，戰場的異動必須足夠了解。

以超光速行進，霍古它們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抵達了永續消失的那個恆星系統，親眼見證到了報告當中那數個大質量黑洞的其中之一。

【巨大的有些過分了，這種體量的黑洞要想以超新星的方式形成，那顆超巨星的質量在超巨星當中都算是巨無霸級別。】

暝評估著那顆大質量黑洞，它們和黑洞保持著相當遠的距離，在光學探測中，黑洞只有糖豆大小。

“先了解一下這顆天體的各項數值，或許能找到些什麽線索。”

“咦?這個是……”

本來沒有多想的霍古，注意到了黑洞輻射的變化，這顆黑洞的輻射時強時弱，變動的並不強，但確實是在變動。

隱約之間透露著一點規律。

【怎麽了?】

“是規律信號！以黑洞輻射變動為形式的信息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