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金大廈行動的陣亡者都是P.W.A.T部門和CPA部門的人,所以FPI並沒有派人參加,只是在部門內部發布了悼念郵件。
FPI特別行動辦公室。
巴德爾把郵件移進垃圾簍,點開西金大廈行動任務簡報,仔細的閱讀。
行動隊的鏡頭拍攝到的畫面並不清楚,但契約魔和擴大的門扉確實拍了進去,在場還有其他的幸存調查員……
偷走靈能手槍的那個賊當時也在大樓裡,然而,所有屍體裡並沒有找到符合的……
那混蛋在哪兒?
快速閱讀了幾遍,他四下看了看,將自己的U盤插進USB口,把郵件內容全都下載轉存。
“巴德爾,你還在跟那個丟槍的案子嗎?聽說已經無限期擱置了?”旁邊經過一位女同事問道。
“是啊,大樓爆炸後沒人生還,但還是沒有找到那把槍,目前所有線索都斷了,只能暫時擱置。”巴德爾按了下Win+D鍵,隱藏了拷貝進度條。
“恭喜你了巴德爾,又少了一件煩心事。”女同事道。
“別被上司聽到。”巴德爾笑了笑。
葬禮當天下午4點。
巴德爾從FPI總部出門,坐了七站公交車,下站後,看了看四周,伸手攔了輛計程車,開到市郊,結帳,等了十分鍾,一輛黑色的轎車駛來,他四顧無人後才上車,車子載著他,往機遇城拉菲路區開去。
斯氏財團總部大廈。
這通體黑色的大廈就像是一座墓碑,靜靜矗立在拉菲路商圈中心。每一次進入斯氏財團的大廈,巴德爾都覺得不可思議。
黑晶石一樣的玻璃柱子支撐著一樓大廳,極其的迷幻和氣派,地板全都由高強度玻璃製成,玻璃下尺寸驚人的屏幕播放著峽谷天空和深邃海底的視頻,似夢似幻,仿佛行走在深淵之上。
這還只是斯氏財團的分部大廈,巴德爾不敢想象總部會是怎樣的圖景……
巴德爾乘電梯來到四十一層,幾個帶著墨鏡的彪形大漢惡狠狠的盯著他。並掏出特製的電感手槍指著他,好讓另一個保鏢搜他的身。
“別這樣老兄,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了。”巴德爾無奈道。
他的靈能USP手槍被對方取走,連同裝著聖物鑽石的小袋子。
“你的東西在離開時會還給你,一樣不少,跟我來。”保鏢道。
巴德爾跟著他搭乘另一部電梯,來到大廈頂層。保鏢將他引到一個十分寬敞的會客廳,然後默默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就只剩他一個人,巴德爾站在落地窗旁,豪華的會客桌上有一瓶紅酒和一個高腳杯,他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紅的就像是鮮血。
窗外,以大廈的高度,可以俯瞰半個機遇城,一條大河將城市一分為二,河對岸,滾鐵區的西金大廈殘骸隱約可見。
“咯噹……”
會客廳的門被推開,緊接著的是一陣咯噔咯噔的腳步聲音。
巴德爾回過頭,望著來者,微微欠身。
來者是個體態臃腫但富有威嚴的中年人,他穿著黑色的商務套裝,以一種沉穩的姿勢踱步而來,他步履矯健,但巴德爾還是看出他有些焦躁和不安,是在畏懼某個人,還是某件事?
這中年人就是潘基亞,巴德爾的雇主,斯氏財團的理事長。
“西金大廈前天爆炸了,我在這裡都能看到閃光,甚至還能感受到振動!而且我聽說,祭品也在裡面……”
巴德爾微微點頭,
同時也有些震驚,潘基亞居然能知道這麽多信息,看來他十分重視那件事情。 “沒有任何活著出來,P.W.A.T的戰鬥攝像頭也損毀了,拍攝到的鏡頭並不多。但我們還是確認了契約魔的存在。”巴德爾說道。
他看到潘基亞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
其實,就連巴德爾也非常驚訝,瀆神匕首和契約魔是綁定的,除非打破了儀式的禁忌,不然它不會現身。
“契約魔……你最好無比他媽的確信那就是契約魔。你沒有看錯吧?”潘基亞盛氣逼人得問道。
“我很確信就是,換句話說,那天夜裡你們用了瀆神匕首開門,而且成功了?”巴德爾反問道。
“這不關你的事。”潘基亞道,轉過頭思考起來。
儀式本身沒有問題,生物獵人們也都早已回歸……為什麽……
“以你FPI特工的直覺,你認為祭品為什麽沒死?”潘基亞轉變了話題。
巴德爾沉思起來,倒不是在思考祭品的死因。而是覺得,自己這一次恐怕是讓潘基亞失望了。
潘基亞似乎很在意那個沒死掉的祭品,這種執著已經化為了各式各樣的行動,比如間諜和無人機,如果斯氏財團有衛星的話,巴德爾絕對相信他會動用衛星對西金大廈來一次徹底搜查。
“按照常理來說,既然門扉已經打開,那儀式就沒出問題。”巴德爾想了良久才開口。“你們自己應該清楚門扉的開啟情況……”
“當然……這是當然……但他沒有死,還活著,當時你不在場?”潘基亞抱著胸微微傾身,臉上滿是不信任的表情。
“沒有,我也無法揣測為什麽祭品沒有死,說不定現在他已經死在爆炸中。”巴德爾回答。
潘基亞走到落地窗前注視著窗外西金大廈的方向,問:“找到屍體了嗎?”
“沒有。”巴德爾如實回答。
“那他絕對沒死。”潘基亞轉過頭看著巴德爾的眼睛。
巴德爾躲過了他的視線,潘基亞不是靈能者,但作為這個世代最有錢的那10%,他的豪氣足夠碾壓每一個月抽取注射一次的靈能者們那薄弱的自信。
“你這麽確信?可能他上次沒死只是單純的運氣好而已。我們對瀆神匕首的詞條原理還沒有足夠的了解。”巴德爾道。
潘基亞不再說話,把目光再次投向西金大廈的方向,擺了擺手。
巴德爾知道潘基亞這是在送客,看著潘基亞的背影,無奈搖了搖頭,安靜的退出會客廳。
關門的時候,他聽到酒杯破碎的聲音。
晚上10點。
機遇城滾鐵區,墮天使酒吧。
巴德爾坐到吧台前,敲了三下桌子。
“噹噹噹…”
帥哥酒保放下調酒具,面帶微笑來到巴德爾面前。
“先生,點什麽?”
“肥宅快樂水。”
聞言,酒保看了看附近的保鏢,那保鏢會意,慢慢走到跟前。
“來酒吧點肥宅快樂水,你是挑事的吧?”
“不舒服來弄我撒。”
保鏢拍了拍巴德爾的肩膀,巴德爾回頭,識趣的站了起來。
“帶上去伺候。”酒保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