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遮蔽了明媚雙眸,
眼中微光,探求著事實真相。
咳咳,這段垮掉,正經點。
房屋昏暗,燭光搖曳間窺見少女低眉沉思模樣。
夜已深,李初雪卻無心安睡,她一手撐著頭一手把玩著佛珠,端坐在太師椅上。
種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充斥著她的腦海,她已經有很多天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朝中如今雖風平浪靜,但是李初雪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各種亂象終究會顯露出來。
可是如今的她卻沒有一個好辦法能把這些亂象掐死在搖籃中。
朝中如今的最大問題不是國庫空虛,也不是什麽內憂外患。
或者說這些問題的核心就在於一件事情。
那就是主弱臣強。
小皇帝太小了,他根本沒有根基也沒有本事協調好各方權勢。
而她李初雪終究不是皇帝,在這在乎尊卑禮儀的世界中,她不管做什麽都會落得一個權臣之名。
也就是說她根本沒有辦法讓所有人所有勢力都甘願臣服。
此時的李初雪突然理解了前世三國時代蜀國的那位諸葛丞相。
前世的她對於這位史書之上風評頗好的武侯很是嗤之以鼻,她認為這人就是個妒才、自負、沒有本事一生還淨打敗仗的偽君子。
明知蜀國當時應該猥瑣發育,結果他還非得出岐山去浪。
結果葬送大好江山。
當時的李初雪很氣憤這點,可如今的她面對著當年諸葛丞相同樣的境地,她才真正的理解了他。
不是他不想猥瑣發育,而是時局不給他機會。
而如今的大唐和前世古代的三國簡直是面臨著同樣的境地。
不得不說,史書之上無新鮮事,這話真是真理。
大唐如今真的是已經在危急存亡之秋的邊緣了,人心不穩導致內部不安,內部不安則各方矛盾突出,各方矛盾突出則外敵窺伺。
這簡直就是地獄難度了,任誰都很難扭轉乾坤了。
可是李初雪偏偏不甘心,她總認為大唐還有救。
李初雪到底不是諸葛孔明。
諸葛孔明面對這等情況,首先想到的是以攘外之策來拖慢內亂步伐。
而李初雪首先想到的是以建設之策來轉移內部矛盾以此圖穩定之時機。
其後在平定外部亂局。
所以就有了聯合東唐和燕唐開運河的想法。
李初雪的策略簡單解釋就是,我帶著大家一起發財,你們就老老實實的撲在資本主義海洋中,別搞事情。
但是這個策略有個致命弱點,那就是生產力。
以這個時代的生產力來說,開運河那特麽的是會死人的。
換句話說,就是以人命來開通一個“黃金航線”。
這就會直接導致統治階級與平民階級矛盾會越發激化,而且錢財方面也會出大問題。
一但玩不好,就有滅國之危。
這就是在賭,用大唐千年基業,用數以萬計的百姓生命在賭。
說實話,李初雪很糾結,但是她知道這是唯一有希望的策略。
有人要說了,那為什麽不學諸葛孔明發動對外戰爭呢?
李初雪不是沒有想過這點,但是如今的大唐已經支撐不住大規模戰爭了。
李肅和北方安祿山打了將近三年,北伐之事是轟轟烈烈,可是到頭來怎麽樣了?
兩方都快耗幹了,再打下去就算贏了大唐也是苟延殘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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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確實還是西涼這個後手,可是對於西涼李初雪有別的考量。
倒不是留後手,而是西涼不能輕動,別忘了還有黑衣人這個混蛋隱藏在幕後。
調西涼兵力北伐,那麽如果一但出現問題,不只是大唐亡了,就連中原都危矣。
其實如今不管怎麽打都是中原人內部的事情,鬧得再大最後也無非是換個統治者而已,對百姓來說這損失已經是最小了。
可是黑衣人那混蛋,那家夥可是抱著滅世的態度,李初雪毫不懷疑,如果她沒有了底牌,黑衣人一定會大開中原門戶,倒是異族入侵。
中原將血流成河。
李初雪自認為自己不是好人,但是前世她是華夏人,她深知異族入侵會對華夏人人造成多大的傷害。
這種事情但凡是個種花家的人,也絕對不能允許。
這是底線,民族的底線!
“唉!愁呀!”李初雪仰頭歎息一聲。
“有什麽可愁的,車到山前必有路”這時突然間一身白衣手持折扇的李銘大大方方推門進來,後面還跟著同樣打扮穿著男裝的李仙仙。
李初雪被這兩人突然間的進來鬧的有些茫然,隨後她秀眉一皺看向李銘:“你們並州人進人家房間都不敲門的嗎?雖然你是我三哥,可畢竟我是女的啊混蛋。你就不怕我在換衣服?”
咦?我怎麽突然間認為自己是女孩紙了呢?
“我從來沒有當你是女的,況且三哥我從小就抱過你,你身上有哪裡是我沒有見過的嗎?”李銘一臉無所謂的直接坐到李初雪下方的椅子上,手指轉動著折扇。
那樣子別提有多欠揍。
李初雪:“……”
這是耍流氓吧!絕對是的。
話說李老三,你人設崩了你知道嗎?
原本一個翩翩公子現在都變成放蕩少年了,是你李老三飄了,還是我李老五提不動刀了呀混蛋。
李初雪強忍著一刀砍了這貨的念頭,語氣不善的問道:“說吧!這麽玩找我什麽事?”
“還有四姐你,你怎麽穿成這樣?”李初雪才發現李仙仙這一身打扮,別說,還別有味道。
李仙仙:“……”
把你那放嗶的眼神收一收,太惡心了。
“無事,就是深夜無法安睡,聽說承業城中的醉春樓頗為熱鬧,於是我就拉著老四想讓五妹你這主人帶著我們溜達溜達。”
李銘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眼中帶著喜悅,一副迫不及待的要去逛青樓的樣子。
李初雪:“……”
帶著自己兩個妹妹逛青樓,你這操作很溜呀!
話說老李家的孩子腦回路都這麽清奇嗎?
還有李仙仙,你一個女人也跟著他胡鬧?
李初雪頓覺心好累,她默默扶額,無奈搖頭。
“好吧!那你們等一會,我去換個衣服”
秉著對“外使”友好交流的前提,李初雪最終還是同意帶他們去,她起身走到後堂去換衣服。
沒辦法,她這一身衣服太顯眼了,“血衣”就如同她的標志一樣,穿成這樣去青樓,絕對得把青樓嚇得關門。
過了不久,李初雪換了一身和這兩人同款的男裝白衣,頭髮挽成一個公子發髻。
還別說,這一身男人打扮,還真像個高冷小公子。
李仙仙看到她這幅樣子,圍著她身邊轉圈圈,嘴裡嘖嘖的稱奇。
李初雪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呵呵,這真是月上柳梢頭,相約醉春樓”
“好詩,好詩!”
李銘拍著巴掌稱讚著。
李初雪滿臉黑線,好個屁,沒聽出來我這是嘲諷嗎?
話說這詩原作者是誰來著?
我這麽改也不知道小蝶能不能壓住他的棺材板。
遠在西涼的小蝶:(ー_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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