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的靈氣掀起了漫天的煙塵,阿山和鬱茵茵看向葉小青的眼神裡充滿了憤恨,心中則寫滿了悲傷,蘇清風雖然不靠譜,但蘇清風好歹也是靈雲宗的宗主,沉寂了上千年的靈雲宗,眼看有了要崛起的跡象,可現在,一切都沒了。
於少遊看著那依舊在肆虐的靈氣,眼中滿是複雜之色,他差點被蘇清風乾掉,但一轉眼,蘇清風就被葉小青乾掉了,難道他和葉小青之間的差距有這麽大的?
如果葉小青的實力都這麽高了,那葉紅鸞呢?
如此一來,他還有什麽臉面去追求葉紅鸞?
葉小青看著被她法寶擊中的地方,眼裡則寫滿了不屑,螻蟻終究是螻蟻。
葉紅鸞的眼睛裡則多少有些遺憾,她本以為蘇清風是個遊戲人間的、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老怪物,畢竟那條十幾尺長的天道魚在那裡擺著,在墨淵界關於天道魚的傳說非常的多,以前天極宗還有活著的天道魚,但那裡的天道魚,最大的也不過成人小臂大小,如今天她見到的這麽大的天道魚,隻存在於傳說中,謠傳上古時期,天道魚最小的都有幾十尺那麽長,許多大能修士都以天道魚作為騎寵,雲遊人間。
葉小青出手的時候,她並沒有阻止,原因就是想讓葉小青試試蘇清風的身手,看看蘇清風是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是個遊戲人間的老怪物,但沒想到……
“唉……”葉紅鸞輕輕歎了一口氣。
葉小青皺著眉頭道:“姐姐為何歎氣?難道是因那螻蟻?”
葉紅鸞搖了搖頭:“不是,你不懂,我……”
葉紅鸞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股狂暴的靈力在剛才蘇清風站的地方爆發了出來,這靈力不僅把剛剛站起來的人吹的東倒西歪,還瞬間吹散了漫天的煙塵。
在煙塵散去的那一刻,不論是誰,都瞪大了眼睛,瞠目結舌的看著中間站著的那兩個人。
“太,太好了,宗主沒死!”
“那人還沒死!”
“怎,怎麽可能!”
“……”
亂了,所有人,不管是圍觀的,還是阿山鬱茵茵,還是葉紅鸞、葉小青、於少遊,都瞠目結舌的看著完好無損的蘇清風和鬱靈蘭。
葉小青更是激動的指著蘇清風道:“這不可能,你明明只有練氣一階,你明明只是個螻蟻,怎麽可能抗下我的全力一擊,我不相信,這絕對不是真的!”
蘇清風沒有搭理激動的葉小青,他此時正滿眼柔情的看著鬱靈蘭,手輕輕的撫摸著鬱靈蘭的秀發:“你怎麽這麽傻!”
鬱靈蘭雖然喜歡蘇清風,但因為容貌的關系,讓她非常的自卑,簡單的告白她都做不到,更別說如親密的舉動了。
芳心一下子就亂了,臉也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
好在她此時帶著面具,別人也看不到。
於是鬱靈蘭扭捏的稍微退開了一步:“我,我不傻,我就是,我……”
看著說話已經磕巴了的鬱靈蘭,蘇清風淺淺的笑了笑,十年來,就算是個木頭人,也看明白了鬱靈蘭對他的心思,更何況他還不是個木頭人。
鬱靈蘭雖然毀了容,雖然醜的黑山老妖都害怕,但十年來,蘇清風早已經習慣了,十年來的照顧,已經在蘇清風的心底埋下了情愫,只不過前世他是個顏值當,內心裡對於鬱靈蘭的毀容,很是抗拒,所以這情愫就一直被壓在了心底。
但自從系統跟他說能治好鬱靈蘭的臉之後,那抗拒,
就已經松動了不少,現如今鬱靈蘭舍身相救的舉動,一下子就把這情愫給徹底的解放了出來。 對於鬱靈蘭的感情,也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
他終於認識到了他對鬱靈蘭的感情。
也終於敢正面面對這份感情了。
“別說了,你的心思我明白,我說過的,我會治好你的臉,所以你不用害怕什麽,而且,就算你的臉一輩子都治不好了,我也會和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鬱靈蘭一下子楞住,她不敢相信的看著蘇清風,她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她不是沒有幻想過和蘇清風在一起,做夢的時候也經常夢到,但每次夢醒了,她都比以往更加清楚,清楚她和蘇清風是不可能的。
沒有誰會喜歡一個毀容的女人,而且還是天底下最醜的妖怪都要醜的女人。
她只是很小心的把這份情愫埋在心底, 在沒有人的時候,才會拿出來,默默的、小心翼翼的去感受一番。
可現在,她心意的對象,蘇清風,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而且還是在這種時候,跟她表明了心跡,這衝擊力,一下子就把她給衝傻了,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不知道該做什麽,甚至都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什麽地方。
就在蘇清風向鬱靈蘭表明心跡,就在鬱靈蘭被這表白‘嚇’住的時候,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冒了出來。
“我問你話呢,你是聾了還是啞巴了!”
蘇清風順著聲音望了過去,冷冷一笑便又轉回頭來,對著鬱靈蘭柔聲道:“你先到旁邊去,等我一會兒!”
鬱靈蘭傻傻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機械般的退到了鬱茵茵身邊,鬱茵茵羨慕的看了鬱靈蘭一眼,就立刻把目光投向了場地中間,因為她清楚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事情。
“你說不可能,但我就站在這裡!”
蘇清風往前走了兩步又道:“這說明什麽,說明你瞎,你看不見!”
葉小青怒了,比任何時候都要憤怒,比當年她還是天狐一族的小透明,被人時常欺負的時候,都要憤怒,當年她,時常被人欺負,但那時候的她,什麽都不是,所以那時候的她,只是為自己感到悲哀。
現在她憤怒,無比的憤怒,是因為她已經站在了別人難以企及的高處,且站了很久,她依舊習慣了高高在上,她受不了一個螻蟻,一個只有練氣一階,甚至手指頭都不用動就能弄死的螻蟻,對她的不敬。
你憑什麽,憑什麽敢對我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