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坐長途巴士回到機遇城時,已經是晚上9點左右。
天氣慢慢轉涼,她不禁將夾克的拉鏈拉的高了些,把自己的鎖骨和脖子護住,她摘了鴨舌帽,將馬尾解開,揚了揚自己的長發,觀察著車站裡的乘客們。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殺手們失敗的事情,史蒂夫應該已經知道了,他現在應該在瘋狂的給自己打電話吧?
當然,這種猜測的前提,是建立在殺手們的確是史蒂夫派遣的前提上。
戴安娜不清楚管理局發生了什麽,自從她自2006年時間線回來之後,管理局就已經不再是她所熟知的那個地方了。
機遇城夜晚的街頭空空蕩蕩,整個城市裡,也只有拉菲路會熱鬧一些。
她在街頭快步走著,不知道該不該回家,或許史蒂夫派了殺手潛伏在附近也說不定。
“不要疑神疑鬼了……”
戴安娜自言自語,但特工的知覺告訴自己,附近有個人正在跟蹤自己。她回頭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人影,於是加快了腳步,往自己常去的24小時咖啡館走去。
無論她如何穿街過巷,四周雖不見人影,卻總是有一種被人跟著的感覺。
“媽的……”戴安娜暗暗罵道,對方跟了自己一路,而自己卻根本無法找到他,看來碰上高手了。
戴安娜雙手揣進口袋裡,摸索著那顆藍色的聖鑽,不知道這一次,殺手們會來多少人。
一隻手突然從旁邊的巷子裡伸了出來,一把拽住戴安娜將她拉了進去。
“找死!”戴安娜身子一歪,左手長劍在握,朝著自己的右邊就要刺過去,但另一隻手將她的手腕抓住,把她按在牆上。
“戴安娜,別激動,是我。”
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黑乎乎的,在晚上只看見一口白牙。
“巴德爾?!”戴安娜驚訝道。
巴德爾還是穿著那身氣派的藍色西裝,他的臉在夜色下看不真切。
“戴安娜,你到底惹了誰?”巴德爾問道。
“你怎麽……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裡?”戴安娜警惕的問道。
巴德爾看向街對面的小咖啡館,然後又看向戴安娜,道:“他們說你不在家,也拒絕回管理局,我尋思著你肯定會去你經常光顧的24小時咖啡館。”
“哼……我昨天夜裡去了諾頓市,現在才回來。”戴安娜道。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到底惹了誰?為什麽會在暗殺名單上?”巴德爾問。
“我他媽也不知道!王艾琳……不見了,她也在名單上。”戴安娜怒道。
“管理局會想辦法……”巴德爾才說了一半,就被戴安娜打斷。
“光想辦法可不夠!那些殺手們已經去過她家了……”戴安娜道。
“見到屍體了嗎……”巴德爾問。
“不,沒有,沒有血跡,沒有打鬥痕跡,現場被偽裝成入室搶劫。”戴安娜搖搖頭。
“嗯……真業余。戴安娜,一切都會好起來。相信我。”巴德爾道。
“我怎麽能相信一切就會好起來?怎麽好起來?”戴安娜仰頭看向巴德爾。
“你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嗎?這些事情,突然就發生了,看看你的臉……他們把你揍的不輕。”巴德爾道。
戴安娜低頭摸了摸自己臉頰上的創口貼,一塊青紫還未消去。
“我一點頭緒都沒有。”戴安娜搖搖頭。
“不……你其實一直都有那個疑慮,只是你不願意往那方面想而已……”巴德爾道。
“你什麽意思?”戴安娜問。
“想想吧,這幾個月你經歷過哪些事情。”巴德爾道。
戴安娜歎了口氣,抱著胸,轉身背對巴德爾,她知道對方的意思。
“你知道陳克現在人在哪兒嗎?”巴德爾問。
“不知道,這件事情跟他沒關系。”戴安娜道。
“你就這麽確信?”巴德爾問。
戴安娜撓了撓頭髮,有些動搖。
“你現在能聯系到他嗎?何不親自問問?他把你從2006年救了回來,這會兒肯定願意再救你一次。”巴德爾道。
戴安娜轉身看向巴德爾,對方的表情似乎在暗示著什麽。
