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終於開端。
秦至庸是錦衣衛。他參加科考,百戶大人“王正元”和楊總旗等人都比較關注。要是福州府鎮撫司衙門能出一位秀才,那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走進考場,秦至庸頓時感到到了氣氛不一樣。
古代科舉考八股文。現代的人都說不好,八股文禁錮人們的思想。
秦至庸倒不這麽看。
八股文盡管有著種種不好,但它和後代的高考一樣,是學子們通過努力讀書上升的渠道。
科舉,做不到盡對的公平,但是盡對照其他競爭要公平得多。文章寫得好,有才乾,就算不能成為案首,但是中個秀才舉人,還是沒有問題。
想要成為案首,除了文章的質量,還要看閱卷官員的愛好。當然,甚至還需要那麽一點點的運氣。
秦至庸分析了兩個月時間的八股文,把八股文研究得比較透徹。至少他可以做到文章格式上的完善。八股文固然是儒家的文章,但是其根子還是在教學子們規矩,也就是所謂的禮。
禮,就是規矩。
規矩,實在是法家的核心思想。
哪怕是在後代,也有著“無規矩不成方圓”的說法。
至於說八股文禁錮人們的思想,那是由於心不正,有了偏見,不能正視儒家學問以外的知識。墨家和公輸家的機關術,非常了不起。可是那些心術不正,有偏見的讀書人,則認為是奇技淫巧。
心不正,有偏見,可不是真正的儒家學子。
真正的儒家學子,都應當有著海納百川,心懷天下的胸襟。
試卷得手,秦至庸沒有急著下筆,先審題。
寫文章,只有心中有了打算,才會下筆如有神,一氣呵成。
對於秦至庸來說,測驗的標題不難。不止是科舉,世間的事情都是這樣,難者不會,會者不難。
科考,來不得半點馬虎。
秦至庸把科舉測驗,當成了一個項目來做。他是數學家,邏輯思維周密,寫出來文章有理有據,可以準確到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打算文章寫多少字,那就盡不能多寫一個字。而且文章沒有一句是空話。
秦至庸把儒家八股文的“氣”和“理”施展到了極致。
羊毫在秦至庸的手中,似乎有了靈性,筆尖在試卷上滑動,寫出正楷小字。
科舉的時間非常充裕。
秦至庸書寫得很慢,那一個個正楷小字,就像是從筆尖自然而然流出來的一樣,不但端正,還布滿了靈動。
秦至庸的字,和他的拳術一樣,不是“逝世”的,而是布滿了“靈性”,好似帶著浩然之氣,活過來了一樣。
秦至庸的文章,沒有劍走偏鋒,更沒有標新創新。他尋求的是穩中求勝。
文章基礎不穩,就很危險。
劍走偏鋒,會帶有賭博成分,若是合了考官的胃口,那麽就一舉奪冠,但若是考官不愛好此類文章,就會被打進凡塵。
當測驗時間結束的那一刻,秦至庸寫完了最後一個字。秦至庸做事,尋求的是準時完成。提前或者延遲,都不行,不是嚴謹的做法。
秦至庸的文章,無論是格式布局,還是字體內容,都堪稱完善。要是八股文要找個標準,找個榜樣樣板,那麽他這篇文章,就是標準的范文。
交了試卷,走出考場。
秦至庸一眼就見到了穿著常服的王正元。
王正元問道:“考得怎麽樣?”
