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克跑出房間,徐靜也趕緊跟了上去,藍色的眼眸瞬間捕捉到了一位男子的身影。
安靜的走道裡發出清脆的腳步聲,與此同時,他們也聽到厚重的鏈條咣咣咣的擺動。
“你聽,什麽東西被拉上來了?”徐靜道,沒有停下腳步。
陳克也不清楚那些守衛們在幹什麽,但從對方全員撤退的樣子來看,他們的反製手段應該是要展開了。
如果說這底層之下還有地下結構,也不難理解,畢竟人類要藏東西的話,埋起來是很普世的想法。
說話間,那名男子已經停止了奔跑,而是在某間房間裡駐足。
陳克推門而入,看向房間裡的男人,果然是雅各布。
徐靜則從另一扇門進來,兩人一前一後,堵住了雅各布所有脫逃的路線。
剛剛進入房間,一股難聞的藥味就撲鼻而來,雅各布站在一張床邊,於胸口劃著十字,仿佛在為誰禱告。
本想質問雅各布,但當陳克進入房間之後,發現這個房間的床比其他房間更多,而且更小一些。
他掀開身旁的床上的被子,一具小孩的屍體映入眼簾,這孩子營養不良,身形瘦弱得就像是一隻小猴。
一根抽血管插在他在胸口腫脹的膿皰裡,另一頭卻沒有連在瓶子上,看來采血已經結束,瓶子被人拿走了。
整間屋子除了雅各布,看不到其他人形輪廓,因為他們都死了。
“我跟你說過,別耍花樣。”徐靜對雅各布道。
“我們來得太晚了。”雅各布低聲道,他的心情不太好。
“這間房都是小孩兒,都死了。”陳克道,他又用靈視看了看四周,周圍的房間也沒有人形輪廓。
剛才只顧看著雅各布,沒有注意到這一片房間的異樣,而且再說了,靈視下所有人形輪廓都重疊在一起,看不清楚很正常。
“許多孩子都失蹤了,原來他們都被送到了這裡。”雅各布搖搖頭。
“你知道這下面有什麽,如果一開始就告訴我們,說不定我們還能幫你。”徐靜冷冷道。
“你們看上去不像是值得信任的人。”雅各布道。
“你也一樣,而且我們給過你機會。”徐靜道。
雅各布看了看徐靜手中的槍,他沒見過那種東西,但也知道肯定是一把危險的武器。
“雅各布,告訴我關於這下面你都知道什麽。”陳克道。
“然後我就能去死了,對吧?”雅各布問道。
“如果你說的信息很有用,我們或許會放你一馬。”徐靜道,看了眼陳克,眼神中的意思是“說完就弄死他。”
“如果我發現你在拖時間,我可能會在你說話的時候就射死你。”陳克道。
雅各布攤了攤手,道:“很抱歉我利用了你們,但如果沒有你們當誘餌,我可沒辦法進來這裡。”
他簡短的道出自己的目的,原來,雅各布是朗敦市某個盜賊幫派的首領,他一直在暗中幫助那些被工廠主壓迫的窮苦工人。
眾所周知,在19世紀的朗敦,工人毫無權益一說。
累死在流水線上,毫無安全防護的在鍋爐機器前工作,導致工傷殘疾然後被工廠拋棄,每天的工資只夠下一天的開銷,一天工作超過10小時,這就是19世紀工人的命運。
其中童工更為悲慘,有的家庭為了解決全家生計問題,把他們推到工廠,只能領到四分之一的薪資,小小年紀就要乾大人乾的活。
不僅如此,工廠主還會派人上街誘騙孤兒到自己的工廠中當免費童工,他們被關在工廠裡,領不到薪水,工作時間卻長達12小時。
雅各布的幫派針對那些囚禁孤兒的工廠進行攻擊,解救出許多孤兒,並吸納進幫派之中。
“但是這些孩子們正在神秘的消失,我追查了好久,才發現他們被帶進了學院。”雅各布道。
“所以你也不知道這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麽?”徐靜問。
“我才不在乎他們想幹什麽。我隻想摧毀他們。”雅各布道。
“這是波及整個世界的變革,世界進入新的時代,朗敦是這次變革的中心,雅各布,你的幫派打不敗時代。”陳克搖搖頭。
他見識過100多年後的未來,不比19世紀的朗敦體面多少。
“你說得話我聽不懂,但袖劍之下,眾生平等。”雅各布道。
如果殺死幾個資本家就能改變時代,那事情倒是簡單了,然而世界可不是如此運轉的。
這時,又傳來粗鐵鏈滾動的聲響,陳克能夠感覺到這聲音來自於頭頂和腳下,看來這空間的牆壁裡被埋了某種傳動機構,通過鐵鏈進行動力傳輸。
“我在這下面的事情辦完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雅各布慢慢挪動腳步,朝門口移動。
徐靜看了眼陳克,她似乎改變了主意,於是稍稍側身,讓雅各布離開了房間。
等雅各布離開之後,陳克攤了攤手,問道:“怎麽突然想要放掉他?”
“我們不能殺他。他已經觸及了超凡……”徐靜回答。
陳克明白徐靜的意思,雅各布見識到了學院下面的東西, 其日後的所作所為,可能會是超凡歷史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你覺得他會和降神派有關系嗎?”陳克問道。
“這個現實還沒有降神派,但我不認為雅各布會觸及這個組織的起源,但我相信他在日後會有自己的位置,我們繼續深入看看吧。”徐靜道。
陳克不置可否,隨便徐靜怎麽說,他只是單純過來幫忙而已,他隻想快些結束這趟旅程,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兩人走出房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原本就已經很安靜的環境,變得越來越安靜了。
“我們就往他們逃跑的方向走,看看到底有什麽。”徐靜小聲道,似乎是為了迎合環境的變化。
陳克點點頭,兩人往地下空間更深處前進,腳步聲撞到牆壁上回彈回來,顯得過於吵鬧了。
這地下空間比想象的要更大一些,兩人又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在盡頭看到了一扇對開的木頭大門。
這大門沒關嚴,一縷風從縫裡吹了出來,撩動徐靜的長發,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裡面飄了出來。
“進來吧,快進來,你們肯定有很多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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