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思……”陳克捏著下巴,聽到這裡,他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凌語痕居然是被基金會逮著,這後面會有多少彎彎繞的東西在裡面?沒準基金會派來的人能解釋清楚。
“他們什麽時候來?”陳克問道。
“這麽說你打算見他們了?”李墨陽倒是不意外。
“讓他們告訴我們到底是怎麽回事,讓後就讓他們滾蛋。”陳克道。
“他們隨時都能來,你知道……時間對於他們而言,是可以調節的。”李墨陽道。
“那就讓他們立刻出現。”陳克道。
李墨陽嗯了一聲,然後跟陳克一起下樓,他們決定在一樓的會客廳與基金會的人見面,與此同時,李墨陽還需要先跟他們聯系。
陳克走到後院,只見戴安娜和盧西娜沉在水裡,互相瞪視著對方。
他在一旁駐足,好奇的觀察起來。
過了十幾秒,戴安娜忍不住,從下面浮上來,摔了一下頭髮,水濺了陳克一身。
他稍稍退了幾步,拍了拍西裝上的水漬。
“哦!陳?沒看到你。對不起。”戴安娜擦了擦臉上的水,笑著跟陳克打招呼。
“你們在玩什麽?”陳克問道。
“我們在比誰憋得久。”戴安娜道。
盧西娜此時也浮了上來,棕黑色的長發貼在臉頰和後背上,吐了一口水。
“我贏了……嗯……”盧西娜也擦了擦臉,調了一下長發。
“你們怎麽總是在玩這麽奇怪的東西?”陳克不解。
“盧把這稱之為某種挑戰,不過不得不承認,她的肺活量真挺大。”戴安娜笑道。
“你要不要也下來涼快一下?”盧西娜看向陳克。
“暫時不了,徐靜呢?”陳克問,他有一會兒沒看到徐靜了。
“好像在檢查莊園安保系統,她總是一副特工的做派。”戴安娜道。
“不,我覺得那貨只是單純和我們不是一掛的。”盧西娜道。
“不要總把人往壞處想,盧。”陳克笑道。
“隨你怎麽說。”盧西娜攤了攤手。
“之前……沒有幫上忙。我們也許不應該那麽快就離開。”戴安娜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世事難預料,辛虧你們先走了,忘了這件事吧。”陳克不想再提。
盧西娜摟住戴安娜,道:“等下去側館擼鐵,這次我們比引體向上!”
戴安娜笑出聲來。
陳克告別兩個女孩兒,來到一樓的會客廳裡。李墨陽站在門口,等著陳克。
“人在裡面。”李墨陽道。
“這麽快?!”陳克一愣。
“按照他們的說法,昨晚他們就來了……而我明明剛剛才發了郵件,通知了他們在這個時代的代理人。”李墨陽道。
陳克嗯了一聲,時間對於基金會而言,沒有多少意義,羅姆能把人傳送到任何時間去。
兩人推門而入,會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四個西裝男,白人,年紀在50到70不等,茶幾上,放著一個手提箱。
李墨陽將門關上,準備去酒櫃取酒,但是基金會的人抬起手,示意不需要。
“我記得,我見過你們。”陳克道。
他和李墨陽坐到沙發上,和那四個人面對面坐著,中間隻隔著那個小茶幾。
“我們之間確實見過,而且……當時的場面不算友好。”四人中年紀最大的那個開口。
那是在別墅區的時候,奧利維拉帶人突襲,後半段,基金會的人突然出現,警告過陳克一些東西,但具體內容被他忘了。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詹金斯,這位是沃勒爾,塔什木,艾辛,我們是O5議會,
基金會的最高管理層。”詹金斯道。“O5議會,不該是五個人嗎?”陳克問。
“亞當斯死在了你的手上。”詹金斯平靜道。
“你們看起來並不生氣。”陳克又道。
“我們表示憤怒的途徑,是讓對方蒙受損失,承受結果。單純的宣泄沒有意義。”詹金斯道。
“所以……你們打算讓我承受什麽損失?”陳克問。
“不,實際上,我們與你的爭鬥,是一場天大之繆,我們相信,基金會與你都面臨著共同的麻煩,我們之前過於傲慢,沒有選擇與你溝通,才讓彼此的時空都陷入了窘境。”詹金斯道。
“看來,你們知道現在這滿天紅色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對吧?”陳克靠進沙發裡,問道。
“當然知道,而且我們也認為你應該知道,只是你還不知道自己知道。”詹金斯道。
“這話聽著略繞……”陳克看向李墨陽。
李墨陽全程都沒說話,他很清楚自己在這場會面中的位置,他就是個傳話的。
“這是一次張衡級事件,歷史上曾多次發生類似的事件,現象各不相同,但造成的危害如出一轍,神祗轉生,神祗的夢境與世界共鳴,將汙染現實的原始架構,胎動釋放模因,修改大部分人的認知……隨後,是漫長的受胎過程,月亮,就是世界的子宮。”詹金斯道。
插一句,【 \咪\咪\閱讀\app \\ 】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書源多,書籍全,更新快!
“月亮……?”陳克突然想起,在日升那檔子事結尾的時候,他看到月亮上有個洞,裡頭好像有東西。
“現在是紅月,神祗即將出生,到時候,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詹金斯道。
“你說歷史上曾多次發生類似的事情,那你們肯定是有辦法處理的吧?”陳克道。
“我們當然有,這也是我們來到這裡的原因。你所處的2009年,現實架構已經被神祗汙染,我們決定把這裡變成死亡世界,切斷它與其他時間的聯系,然後讓宇宙塑造一個新的,頂替原有的位置。”詹金斯道。
李墨陽看向陳克,基金會的意思很明白,他們要毀了這個時代。
陳克當然也明白,就像2006年那樣,基金會很擅長乾這個。
“這就是你們的解決方法?聽起來好像並不那麽靠譜。 ”陳克搖搖頭。
“我理解你的感受,陳先生。我們都很理解,毀滅一個時代在基金會內部也是一個重大決策,但是,這麽做,能夠切斷神祗對其他時代的侵害。”詹金斯道。
“然後這個時代的人就跟著天上那鬼東西一起去死?”陳克問。
“當然不是,我們願意提供時間移民。把2009年的人類轉移到各個正常的時代中去。我們以前……也做過類似的事情……”詹金斯道。
陳克揉了揉太陽穴,從理論上來講,基金會的做法,已經很人道了。
神祗無法殺死,這個時代已經歇菜了,陳克殺了雷神之後,擁有了和基金會對等交談的資本,他們以前大可以直接動手,但現在,願意承擔時間移民的成本。
“有沒有別的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神祗不是還沒生出來嗎?難道不能打斷這個過程?”陳克問道。
“我們試過了,我們找到了凌語痕女士,但即使是她,也並不能中止這個過程。”詹金斯道。
“凌語痕……?她在哪兒?”陳克問。
詹金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打開了茶幾上的手提箱。一股血腥味在會客廳裡彌漫開來。
詹金斯把手提箱轉過來面向陳克和李墨陽。
只見手提箱裡,凌語痕的頭裝在裡面,脖子的橫截面下面插了許多管子,管子連在手提箱內部的諸多藥劑瓶子上,她的頭髮和眉毛都被剃光了,臉上盡是痛苦的表情,雖然沒了身體,但腦子還活著。
“操……”陳克坐正了一些,李墨陽也在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