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慢慢過,雖然每一天有可能和往昔沒有什麽不同。但習慣了平淡無奇日子,就會慢慢成長,也就學會了淡然看待生活中的許多不平事。
胡系如往日一般,洗漱,練劍,做飯。做好飯之後,想著昨日老劉說的幫他挑馬駒,渾身就熱血沸騰。以前雖然也騎馬,可是畢竟是人家的,這次不一樣了是要選一個隻屬於自己的。以後或許還要和它一起馳騁疆場,對於和這位戰友的見面,胡系頗為期待。
其實馬也只不過是一個代步工具罷了,要是有得選,胡系肯定是選他以前的那輛二手現代。開著一輛二手現代,於千軍萬馬中飛馳,所踏過的土地上,皆是殘屍碎骨。且不考慮是否可行,總之那樣的場景,使人感到很心潮澎湃就是了。
胡系心中美滋滋想著,但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這個時代哪來的汽車?只能Y,Y一下,聊以慰籍。胡系做好飯出夥房的時候,正好看見老劉在洗漱,本想去使勁敲門騷擾一下的想法,也被生生扼殺了。對了,值得一提劉夫人前幾天為老劉生了個孩子,大胖小子其精明模樣九分似老劉。但劉夫人卻少奶水,為此胡系還專門讓老劉買了一條大鯽魚,拿來燉湯給劉夫人催奶。滿打滿算,胡系和李白歸來的時候應該能趕得上滿月酒。
老劉老來得子,心中高興之情溢於言表,整天滿面紅光更勝娶妻之時!跑前跑後地伺候劉夫人,也是毫無怨言,倒是被胡系嘲笑一番,但老劉笑呵呵也不在乎。
嘿,公子依舊起得這麽早啊!老劉吐了口中的漱口水和胡系打招呼。
那是自然,本想喊你起來的,沒想到你倒是不賴床!
我倒是想啊,可是人老了,覺就少了。
老來得子,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說這喪氣話乾甚,讓劉夫人聽得了,你怕是得受皮肉之苦啊。
我能怕她?老劉燦燦一笑,搓手說:“我們快些吃,吃完了直接去城裡,夏季多雨,天氣多變。早去早回,省得再有變故。
好嘞,今兒夥食可不錯啊……
哦?
上好的紅燒肉,撲鼻噴香。客官,可要來上一口?胡系學著客棧裡店小二的語氣說!
老劉被逗得一樂:“哈哈,好!若是好吃,有賞!”
看著剛剛升起的朝陽,胡系雖然覺得老劉的心思多慮了,但也不反駁,他也想快點選一匹好馬,然後騎上溜溜彎,或者是在小萍兒和秀兒面前走過,讓他們看看自己瀟灑的姿態!
胡系胡亂地想著上了馬,隨老劉一塊進城裡去趕集市,說來這是他第三次來到城中了,第一次是隨李白歸家路過,第二次是老劉帶他來的,而這次就是第三次!
仔細想想,他的生活還真是和以前一樣幾乎沒有多大的變化,只不過時間從二十一世紀到了唐朝而已。他依舊是過著死肥宅的日常生活。
不知不覺,馬蹄聲飛快,思緒亂飛之間就到了城門口。下去牽著馬排隊進城,排隊的自然也都是有馬匹的。大唐強盛,如今又逢開元盛世,百姓富裕五谷豐登!有些人家養一隻馬,也不過尋常之事罷了!
城中喧鬧,此時街上行人雖然不多,但是小販們的叫賣聲也是聒噪。
胡系聽不得,就拉了老劉趕緊走。據老劉說馬市在城西的一個街道裡,那條街上足有三家賣馬的,而且都是大商戶。
老劉牽著馬走在前面,胡系再後面跟著。
一會兒,我給你選幾個好馬,你從中挑一個中意的,
省得你挑了個不能騎的劣馬,以後到了戰場拖你的後腿,讓你有性命之危。 哦,再說吧。胡系啃著手裡的糖葫蘆口齒不清地說道。自從上次搶楊玉環的糖葫蘆吃了之後,就對這玩意饞嘴了,隔三差五就讓老劉給自己帶一個吃。
臭小子,遇到正事也沒個正形……老劉捂了捂臉罵道。
……
……
胡系對著眼前的三隻高頭大馬犯了難,眼前這三頭馬都是毛色純正,肌肉健美,看著就是良駒。
公子,怎麽樣?相中哪個了?老劉神情嚴肅,他對這件事非常重視,他知道一匹馬在戰場上的作用有多大。一匹好馬,打不過別人時,逃生也能有大用!
感覺差點什麽!
……
那就下一家!老劉面色如炭,黑如包公。這家夥在上一家就是這個理由,有蹄子就能跑,能差點什麽?