秦至庸笑著說道:“下官感到還行。”
王正元說道:“謙虛了不是。你說還行,那確定就是考得不錯了。走,回往之後,為你慶功。你可是我們福州鎮撫司衙門的第一個秀才。到時候,要讓知府大人他們見識一下,咱們錦衣衛中,同樣有讀書人,同樣有秀才。”
秦至庸說道:“百戶大人,還是等放榜了再說吧。現在慶功,太張揚,太囂張。若是沒有考中,那咱們錦衣衛就要成為笑柄了。”
王正元點頭道:“那倒也是。就依你放榜之後,再擺宴。”
……………………
福州知府對此次科考很是上心,由於他的侄子也參加這次的測驗。他侄子在福州府算是小著名氣的才子。
知府大人拿到了科舉名單的時候,停住了,第一名怎麽不是自己的侄子?而是一個叫秦至庸的家夥。
知府大人說道:“把上榜的文章,全部給本官拿來。”
一位青袍老者說道:“是,大人。”
知府大人首先看的是自己侄子的文章。
讀完了侄子的文章,知府大人滿足地點了點頭,感到不錯。文章水準比起平時還要高一些,算是超程度施展。這樣的文章,成為本次科考的案首,拿到第一名,是沒問題的。
可是,當讀到秦至庸的文章,知府大人心神一震。
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文章再好,都會有爭辯。
科舉中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差距不會大,有的時候,第二名甚至比起第一名更厲害。
至於誰第一,誰第二,不過是看當時考官的情緒和愛好。考官感到誰第一,那麽誰就第一。
但這是兩者的文章水準相差不大的情況。
秦至庸的文章,水準太高,太完善。
就算知府大人心有不甘,雞蛋裡挑骨頭,找了一個多時辰,都沒有在文章中找出一個漏洞。
這篇文章拿往參加殿試,奪得狀元及第,怕是都綽綽有余。知府大人十三年前就中了進士,他對八股文的成就不淺,但是也寫不出這麽工整完善的文章。
秦至庸的文章,簡直就是一件精巧的藝術品。再煩躁就心情,只要讀到了這篇文章,心情很快就會安靜下來。
秦至庸的學問,比起知府大人的侄子,程度高出了好幾個層次,知府大人就算想要打壓秦至庸,都沒有措施。
當然,知府大人可以利用權利直接把自己侄子定位案首,但是風險太大。一旦事情捅了出往,讓巡撫大人,甚至皇上知道,那麽他知府的地位就會不保。可能還有牢獄之災。
朝廷對科舉的公平性,是非常器重。
知府大人心中暗道:“賢侄,不是伯父不幫你,是你生不逢時啊,秦至庸的學問文章,比你強太多。就算老夫是福州知府,想把你提拔成為案首,亦是無能為力。”
知府大人對秦至庸有了很大的興趣,讓人打探一下,得知秦至庸是錦衣衛之後,他頓時就對秦至庸布滿了鄙夷。
秦至庸的學問和文章出類拔萃,可以說數十年難得一見,有著狀元之才。惋惜做了錦衣衛。真是丟盡了讀書人的臉,讓孔孟先師蒙羞。
………………
鎮撫司衙門。
百戶“王正元”得知秦至庸科考得中,並且還是第一名,非常興奮。
這次,福州府錦衣衛可是要揚眉吐氣了。
擺宴,必須擺宴。
把知府大人他們請來,要把場面弄得大一些。
隻惋惜,擺宴的時候,知府大人並沒有來。
王正元有些不舒服,他知道知府大人有些瞧不起錦衣衛。錦衣衛的名聲,不是靠一個秀才,一個案首,就可以轉變。
秦至庸倒是無所謂。只要做好了自己的本質工作,問心無愧就行。
如何鑽營?如何跟知府大人打好關系?如何升官發財?這些問題不是秦至庸該考慮的,他也不會考慮。
這天早上。
秦至庸剛到鎮撫司衙門,就有一個小旗來通知:“總旗大人,百戶大人有事情找您。讓您往他那兒一趟。”
“好。我現在就往。”秦至庸點頭道。
見到秦至庸,王正元說道:“至庸,城外西南二十裡處的方家村,出了個偷盜案。你帶幾個人,往處理一下。”
秦至庸說道:“是,大人。”
王正元說道:“楊總旗已經帶著我們福州府鎮撫司的三成好手往了京城。現在你接替楊總旗的地位。先處理小案子,你積累點經驗,然後再慢慢辦大案。”
秦至庸點頭道:“大人說得是。下官的確沒什麽辦案經驗。”
