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是怎樣煉成的 ()”
此時的病毒還不具備采集者的思維,也不具備思考能力,它們在完成增殖後,就會繞過身體的防衛體系,直奔向波浮爾人的大腦。
挑選某條大腦的神經纖維後,附著在上面,然後逐漸取代那條神經纖維。
這個階段結束後,采集者的意識才會誕生出來,才真正引起宿主靈域感知的注意。
被寄生的宿主在其它同胞的靈域感知裡就是一個‘異類’,沒過多久就被發現了,並且被追捕。
宿主就此開始被迫逃亡。
逃亡的過程中,采集者主動與對方聯系上。
“你好啊,宿主。”
“你!?你會說話?!”
被寄生的波浮爾人又驚又駭,他顯然是沒有料到,寄生在自己身體裡的怪物,居然會說話。
這就好比癌症病人忽然發現自己的腫瘤會說話了一般。
采集者發出邀請,“與我們合作吧,一起顛覆現在的波浮爾統治政權。”
“你們把我害得這麽慘,現在居然還想著和我合作?”
面對質問,采集者很平靜的回復。
“我並沒有做什麽傷害你的事情,只是單純的與你的身體融洽到了一起,傷害你的是你的同胞們。”
“和我們合作吧。”
采集者再次發出邀請。
宿主已經有所意動,被作為異類抓捕並不是件多麽愉快的事情,而被成功抓捕後的結果是什麽,宿主是想都敢想。
唯一的出路就是和阿米巴族合作。
然而,若是選擇了與阿米巴族合作,這就意味著要背叛自己的種族,而且顧慮到成為阿米巴族的苗床這個因素。
這是兩個選擇一個是為了自己而背叛種族,另一個是為了種族而背叛自己。
若是一個極端利己主義者,自然是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苦惱,但宿主並不是,他在作出決斷之際,他仿佛看到了萬千的同族的嬰孩在向他露出萬般可愛的笑容。
想到了這些孩子後,宿主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不與阿米巴族合作!
“休想!我是不會背叛我的種族!”
“我相信你會同意的,我們的邀請一直都有效,你不必現在就給出答覆,可以再好好考慮考慮。”采集者如此回答。
這個被寄生的宿主,還沒過去一天就被緊急動員的波浮爾戰士抓捕。
被寄生的宿主心系著自己的種族,自己的那些同胞,可他的同胞們卻不這樣想,前來抓捕他的戰士見到他後,直接就粗暴的鉗製住他的脖子防止他逃跑。
“抓住你了!外星雜碎!逃得還挺快!”
“放開我!咳!我是波浮爾的子民!不是什麽外星雜碎!咳!”
“呦呵,學的還挺像,可惜我們波浮爾和你們阿米巴族過去遇到的那些異族不同,虛假的軀殼騙不了我們。”
靈域感知讓戰士無比的確定自己抓到的是一個非他們同胞的異類。
“別浪費時間,快點抓回去,上面的大人物們很重視他。”另一名戰士提醒。
正如采集者們所料的那樣,在獲知了有同胞被采集者寄生後,波浮爾霸權者的統治階層第一時間下達抓捕命令,迫切的想要抓捕到這個首個案例,然後公之於眾,用來當做他們此前所說的‘證據’。
公開的行刑場上,一名高層對底層的民眾講話。
“波浮爾的子民們!剛剛我們抓到了一個阿米巴族寄生的案例,這個可憐的宿主已經被阿米巴族完全侵佔了思維,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如今,我們要公開對這個阿米巴族進行處刑,以告慰被它殺死的同胞!”
說的悲天憫人,
高層一臉憤恨對底層的民眾演講。“我還活著,我沒有死!”
被抓捕的宿主不甘的反駁,但回應他的卻是一記重踢。
“閉嘴!外星雜碎!”
遭到鼓動的民眾紛紛帶著仇恨的目光看向了行刑高台上那個為了自己種族而放棄個人利益與采集者合作的宿主。
“殺了它!”
不知道是誰首先高喊,隨後這樣的聲音連成一片。
“殺了它!”
“殺了它!”
……
“看到了嗎?就算你再怎麽愛著自己的種族,你的同胞也絲毫不會回應你的愛,只會迫不及待的想要殺死你。”
大腦中,采集者和宿主交流著信息。
“他們是以為我已經被你取代,全部都是你的錯!”
宿主不甘的反駁采集者,最後把一切的罪責都歸咎到采集者身上。
采集者回答,“我又沒有傷害任何人,只是單純的住進了你的身體裡,存在本身就是錯的?那你的存在又為什麽正確?如果是那樣,他們現在殺死你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你也不該有任何怨言。 ”
“……”
宿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知道了,我和你們合作,救我離開這裡。”
采集者怪異的反問,“我們在這邊可沒有什麽力量,你覺得我們該怎麽救你?”
“可我死了你也會死啊!”
聽到采集者如此回答的宿主驚愕中帶著恐慌,他本以為寄生在自己體內的阿米巴族會有方法救下自己,這才到現在直面死亡都沒有表露出驚慌。
此時此刻的宿主,這才湧現出後悔的情緒。
“我無所謂,只是死亡而已。”采集者回答。
“你……!”
宿主話還未說完,便被外界的移動所打斷。
“殺!”
行刑者駕馭著靈域,從中導出巨量的光束,以摧枯拉朽的方式淹沒了被寄生的宿主,強勁的氣浪輻射而出。
然而誰也沒有注意到,氣浪中混雜著一批微小的病毒體。
因為它們沒有生命,也就不在靈域感知的范疇裡,被圍觀行刑的波浮爾民眾吸入體內,開始新一輪的寄生。
當天夜晚,又有波浮爾人聽到來自腦海當中的聲音。
“你好啊,宿主。”
“誰?是誰在說話?”
新的宿主驚疑不定的觀察四周。
“我是采集者,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阿米巴族,我現在寄宿在你的身體裡。”
盡管心中已經有所懷疑,可在采集者親口承認的時候,宿主還是心中咯噔一下。
想到今天見到的行刑場面,宿主頓時頭暈目眩,感覺死亡門扉已經朝自己敞開,恐懼瞬間淹沒了他。
完了,完了,一切都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