二位爺,我這的馬都在這了,看中哪個了,給錢直接牽走。
馬市主人,是個絡腮胡子大漢,扣著爽快的說道。
胡系卻並沒有認真聽,他一進來就感覺到了一個孤傲的目光盯著自己,找了會才發現目光的來源,就是一匹黑馬,只不過脖頸處的毛發卻是如血一般的猩紅色。
眼神清澈透明,透露著不屑和鄙夷,就像高等生物對低等生物的鄙夷。那種孤傲的目光源自內心,就是無理由的不屑。
胡系心中大火:“你一個畜牲,還能騎到我的頭上?”
店家,那匹馬多少錢?我買了!
店家說著胡系所指的方向看去,猶豫得對胡系說:“小爺真的要這匹馬?它可是性子野的很啊,誰想騎它,它就踹誰,而且之後只要見到你,就懟你呲牙咧嘴的。”
還記仇?倒是通靈性啊!那你們怎抓住它的?
我們沒抓它,我們在抓其他的馬的時候,它看我們給抓的馬喂糧草就主動湊過來了,我試著給它喂了一點糧草,它就賴著我們死活不走了。
一年前就把它弄回來了,一年了都還沒有人把它帶走,攆也攆不走,每天在這裡拴著也是很浪費糧草的。絡腮胡子聽胡系問這匹馬就開始訴苦水。
看絡腮胡子一臉苦相,胡系心中好笑。這匹馬但是有趣,沒有被人賣掉,還蹭了一年的飯票。
有趣,有趣。你開個價吧,多少錢我買了。
真的?你看著給,只要能帶走它,你隨意給!絡腮胡子喜極而泣。
使不得啊,雖然這馬不錯,但你也聽到了這馬性子烈,你能駕馭住它?老劉連忙勸道。
胡系笑了笑,將嘴湊到老劉耳邊喃喃了一句話。聲音太小,旁人聽不得,老劉聽了之後閉口不言。
胡系灑脫的笑了笑走向馬兒,雙手暗暗用力。一手摁住馬,一手拍向馬屁股道:“胯寬臀闊,一看就是好生養的!”
老馬識途,說明馬兒也是有記憶的。那這匹馬兒將一生都不會忘記這句話!
“啪”的一聲痛的馬兒嘶鳴,想要掙脫得遠點,可是背上的那隻手卻似一座大山死死地壓住自己。
馬兒心中發狠,眼珠瞪大了一圈,奮力得想擺脫那隻手,可是卻不如它所願。慢慢的,它放棄了掙扎。
胡系感覺馬兒不再掙扎,臉上笑容更甚:“服氣了?服氣了就給我當坐騎,以後衝鋒陷陣咱倆的性命就是綁在一塊了,你可願意?”胡系說完之後,手松開馬背,但他有自信即便馬兒偷襲,他也能製服!
馬兒身上的巨力不再,感覺到身心都放松了!卻莫名的感到了一陣疲憊和無力感!
它低下了自己的頭顱,蹭著胡系的身子,用頭拱了拱胡系示意讓他到自己的背上。
胡系也不做作,輕拍了下馬兒的頭,然後翻身一躍上了馬。
看著一臉愕然的絡腮胡子:“店家, 我也不佔你便宜,錢不會少給的。”胡系給老劉個眼色,老劉當即明白。掏出了一些碎銀子給絡腮胡子,就牽著馬跟胡系走了。
胡系也從馬上下來了,城中有規定。不得在城中騎乘,否則杖打二十大板!
無奈隻得牽著馬走,嘴中卻喃喃道:“叢林法則,在動物身上真好用呢!”但凡在大自然生活過的動物,他們都懂得敬畏強者,狼群中有狼王,羊群中有頭羊,馬群中有馬王,至於那些不懂敬畏的家夥?早就泯滅於天地之間了!
叢林法則,說白了只不過欺軟怕硬罷了……
走遠了之後,老劉湊上來說:“公子打了一下,這家夥就被馴服了,哪有那店家說的那般性野?”
那家夥怕只是自己沒有能耐馴馬,才說這馬難馴吧。老劉自顧自的推測,卻不知道那絡腮胡子拿著那碎銀子回過神來的時候口中呢喃:“一物降一物啊,這位爺怕也是位妖孽人物!”
不過,胯寬臀闊,好生養?你當是鄉野村夫選豬崽?
……
……
出了城,胡系在路邊拔了一把草給馬兒吃:“你也沒名字,我總不能一直叫你馬兒……”
要不,給你起個名字?
就叫花大葉如何?你心中孤傲頗有威風,大葉諧音大爺,而且你身上的顏色很雜,用花色正好形容!
你覺得如何?
馬兒不知聽沒聽懂,只是嚼著草哼了哼鼻子,咧了咧馬嘴!
你不說話,我便當你同意了!
花大葉,好名字!尋常人哪能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