秦至庸一直在克制,沒有利用催眠術來破案,而是尋找線索,練習自己的邏輯思維能力。
心靈氣力,催眠術,這樣的“超能力”是用來提升自我修養和身材素質。至於其他方面,還是少用為妙。
以“凡俗”的手段來解決問題,才乾學到更多的東西。假如頻繁地居心靈氣力,為所欲為,形成了依附心理,那就是找逝世的行動。
………………
秦至庸帶著三個錦衣衛力士往城外的方家村查案。
這一往,就是兩天的時間。
世間的事情,就這麽湊巧。
秦至庸離開福州城確當天晚上,福威鏢局就被滅門,數十個鏢師被一劍封喉,其中還包含了幾個孩子和老人。
辦完了方家村偷盜案。
秦至庸回到城裡,得知了鏢局慘案,心中有些不安靜。數十條人命,還有孩子和老人,就這樣被殺害了。凶手真是殘暴至極。
知府衙門和錦衣衛,都不打算管這件事,認定是江湖仇殺。
知府衙門的捕快們,已經把屍體給掩埋,辦事效率可真夠快的啊。
秦至庸見到王正元,說道:“百戶大人,方家村的案子我辦完了。”
王正元聽了秦至庸辦案的經過,有理有據,邏輯周密,讓歹徒無處可逃,興奮道:“至庸,你做的不錯。讀書人做事,就是不一樣,乾淨爽利。”
秦至庸問道:“大人,方家村只是個偷盜耕牛的案子,居心查,不是什麽難事。福威鏢局被青城派滅門,數十口人被殘暴殺害。我們必須將余滄海這等惡徒繩之以法。”
若是當時秦至庸在城裡,青城派屠殺福威鏢局,他確定出面禁止,不讓慘案產生。
現在說什麽都遲了。
秦至庸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余滄海他們捉住,用朝廷律法來製裁他們。
王正元眉頭一皺,眼力變得凌厲了起來,嚴正地說道:“福威鏢局數十口人被殺,是江湖恩怨。至庸,你剛進錦衣衛,很多的情況你不懂得,以後你慢慢就會知道。總之,各大門派之間的恩怨,我們盡量少管,最好別管。他們要廝殺,就讓他們相互廝殺。那些家夥,不尊朝廷,目無法紀,逝世得越多越好。”
人命關天。身為錦衣衛,拿著朝廷的俸祿,要是對鏢局的慘案不管不顧,秦至庸辦不到。
秦至庸堅定地說道:“福威鏢局的滅門慘案,既然知府衙門和鎮撫司都不想管,那麽我來查。我必定會把余滄海逮捕回來。”
王正元氣急而笑:“你是不知道各大門派的厲害。就算我們不管這些江湖仇殺,但是每年都有捕快和錦衣衛逝世在刀劍之下。青城派在四川享有盛名,掌門余滄海,武功劍術非常高超,咱家錦衣衛之中,除了指揮使大人,怕是沒有人可以穩贏他。你一個秀才,刀法沒練幾天,就要找余滄海的麻煩?我看你是不知道逝世字怎麽寫。再說,你怎麽斷定福威鏢局的慘案是青城派做的?你秦至庸親眼看見的嗎?”
秦至庸一愣,啞口無言。自己的確沒有青城派殺人的證據。
盡管他知道,福威鏢局就是青城派滅掉的。
錦衣衛、大理寺、刑部,都是屬於執法部分。執法,就要講究證據。假如執法職員都不守律法,那麽將是百姓們的噩夢,全部社會秩序就會崩潰掉。
秦至庸說道:“百戶大人,青城派殺人的證據,我會往查找。”
王正元沒想到秦至庸如此固執,難道這就是讀書人的通病?
“秦至庸,你要找逝世,不要連累我們鎮撫司。”王正元壓著這惱怒,大聲說道。
鏘。
秦至庸拔出繡春刀。
刀光一閃,繡春刀又快速回鞘。
“各大門派又如何?”秦至庸一臉安靜地說道,“我不信任各大門派佔了山頭,那裡就是法外之地。 鎮撫司衙門不為鏢局的幾十條人命討回公平,那麽我就一個人往查。百戶大人放心,下官盡不會連累錦衣衛。”
說完,秦至庸轉身就走。
王正元說道:“膽大包天,真是膽大包天。秦至庸這小子是要自尋逝世路。”
感到有點口渴,王正元剛碰到茶碗。
啪。
茶碗裂成了兩半,茶水流到了桌上。
王正元看著茶碗光滑如鏡的切面,吞了吞口水。
回想剛才秦至庸揮刀的場景,王正元心中震驚:“刀氣。好快的刀啊。楊總旗不是說,秦至庸不懂武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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