“告訴我巴德爾,你對他的調查,走到了哪一步?”戴安娜問道。
“他在深錨的一家漁場出現過兩次,但之後就再也找不到了,也許你應該找時間去看看?”巴德爾道。
“既然你知道這條線索,為何你自己不去?”戴安娜問。
“我早就去過,但他不在哪裡。而且我不能總是在那塊地方轉悠,你也上過偵查課的吧?”巴德爾道。
戴安娜沉默了一陣,腦海裡念頭翻湧。
“對了……戴安娜,你和他真的不是男女朋友關系?你跟他經歷了那麽多。”巴德爾又問道。
“別搞笑了巴德爾……”戴安娜搖頭道。
“那樣最好,我把這條線索告訴你了,如果你發現了什麽,可別太吝嗇。”巴德爾又道。
“如果他真的有什麽問題,我會親自乾掉他。”戴安娜道。
“這才是我認識的戴安娜。”巴德爾笑了笑。
……
盧西娜回到漁場,那裡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黃色警戒帶將漁場范圍內的道路全都封鎖起來,她鑽過封鎖線,看到地上用粉筆畫了好幾個人形輪廓,那都是被燒死的漁場工人。
這次的損失可不小,但至少這家漁場是海納德用來養老的產業,做的是正兒八經的魚貨生意,合眾聯邦會進行賠償。
一道燈光掃過盧西娜,熟悉的引擎聲從背後傳來,盧西娜回頭一看,是海納德的皮卡。
“盧西娜!”海納德連忙跳下車,朝自己的女兒飛奔過來,一把將她摟在懷裡。
“爸爸……我……”盧西娜有些眩暈。
“我還以為你燒死了……我還以為我失去了你,就像失去你媽媽那樣。”海納德居然有些泣不成聲。
“爸爸……我們有麻煩……”盧西娜道。
“告訴我盧西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漁場會起火?”海納德問道。
“是斯氏財團,我們搶了他們的綠色聖鑽,他們找上門了。”盧西娜道。
“他們有沒有傷害你?這段時間你跑去哪兒了?”海納德問。
“我……”盧西娜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過去十幾個小時的事情隱瞞起來,如果告訴海納德,自己被三個男人拷問了大半天,海納德怕是要瘋掉。
“我趕走了他們,然後想去找陳克幫忙……”盧西娜道。
“你和陳克一樣,都不會撒謊……而且,我離開的時候他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嗎?”海納德問。
“爸爸,他不讓我告訴你,但我覺得發生這件事之後,我必須要告訴你……並不是他不想幫我……而是……”盧西娜道。
“盧西娜,他去哪兒了?”海納德問。
“他不見了……他坐在一張椅子上,然後……就不見了。”盧西娜道。
“什……?不見了?走了?”海納德問。
“不,沒走,他就是不見了……慢慢的消失掉,我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因為我看他離開的樣子也很驚慌……我沒見過他那樣……”盧西娜的聲音有些顫抖,混雜著焦急與害怕的情緒。
“這可不像你盧西娜,振作一些……”海納德第一次見到強硬的女兒如此害怕,於是將他摟在懷裡。
“我們先去找皮霍姆,你看起來很累,盧西娜。”海納德安慰道。
這時,一輛的士停在皮卡旁,下來一個人。
兩人朝的士看去,只見燈光中有一個女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這是……這裡發生了什麽……?”那女人驚訝的問道。
“女士,這麽晚了,你來這裡幹什麽?”海納德問。
“我叫戴安娜,我是管理局的特工,這裡被燒掉前是一家漁場嗎?”戴安娜問道。
“沒錯……這漁場是我的,火災賠付評估什麽時候由管理局負責了?”海納德又問。
盧西娜警惕得看向戴安娜,全身肌肉緊繃。
“我……我來找一個人,他叫陳克,是個亞裔……”戴安娜道。
盧西娜聽她說到陳克的名字,瞬間從父親的槍套裡抽出格洛克手槍瞄準了戴安娜,毫不猶豫扣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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