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這不是什麽好主意,但這是我們唯一能脫身的辦法。”康拉德道。
“是的,但也是你讓我們陷入這狗屎狀況的!那片海域說不定會有克蘇魯呢,運氣好的話我們死前能參觀一下拉萊耶!”陳克怒道。
“我向你保證,陳克,這世上有比克蘇魯更可怕的東西。”內森道。
說話間,一枚炮彈落到船側,炸起一片水花。船隻也隨之晃動,桌上的酒瓶栽倒在地上,琥珀色的酒液撒了一地。
眾人扶穩,望窗外看了看。
“媽的,這是中世紀嗎?他們射的是什麽炮彈?”陳克怒罵。
“小口徑的加農炮,一發就能把這船擊沉,還好距離夠遠。”康拉德道。
話音剛落,又是一發炮彈砸在船頭附近的海中,整艘船劇烈的晃動了一陣。陳克發誓自己這輩子再也不坐船了,並非常後悔為何當初沒選擇開著車前往諾頓市。
然而現在事已至此,抱怨和後悔也沒用,眼下自己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祈禱這艘船足夠幸運,在駛進那片海域前不被射中吧。
康拉德沒有讓他們再回到船員休息區,而是建議他們呆在船長室,然後自己跑到駕駛室去指揮。
雖然橋樓對比甲板下面更加危險,不過這裡三面有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總比下面那密閉的環境好得多。
整艘船正調轉船頭,往北面行駛,看來是準備好進入神秘海域了。
在大海上,被封閉的區域可不會像陸地上那樣給你拉上一圈鐵絲網,或是築起圍牆。你只能根據經度緯度來判斷有沒有進入那片海域。
勞拉和內森站在桌前研究那份海圖,他們一面觀摩一面點頭,似乎是得到了一些信息。
“你們看得懂海圖?”陳克突然問道。
“我跟我爺爺學的。”兩人異口同聲道。說完,他們詫異的望向了對方。
這兩個人,撒謊找的借口都一模一樣。
“好吧……你們看出了什麽?”陳克湊過去,也看向那張圖。
那張海圖在陳克眼裡並不是什麽特別的東西,他只看得懂康拉德在地圖上圈起來的封禁海域,其他的一概不知。
“海圖和地圖不一樣,他們會標注洋流、航道、經度緯度等信息,這份海圖被康拉德用馬克筆標記過很多地方,而且只要你細心觀察就會發現,有些航道被他用紅色的馬克筆描過。”勞拉道。
那張海圖的航道標識本來就是紅色,一晃眼還真看不出哪條線被人描過。康拉德是個聖物走私犯,在海圖上標注一些業務航路和奇怪的地方再正常不過。
“這艘船根本不是什麽漁船,他們肯定是乾走私的,你覺得他們會走私什麽?”內森問道,看向勞拉。
“槍支?人口?或是……聖物?”勞拉小聲道。
“也許我們應該找機會下到魚艙看看……”內森笑了笑。
“也許確實應該如此……”勞拉罕見的同意了內森的觀點。
陳克抱著胸,在一旁聽得額頭冒出冷汗,這兩個人還嫌情況不夠複雜?在別人的船上搞小動作,等著別人把你丟下去喂魚嗎?
“喂喂……我們是不是應該保持低調?這艘船上的事情和我們無關,他想運什麽就讓他運好了!我們只是為了趕路而已!”陳克道。
“要有點冒險精神,陳克。”內森道。
“我們現在就正在冒險……”陳克道。
船只在康拉德的指揮下,於炮擊中穿梭,不得不說,作為一個老頭子,他不太招人喜歡,但作為一個船長,他還是很強力的。
堅忍號始終沒有被打中,半個小時之後,
那四條船不再跟隨,而是調轉了船頭,從海平線上消失了。“看起來成功了。”陳克隔著窗子看向海平線。
“你管這叫成功?我更願意管這叫我們進去了。”內森吐槽道。
康拉德走進船長室,看起來他已經筋疲力盡,忙乎了半小時之後,他的面貌和表情和出去之前完全不同。
堅忍號平穩的在海面上航行,天空萬裡無雲,海面也十分平靜,從坐標上看,這艘船確實已經進入了那片被封禁的海域,但周遭的情況卻十分太平。
陳克開啟靈視,迅速掃視了一下船體,越是平靜越容易出現古怪事情,他很擔心這艘船會不會爬上來什麽奇怪的東西。
目前來說,暫時還沒有,當然,僅限於人形。
“我們擺脫了危險。但是新的危險還在等待著我們,做好準備,先生們,女士們。現在,滾出我的船長室!”海納德道。
三人沒跟海納德說什麽,沉默的離開船長室, 回到了甲板下的船員休息區。
“他的性格太古怪了,每一次碰面,都像是換了一個人。”內森吐槽道。
“他有PTSD,是海灣戰爭的老兵。”陳克道。
“什麽?!PTSD?”勞拉驚訝道。
“要不然你覺得為什麽康拉德會如此乖僻。”陳克反問。
PTSD,俗稱創傷後應激障礙,當一個人目睹大量的死傷、肢體破碎,或本體受到精神或身體上的眼中創傷後,可能會出現個體延遲或持續存在的精神障礙。
這種精神障礙是人體對自我意識的一種保護,延緩或分解當時足夠摧毀理智的精神衝擊,讓受害者能夠保持基本的正常認知,但也會破壞他們對情緒的控制能力。
這種症狀的表現根據不同個體的精神抵抗能力的差異,也會變現出不同的反應,比如有些人會從此變得麻木和冷淡,有些人會連續做惡夢重複體驗和經歷當時的場景,還有些人則會變得高度警戒,易怒和偏執。
很顯然康拉德屬於第三種情況。
上過戰場的士兵最容易弭患PTSD,特別是戰況激烈的戰場,合眾聯邦開設了專門的老兵俱樂部來慰藉這些老兵,並提供了相當多的人道主義援助。
“我的心情變糟了,陳克,我現在突然發現,上這條船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冒險。”內森捏了捏鼻梁骨,有些無奈。
“我也是。”勞拉歎了口氣。
陳克沒有接話,因為他知道,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面。
此時此刻,這片海才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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