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味道不錯，眾人吃的都很愉快。胡系吃下三大碗飯，李白習以為常，兩個女人和一個小丫頭看著胡系像是在看怪物。

　　胡系也沒在意，吃過之後道舟車勞頓，身體困乏就去房間裡睡了。

　　翌日清晨，院裡的公雞被太陽光一照，打鳴告訴人們光明已經降臨大地。

　　胡系每日被李白在公雞打鳴時就叫起來練劍，現在到了這個點，他自己就醒了，出奇的是李白竟然沒叫他，其實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李白和許紫煙“小別”兩年更勝新婚。

　　胡系將頭髮用那個紅繩一束，穿上衣服，去院中的井裡打了盆清水洗漱。

　　收拾完畢，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胡系恍然:貌似，自己比以前帥了不少啊……自戀了一會兒，就拿起長劍在院子中練劍。人影忽左忽右，長劍如遊龍飛舞，栩栩如生。長劍上折射的太陽光竟閃了公雞的眼，讓公雞打鳴不止，惹得胡系大罵聒噪！

　　練完幾套劍招，胡系又開始重複練“劈”這個動作，一千下、胡系的呼吸有些亂了，兩千下臉上有了一絲潮紅色、三千下額頭上有了一些汗珠、四千下的時候手臂已經越來越沉重，五千下！胡系哀嚎一聲說出自己計算的數字。

　　這次，胡系已經沒有當初那麽狼狽。除了體力有些透支，和身體疲倦之外沒有感覺什麽不好。或許，他已經適應了五千下了。他緩緩的當下手臂，就要將長劍入鞘，可是他卻遲疑了一下，剛才最後一劍的時候他仿佛找到了一種感覺。

　　怎麽說呢?本來好像有千斤重力壓在身上，然後忽然就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輕，好像自己成了一根羽毛，可以飄起來。

　　胡系索性將長劍扔到地下，又開始揮舞手中的劍，重複“劈”的動作，他想再找到那個感覺，直覺告訴他，那個感覺很重要。

　　又揮舞了一千下的胡系，不得不松開手中的劍，任由它落在未融化的雪上。他並未又體驗到那個感覺。此時，胡系的臉色又從潮紅色變為白色，和雪一樣的蒼白。剛才那他仿佛懂了，為何劍客如此愛劍，那種感覺之下仿佛自己就是劍，手中的劍有了情緒，而且自己感受的一清二楚，胡系也沒撿劍，並非他不想撿，剛才那多出的一千劍已經讓他的胳膊酸痛不已，甚至已經有了麻木的感覺。現在的他，在雪地之中坐著，雙臂耷拉著，仿佛無根之木。

　　師傅，我的胳膊廢了！胡系也不顧忌丟不丟人，扯著嗓子就在院子喊開了。

　　被窩中的李白，聽見這哀嚎的聲音，豎起耳朵聽了聽才聽出是胡系的聲音，他趕緊就穿了衣服去院子中看。為嘛?這段時間相處，李白深知胡系性子，不到關鍵時刻，這小子是不會放下面子求人的。這般的語氣肯定是大事！

　　李白腳下生風，一會兒就跑到了院子裡，看見胡系坐在雪地中手臂耷拉就知道怎回事了。忙過去，一隻手搭在胡系的手腕上度了一些內息過去。

　　胡系感受著那熟悉的，清涼的感覺走過經脈頓時覺得手臂上的酸痛緩解了不少。

　　還沒等胡系松口氣，李白一個腦瓜崩就彈在了他頭上。讓他頭暈目眩的，眼前直冒金星。

　　臭小子，你怕是不想要胳膊了，這要是我晚來一會兒，這胳膊就要留下後遺症了，哪怕你入朝為官，怕是也提不起那筆杆子。

　　這麽嚴重?胡系被嚇的額頭上有了冷汗。忍不住開口補充:拿不住筆杆子，更用不了筷子了！

　　你這小子，

就記得吃。李白被氣的極了反而笑罵了一聲。　　胳膊怎麽會練成這樣?李白關切的問道。你練得超過了五千下?

　　嗯……剛才，練劍的時候體驗到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像……

　　我想再體驗一下，所以又揮了一千下。

　　六千下，每一下都盡力，沒下都有八百斤的力氣，這六千下能揮下來也是很震撼人心的好吧，畢竟這是個沒練過內息術的人。

　　李白想著，逐漸覺得這個弟子很優秀，很是值得他驕傲。還有就是他說的那個感覺如果自己猜的不錯的話是……

　　小子，你做得不錯，竟然練劍沒多久就體會到了屬於你自己的劍意，等有一天你悟了這劍意你也就出師了，李白稱讚的的說道。

　　這樣啊?那我出師了，之後呢?

　　怎樣就隨你，愛怎樣怎樣。劍術學的好也罷壞也罷，三年不成，你也出師。

　　之後還管飯嗎?

　　廢話，你劍術學成了，可你的聖賢書三年能讀出個什麽?

　　你當做學問的事能急於求成?

　　小子，現在你要選以後要走的路了，而且一旦選定，沒有回頭路可走的。

　　以後，科舉做官，從戎為將，還是買官?

　　選一條吧！李白臉上露出了期許之色，至於第三條他是猶豫了許久才說出的，這雖不是正道，但這小子要做官，這也是一條路子。但他並不希望胡系走最後一天路，因為那條路太窄了，前途有限。

　　胡系認真的想了下，買官啊?歷史上買官的好像都沒有什麽好下場啊！至於科舉考試得童聲考秀才，秀才考舉人，中了舉人考進士，這般少說得浪費四年，路子雖好，但胡系並沒有什麽把握，還浪費光陰，並不是好的選擇。這樣的話，只剩下從戎為將了，自己仗著一身蠻力在軍營中肯定能混的水起風生啊。

　　只是蠻力終有用盡時，那時李白還會在身邊嗎?胡系認真地思索著，其實答案很簡單，他只是在猶豫，真的要上戰場?自己是否能活著為將?胡系又想到了那天李白說的要做官造福萬民，暗道:師父，我幫你一把，願你做好官吧，不要在和歷史中一樣了，想著捏緊了拳頭。

　　深吸一口氣，胡系對李白嘴角一咧露出連個牙齒的笑說:我便賭一把，贏了我就戎馬歸來，安天下。

　　李白看著胡系嬉皮笑臉，眼角竟有些濕潤，他知道要讓這小子去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賭有多難。

　　對了，內息術你有空再教我一次吧。多個保命的手藝，也是不錯。

　　手藝?眉頭一挑道:你小子怕是皮癢?

　　額，不敢不敢。

　　雖然決定從戎了，聖賢書也要讀，不能荒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