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二胖讓方恆很失望,失望透頂。
他反覆強調重點強調,非他允許任何人不得踏出地宮一步。
偏偏方二胖出去了,還帶了一名元嬰仙人回來,若不是王老神機妙算,臨走前留下一張底牌,後果不堪設想。
當初,方恆之所以對“劫掠”計劃產生猶豫,成功率是一方面,另外則是害怕事情敗露影響到天下宗數萬名弟子。
五大仙宗、五大妖魔邪宗,從來都是競爭半敵對關系,但有超級大佬在上鎮著,一般不會出現大的衝突。
方恆對各大宗門的金丹出手,一部分便是大佬的子嗣。
計劃失敗他本人死了是咎由自取,怕只怕外宗借此聯合打上天下山,波及無辜的生命。
他限制地宮人員的自由,為計劃是必須的,也是為他們的安全著想。
地下小宮殿的隔絕法陣做得相當完善,上面的人可以掘地三尺找線索,不可能抽乾清江河的河水,只要安心等待,這股風吹過去自然就會解禁。
方二胖不,一如既往的作死搞事情,搞得一百多號弟子魂飛魄散,他也該跟著一起死,如果他選擇自殺,方恆不會攔著。
有網絡的地方便有方恆的眼睛,所以前前後後發生的一切他看得清楚明白。
在天頂秘境五個月之久,方恆時不常便會跟“器靈”聊天,大家都這麽熟了,外掛不給減少一下主動開啟秘境之門的時間間隔可以有。
一開始他的往返間隔是一個月,後改為二十天、十五天,直至現在的七天。
正因為此,儲物袋中龍武、歐陽靖的命簡破碎,方恆才能給第一時間趕赴現場,可惜,傀儡仙人侯申的攻擊針對於靈魂,出手即是范圍攻擊,他來晚了。
方二胖選擇自我封禁,同意。
他已經懶得搭理這個惹事精,準備任其自生自滅,將來這廝出息了也好,如是作死也罷,跟方恆一點關系沒有。
......
天頂秘境,迷霧森林之後。
到達假丹極限的方恆試著在此進階真正的丹境,毫無意外的以失敗告終。
“這是第二次,不能再有第三次,是我魯莽了,以我當下的狀態不合適去嘗試破階,我身體的抗藥性強於普通假丹修士,再一次失敗我就只能靠自身的努力衝擊煉氣第二十一層,這樣會打亂我的升級計劃。”
築基大圓滿到假丹,假丹境至金丹,乃是進階金丹境最難的兩道坎。
一些驚才豔豔的弟子花費十數甚至數年時間便擁有了築基大圓滿的修為,止步於此數百年者有,一輩子假丹境者更是數不勝數。
還是以築基弟子為例,10~30年內築基大圓滿→假丹,50~100年假丹→金丹,便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稍差一點的弟子取最大值,再差翻倍,繼續加“差”的話,只能看個人的努力與機緣。
方恆很幸運地走上了肉身成聖之路,加之性格特殊的【乾坤訣】,體內靈根獲得了成長屬性。
由此他打破了原本資質的等級上限,偷食火靈玉髓獲得準靈體,令他的升級速度險些趕上曾經的元嬰大佬老木子。
但是比起重生的大外掛,光靠機遇是不行的,老木早早進階三紋金丹境,現正向著金丹中期發起衝擊,而一大截升級過後,方恆氪金修煉,不過築基大圓滿的修為。
築基圓滿至傳說中的假丹境,方恆迷茫過,肉身成聖與正常的煉氣修行不一樣,作為獨行者、先驅者,他只能用自己的雙手雙腳披荊斬棘,走出一條路來。
又是幸好,以劫人為目的的方恆陰差陽錯進入天頂秘境,手握二十塊秘境玉牌得到了“通關”成就,利用虛彌獸死後所散發的虛彌之氣進階假丹之境,心臟、根髒同時跳動,修為再度提升,肉身屬性已接近金丹中期的真人。
“但這已經是極限了,假丹圓滿就是我當前修為的極限,按理說煉氣二十一層金丹境應該唾手可得,事實卻不是這個樣子。”
方恆還想整點火靈玉髓刺激一下自己,可那玩意的價值按億來計算,他的臉再大也不好意思朝鍾師叔要上億靈石,然後一口吞下去。
另謀機緣不是不可以,可雷暴平原的搜尋隊伍尚未離去,他若走了萬一再發生意外的事件,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迷霧森林後,是白骨之地,地勢起伏,走一段即可看見人或獸的骨頭架子。
年代太過久遠的原因,找不到任何遺物,虛彌獸依舊有,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對方恆的幫助越來越小,不順手方恆基本不會對這些貪食的家夥出手。
大概在一個月前,白骨地發生過“大王巡山”事件。
一頭三隻象大小,渾身散發金丹後期修為的虛彌巨獸帶領數百頭普通虛彌獸浩浩蕩蕩而過,“虛彌獵殺者”方恆大氣不敢喘。
或許那頭巨獸便是他進階金丹境的契機,擊殺的難度系數比老高還高,最終,方恆選擇了放棄。
“秘境盡頭的通關獎勵,也可能是一份大機緣。”
行走在輕霧飄蕩的白骨之地的方恆說:“不過,天頂秘境的盡頭究竟在哪兒無人知曉,時間越久,這份機緣對於我的價值就越低。”
秘境裡還有其它寶物!
本著小心謹慎的原則, 方恆一次又一次放棄。
正時,一股很普通的召喚意境出現,東北方向六十度,方恆心動了!
“既然不能離開雷暴平原,繼續開發天頂秘境便是我唯一的選擇。”
“我有幸運硬幣,雖然那玩意坑起來要人命,幸運時還是很靠譜的。”
“幸運硬幣的冷卻時間為七天,拿走一件普通寶物,七天時間為抵抗霉運做準備。”
“我不貪心,寶物等級一點一點提升,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召喚大佬幫我抵抗霉運,我的要求並不高,只要不是一道霉運天雷把我劈死,其余我都願意自己承受。”
打定主意,方恆依照那道微弱的召喚之聲尋找,越往前走,地上骨架便越多。
終而他看見一座小型白骨山丘上跪伏著一具骨架,雙手托天,手骨中央是一樽小臂長短的三彩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