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亭跳上馬車扯下孟雲嫿的遮眼布,解開綁索。
見顧遠亭這麽快就趕來救自己,孟雲嫿很是驚喜,問道:“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顧遠亭重重地哼了一聲,不理孟雲嫿。
孟雲嫿自知理虧,討好地說:“顧大俠辛苦了!顧大俠英明神武,在下萬分佩服!顧大俠息怒,在下保證下次再也不偷偷溜走了!”
顧遠亭翻了個白眼給她看。
孟雲嫿腆著臉各種巴結奉承,好不容易才見顧遠亭的臉色好了一點。顧遠亭這才開了尊口說:“楚琮不讓我跟著你,我只能讓大壯一直偷偷跟著你啦。幸虧有大壯在,才能這麽快找到關押你們的地方。”
“哦,原來如此。顧大俠果然有遠見!”
顧遠亭皮笑肉不笑地說:“過譽了,顧某沒什麽遠見。只是總是一片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不得已只能乾些偷偷摸摸的事。”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孟雲嫿想起在北武的時候,也是各種避著顧遠亭,到後來遇險卻還是得靠顧遠亭來救,現在還是如此,不由得老臉一紅,很是過意不去。
顧遠亭不想讓孟雲嫿過於尷尬,略使過小性後,便開始說正事。
“這幫人就是前段時間綁你的那幫人麽?”
“不是!”孟雲嫿肯定地說:“看身手和作風不是同一撥人。而且今天這幫人不知道我是女子身。上次那幫人知道。”
顧遠亭皺緊了眉頭:“不是同一幫人,那上次那幫到底是什麽人?而且對你的事還那麽了解。”
此時外面忽然安靜了下來,兩人暫停討論,出去一看,卻是楚琮回來了。
楚琮滿臉鐵青,下巴猶有瘀痕。見孟雲嫿完好無損,楚琮總算松了一口氣。
楚琮過來牽起孟雲嫿的手說:“萬幸,你平安無事!”
顧遠亭在旁邊目光不善地重重哼了一聲。
楚琮無奈,松開孟雲嫿的手說:“你受驚了,先回去吧。這裡我來善後。”言畢轉向顧遠亭說:“這次真是太謝謝顧賢弟了!感謝的話現在不方便多說,待我將這裡的事處理好之後再來謝過顧賢弟。現在請顧賢弟先護送雲嫿回去吧。”
顧遠亭敷衍地和楚琮拱手道了別,便帶孟雲嫿回去了。
見顧孟二人走遠,楚琮才寒了臉,進了農莊。一乾人等早已被王府親衛拘押了起來,等候楚琮發落。
看見楚琮進來,盧勁彪趕緊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說:“睿王殿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小人吧!小人是被北武那幫狗崽子騙了,迷了心竅,才一時做了糊塗事。小人並無心冒犯殿下啊,您看這不是好好地將您送回去了麽。”
聽到這標志性的破鑼聲音,楚琮總算知道侮辱自己的是何人了。想起這個破鑼嗓子對自己做過的事,楚琮恨意湧動:“好一個無意冒犯!”
見楚琮臉色鐵青,盧勁彪求饒道:“殿下,殿下,您答應過我,放過我的!您是大人物,一言九鼎,您發過誓的!”
楚琮冷哼道:“我是發誓說不追查此事,不來找你麻煩。”
盧勁彪拚命點頭說:“是呀是呀!”
楚琮湊近盧勁彪輕聲說:“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孟雲影后來到底跟你說了啥?”
盧勁彪為了保命,把孟雲嫿告訴他的寶藏地點一五一十告訴了楚琮。
“很好!”
“殿下,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放了我吧!您發過誓的!”盧勁彪哀求道。
楚琮慢條斯理地說:“我不會來找你麻煩的。不過若是有其他人要找你麻煩,我卻也管不著。”
言畢轉身就走。
陳鷹會意,不待盧勁彪反應過來,一劍就把盧勁彪刺死了。
隨即陳鷹跟上楚琮,問他其他人怎麽處置。
楚琮面無表情地說:“審清楚都有哪些人牽扯在內,混在我們這裡的內奸是誰,他們都知道了哪些事。審清楚後,全部殺了!布置成幫派火並兩敗俱傷的樣子。命令今天跟來的人,絕不許將今日之事對外透露半句!否則,殺無赦!”
言畢,楚琮停了腳步,補了一句:“剛才那人,碎屍,喂狗!”
陳鷹一凜,不知道那人怎麽得罪了自己的主子,竟讓自己主子恨成這樣。然而他不敢問,也不敢露出任何表情,領命布置去了。
顧遠亭將孟雲嫿送回問樵別院,待確認孟雲嫿沒有什麽需要他的地方後,顧遠亭才回到自己的院落。王大壯早已等在了那邊。
“問了麽?”
王大壯回道:“我趕在睿王回來之前問了,孟小姐已經將寶藏所在告訴盧勁彪,就是負責執行此次綁架的鈞雷幫的幫主。 ”
顧遠亭臉色不好:“我知道這個鈞雷幫,是本地做漕運生意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幫派。趙承嗣和他們原先應該就有生意上的往來。有點辦事的實力,又不至於勢大難以掌控。趙承嗣會找到他們合作,不奇怪。還有其他什麽人知道寶藏所在?”
“暫時沒了。不過,盧勁彪落在了睿王手裡,寶藏的線索,怕也會傳到睿王手中。”
“孟雲嫿有將鑰匙的事告訴盧勁彪麽?”
“沒有!”
顧遠亭松了一口氣:“萬幸。沒有鑰匙,就算他們知道了寶藏所在,也進不去。”
王大壯肅了神色說:“可是少主,有一就有二。這已是第四次因為寶藏被襲了!孟小姐懷有寶藏秘密的事已經傳了開去,我們能保得住她一時,保不住她一世!寶藏線索在孟小姐手裡太危險了,我們應該早點將寶藏線索及鑰匙拿到手!我們千裡迢迢跟著孟小姐,不就是為了將寶藏拿回來麽!”
顧遠亭歎了口氣說:“我也想早點把寶藏拿回來。可目前時機未到。”
王大壯忍不住說:“少主到底在等什麽時機?少主天縱之才,我不信少主真要拿到寶藏,會一直找不到機會!少主真正在等的,是孟小姐的心吧!”
王大壯是顧遠亭最忠誠的心腹,面對王大壯的質疑,顧遠亭默了一瞬:“她是姑姑唯一的傳人,我不想勉強她。”
“可我們的復仇計劃怎麽辦?復國大業怎麽辦?族人們的冤魂都在天上看著我們哪!”大壯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