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抬腳徑直走向那間屋子,胡系也並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安靜的跟在李白的後面。李白推開房門,隨著李白進屋。
關上門。
吧嗒。門被輕輕的關上。
李白已經自己找了一個軟榻坐下,胡系也不需要李白說,自己就坐在了他的對面。
屋子和其他的屋子一樣,乾淨整潔,不知是因為屋子經常通風還是因為放了什麽香料,空氣中還有一股清新的味道,一聞就使人頭腦清醒了許多。
別東張西望了,我在跟你說一遍,一會調息,調心調身……入靜之後我給你測測經脈,然後你開始吐納。記得,莫要急躁,一切都要在入靜中做。李白呵斥了了胡系一句,剛開始還安排胡系一會兒要注意的諸多事宜,到了最後變成了關切的叮囑。
我記得了,師父你這也太嘮叨了,再說了,這次不行還有下次可以嘗試啊。胡系滿不在意得笑嘻嘻說道。
哼,吊兒郎當的。告訴你,一會兒你若是出了一點差錯,我們兩個都沒好結果。李白語氣嚴肅,讓胡系心中重視起來,畢竟,胡系對小命看得可是很重要的。
是,自然會謹慎的。
胡系說完這句話,李白沉默的點了下統領,兩人就不再言語。
胡系閉上眼睛盤腿而坐,含胸拔背,微微頷首,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試圖讓呼吸變得悠久綿長,且平緩而自然。說來容易,但並不是那麽好達到的。普通人入靜通常很難,因為腦海中有無數的念頭閃過,讓人的情緒受影響,呼吸自然也就亂了,入不得靜。
胡系似乎並未遇到這種情況,胡系過了一會就將呼吸調整好了。半刻鍾後,若非李白耳力極靈敏,幾乎聽不到胡系的呼吸聲。這讓李白驚喜不已,這小子成天沒心沒肺的啥也不想,莫非就是那赤子之心?聽說那樣的人,入靜很快。這小子應該就是赤子之心吧……
李白將手指輕輕的搭在胡系的手腕上,將手中看不見的一股“氣”-內息傳到胡系的身體裡。
本以為胡系的經脈會很堵塞,可是李白的內息測到胡系身體裡的經脈穴道都是打開的,若不是沒有在裡面感受到一絲內息,李白都要懷疑胡系已經練過內息術了。
我說呢,難怪這小子那麽大力氣,原來是天生巨力加上百脈俱通。當真是習武的好苗子,加上以後練習內息術,定然會馳騁疆場,無人可匹敵啊!李白將內息從胡系身體裡抽回,自己心中又是嘀咕又是感慨。
但之後驕傲的想道:這才是我李白的弟子,我們門中一向如此,徒弟的天賦總比師父強,這小子的比我強,我也比那老貨強,當是上天眷顧,還是讓我們師門興盛。
好了,趁著入靜趕緊按行氣路線吐納,莫要急躁。李白在胡系耳邊輕輕說道,但在胡系聽來就是李白的聲音如天雷滾滾在耳邊炸起。因為入靜後,五感都提升了不少。
胡系也不敢耽誤,趕緊按照腦海中剛才李白說的方法吐納調息。
沒一會,胡系感覺肚臍三寸之內,丹田忽然一跳,丹田中一絲內息產生,此時才算成功的入了門。
胡系仔細體味了一下,就緩緩睜開眼睛,做了退符八法才開口和李白玩笑著說道:師父,俺這用了多久?
李白看胡系一臉笑嘻嘻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成了也就心中一松:不多不少,我算著時間應該是半個時辰。
呃啊,難怪啊。胡系掙扎著起身,卻腿腳不聽使喚,差點一個不小心直接栽在地上。
我說,這左腿怎麻了呢。 胡系將左腿伸直,猛地往地下一跺腳,驚得李白似乎聽到了胡系心中的哀嚎聲, 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心中也嘀咕道:這小子應該不是赤子之心,赤子之心的人一般心地柔軟,這家夥對自己都這麽狠肯定不是赤子之心。
胡系咬著牙,忍了那一瞬間的痛苦,腿上的麻脹之感就消退了。
你怎麽這麽快入靜?
不知道,我就是按照你說的三調,然後照做了就入靜了。
李白口中無語,但心中告訴自己:這家夥肯定不是赤子之心,就是沒心沒肺。
其實赤子之心和沒心沒肺意思相同,是可以互換的,只不過一個褒義,一個貶義罷了。李白自然是不知道這些。
出去吧,對了,以後好生練習,莫要懶惰,荒廢了內息術,這可是戰場保命的好東西。還有就是……
知道了,為門派揚名,都說得我耳朵起了繭子了。胡系說著還掏了掏耳朵。
李白心情不錯也沒計較,笑罵了聲“臭小子”,便揚長而去,跨上馬匹出了門。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九了,明天就是大年夜了,還差一點東西沒有置辦好,李白準備去集市上置辦。本來這些事該老劉去做的,可是自從回來李白就沒見到老劉的身影,只能罵了句老東西然後騎了馬趕往集市,總不至於讓幾個女人家或者胡系這個半大孩子去置辦東西。值得一提的是,昨天的雪看似架勢挺大,而且都是大片的雪花,可是到了後半夜也就停了。饒是如此,大地之上銀裝素裹,雪足有半尺厚,待冰雪融化,水分都滋潤大地。為來年春種,提供了足夠的水分,來年若是沒有意外,定然又是一個豐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