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還有幾個坑沒填……接“時間殺手(末)”那一章)

　　(四)

　　究竟是要殺還是不殺，這個問題在我的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可許久過後，我仍然沒能做出決定。

　　在沉思了許久後，我只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做出了一個最折中的辦法——和承寒再聊一會兒，詢問出更多的問題。

　　我找了一根繩子，把承寒給捆在了椅子上，然後把他身上的小東西全部取下，防止他還有什麽手段。

　　靜等了半個小時後，承寒才醒了過來，他在睜開眼後說的第一句話，就完全不像是正常人會說的:“看來我還能在A宇宙待上一會兒。”

　　“看來你還待在你的幻想裡。”我冷漠地道:“你說的那些東西，無非只是你的猜想而已，真要說出去……恐怕所有人都會把你當成瘋子。”

　　“那你為什麽沒殺了我?”承寒笑著反問道:“不就是在一種冷靜的狀態下，思考著我說的定理是否正確嗎?”

　　“我只不過想聽聽你的想法而已。”我冷哼一聲後道:“如果我殺了你，未來會發生什麽，如果沒有，未來又回怎麽樣?”

　　“很簡單，什麽都不會改變。”承寒回答道:“前者會讓時間駁論出現，後者……只不過會讓前者在另一個時間段出現。”

　　“或許在未來，你不是什麽殺手，只是一個普通人，或是一個國家領導。”承寒道:“又或許，未來會在一個很小的環節上，出現一些你和我引發問題，導致C宇宙的的誕生，那個宇宙的結局……就是全部滅亡。”

　　“也就是說，未來是不可能改變的?”我皺著眉頭問道:“就算有可能改變，也只會變得越來越糟?而且那個改變的，也不會是我們本應該存在、那個沒有時間機器的宇宙?”

　　“看來你的思路已經能跟上我了，這也算是不小的進步了。”承寒說了句欠揍的話，然後嚴肅地道:“對，但也不對，你知道我為什麽要研發時間機器嗎?因為我想要改變這個駁論！”

　　“改變……真的有可能嗎?”

　　“當然有可能。”承寒又笑了起來:“但如果用更準確的詞匯來說，應該不能算是改變，而是……回歸原樣。”

　　“這又是什麽意思?”我的腦袋一時間又糊塗了。

　　“A宇宙是有時間機器的宇宙，B宇宙則是沒有，C宇宙則是可能滅世。”承寒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應該存在的宇宙……其實不是B宇宙，而是A宇宙！”

　　“我還是不理解……”

　　“很簡單，殺掉時間機器的研發者，就是一種從A宇宙變成B宇宙的過程。”承寒道:“我們這個宇宙現在擁有時間機器，所以就處於A宇宙，如果我死了，那我們就會變成B宇宙。”

　　“B宇宙的存在，就未必代表著A宇宙不會存在。”承寒又反問道:“或許B宇宙才是最正確的宇宙，但是，說不定A宇宙才是我們應該存在的宇宙呢?”

　　“這……”我的腦海雖然還是很迷糊，但已經有了一點思路。

　　“簡單來說。”承寒繼續說明道:“我們本來就在A宇宙，未來也應該是處於A宇宙，也應該處於A宇宙，是因為中間的一個差錯，才讓這個A宇宙在逐步變成B宇宙。”

　　“回到最開始，A宇宙和B宇宙的差別，就再時間機器上，還有最關鍵的……”承寒指向了自己:“時間機器的研發者。”

　　“殺了我，宇宙就會改變，

那如果……我絕對不會死呢?”承寒冷笑道:“或者說，時間機器的‘研發者’死了，可我卻不會死。”　　“既然研發者已經死了，那你怎麽可能不死?”我說完了這句話後，一下子就明白了所有的問題，不由得大喊了出來:“你想要卸去這個身份！”

　　“對，就是這個意思。”承寒指向了窗外，那裡剛好走過了一個普通人，他笑著道:“那個人才是時間機器的研發者，只不過他的一生都很平凡，時間機器是他在他的一次失誤中誕生的。”

　　“而我……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承寒大笑著道:“世界上沒有承寒這個人，他更沒有做出什麽發明，因為只有不存在，才沒有人會知道他。”

　　“等等，可是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我連忙道:“以未來的科技，我回去後腦袋裡的記憶很有可能就會被提取出來……”

　　“那你就不要回去了唄。”承寒攤手道:“你做殺手是為了什麽?還不是金錢和生活，這些我都能給你，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個——隨便找一個時間機器的‘研發者’，然後保護他就行了。”

　　“……”我沉默了下來，沉思了許久過後，才抬起了頭道:“看來你的智商還真不是吹的，這個選擇……我能接受！”

　　“那就拜托了。”承寒給我鞠了個躬，他笑著道:“這一次，我會戰勝時間。”

　　…………

　　承寒的研究再一次開始了，只不過被轉移到了地下室內，他的一切身份痕跡都被我刪除了，用未來的科技來做這一點並不難。

　　我也照他說的做，找了一個無所事事的中年人，用大量的錢財誘惑他，讓他成為了未來發布時間機器的那個人。

　　只不過現在的他不管在表明還是實際，都是無所事事的一個人，我也同樣無事可做，但我卻又一個新的身份——雇傭兵。

　　這同樣是一個用來掩飾的身份，但或許是承寒的那種作為感染了我，我開始對各種災難地區、包括戰爭地區的人展開了營救行動。

　　十年過去，我的身體已經沒有那麽靈敏了，一次很大的失誤，更是讓我被敵人抓去，身體被破壞得不成樣子，就連臉也被毀了。

　　看到自己現在面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未來會發生什麽，但想到這裡時，我反而大笑了出來。

　　…………

　　第二年，我就為了保護時間機器的研發者，死在了從未來出現的、我自己的手上。

　　在死去的那一刻，我釋然地笑了，這個宇宙不是A，不是B，也不是C，而且一個在不斷循環、但卻還在前進著的D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