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風將陳克從思緒中拉回現實,無論石門背後藏著什麽,既然斯氏財團專程前往,肯定有其價值。
而且灰心哥也說過,想要進入這個地方的下一個區域,必須重現循環才能打開大門。那麽,財團小隊尋找的東西,會是重現循環必須用到的關鍵物品嗎?
站在這裡空想也於事無補,他轉身折返,順著石頭走廊回到大廳,來到另一條之前沒有下去過的樓梯處。
這條樓梯往下,通往一個更大的大廳。
這間大廳估計是修建在山壁靠裡的位置,空間要比上一層寬敞不少,整個大廳往山體內部延伸,一條長廊的盡頭有一扇巨大的門扉。
這大廳沒有別的路可走,看來想要前往這教堂更下層,只能是通過中廳那扇被空氣牆攔著的大門。
靠外側的牆壁上有著一排窗戶,原本應該有著五彩斑斕的窗戶才對,但此時只剩下窗戶的空洞,冷風嗚嗚嗚的從石窗灌入室內,地上的灰燼彌漫在空氣之中。
大廳地板上全是焦黑的殘渣,一個吊燈的殘骸就堆在長廊走道的中間。擺在牆邊的兩排裝飾性銀騎士盔甲也都被燒得漆黑。
無論這大廳之前是幹什麽的,現在都很難看出來了。
疑是地毯殘渣的漆黑條狀印記從牆角一直延伸到大廳深處的門,想必那些教士們當時也是踩著華麗的地毯,一路走進那盡頭的門扉的吧?
陳克漫步於走廊之,警惕得看著擺在兩側的焦黑騎士盔甲,在許多恐怖電影中,這些東西都不會僅僅只是裝飾而已。
空洞的盔甲突然活動起來,追著女主角一頓猛砍的橋段雖然老套,但也是很容易調動觀眾們的情緒。
老套的橋段並未在陳克面前上演,當陳克來到大門前,那些盔甲依然沉默不語,他又回頭看了看,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他看了看眼前的大門,是一扇塗了橙黃色油漆的木對開木門,大約2米高,銅製的雕花把手一塵不染,甚至連指紋都沒有,就像是沒撕膜的新手機。
眼前的大門給陳克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他覺得這門十分不正常,但又說不上來為什麽自己會有這種感覺,當他環顧四周時,才發現這種差異感來自於哪裡。
這扇門太新了!
在陳克目所能及的范圍裡,周遭的事物都呈現出一副古舊的被烈火炙烤過的樣子,唯獨這扇門新的就像是剛從宜家買回來還沒安裝一樣。
陳克雙手握在門把手上,冰涼的觸感傳遞到手心。
“+2小時”
“+2小時”
“壽命已達上限”
……
“我日……”
陳克渾身肌肉緊繃,下一瞬間,他立刻松了門把手,反身就是兩個連續翻滾。
而在他剛剛離開大門的一刹那,只聽duang的一聲,一柄厚重的雙刃斧砍破了門板,砸的木屑紛飛。
陳克回身,看到一位重騎士踏著緩慢的步子破門而出。
這騎士身高差不多2米,渾身穿著黃銅色的重型步兵盔甲,這鎧甲圓滾滾的,遠看就像是一個球。
它的左手拿著一面尺寸誇張的灰色方形塔盾,即便這騎士本身已經非常巨大,這盾牌也能將其完全遮在後面,盾牌上繪畫著藍色的徽章。陳克猜測那是梵赫德王國騎士團的徽記。
而騎士右手拿著的雙刃斧也很不真實,那斧刃的大小簡直能夠媲美一張桌子……陳克絕對不想被那種玩意擊中。
看看手中的梵赫德長劍,
陳克不禁生起退意,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並非無法戰勝這個騎士。 在過往的戰鬥中,陳克根據生命倒計時的壽命增減,總結了一套判斷敵人強弱的辦法。
以自己的壽命單位為基本,如果某個怪物為自己增加的壽命在單位時間的十成之一左右,那麽證明自己是能對付的……
比如自己現在有10小時壽命,那麽壽命增加在1小時左右的怪物,他都能hold住。
而且陳克也早就注意到,這個壽命增加的數值也是浮動的,應該是視自己目前所擁有的裝備、聖物,以及各種技能情況決定的。
當然,它會有一個下限,那代表著敵人的基本威脅程度。
這個看似不可戰勝的騎士隻給自己增加了2小時壽命,可能是因為陳克剛剛學會了靈能迸發這個超凡技能,所以讓陳克可以與它一戰。
陳克握緊手中的梵赫德直劍,仔細觀察重騎士的動向。
用過盾牌的陳克很清楚,盾牌保護著持盾者,同時也是持盾者的累贅,當擊中盾牌的力量足夠強大時,就能讓其失衡,而那就是陳克需要的破綻。
他正好有辦法讓騎士失衡。
陳克試探性的朝重騎士挪步,同時準備好躲開騎士那明晃晃的大斧子。他要盡可能靠近騎士,才能讓靈能迸發起到更大的作用。
投入3個小時的壽命去使用這技能,應該足夠將它的盾牌崩開。
重騎士踏著沉重的步伐朝陳克逼近,他的大半個身子都藏在盾牌後面,但右手的斧子讓陳克不敢輕舉妄動。
陳克十分清楚,對方只需要一擊,就能把自己弄死。
這就像是一場心理上的角力,比的是誰更有耐心,雙方保持著一個微妙的距離,互相兜著圈子,只等對方出手。
終於,騎士還是率先出手了,它將斧子咣當一下垂在地上,拖著斧刃朝陳克一個上挑。斧刃在石頭地板上擦出火花,朝著陳克襲來。
陳克看破了攻擊,朝右邊一個滑步,臉上浮現幸災樂禍的表情,左手伸向騎士的盾牌,比出一個打響指的手勢。
“咣!”
一聲悶響,陳克兩眼一黑,猶如高速奔跑中撞上了一堵牆,他被強大的慣性撞得猛朝後退了幾步,鼻腔裡湧出一股熱流。
一摸,是血。
那重騎士微微後退,將盾牌重新貼近身軀。剛才陳克閃過斧頭的攻擊後,吃了它一個盾擊。
鼻血很快就止住了,陳克將手指上的血擦在衣服上,卻感覺肚皮一涼。他記起來自己穿著的是聖物……
“我要認真了老兄。”陳克自言自語,擺出戰鬥架勢。
看來,在這大虛空裡,即使對手是活屍,也不能把它們真的當喪屍片裡的喪屍們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