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還有一章……)

　“這是上古之帝?”

　帝在上古是被稱之為上帝，天帝，或者神帝。

　所謂雅威者，不過是當日傳入中土，翻譯的時候，用了上帝的名字而已。

　又有一說，殷人稱帝，周人陳王！

　然而其實這是誤解，活人不稱帝。甲骨文中，只有死去的先王，才稱呼為帝。

　商不祀帝！

　因為按照殷人說法，先王賓於帝。

　先王死後升天，回歸上帝的懷抱。

　因此，上古時代，能夠稱帝者，那就是天帝，神帝！

　這個帝昱啟莫非就是上古天帝?

　想到這裡，陶小吳倏然而驚。

　是了，剛才絕不是做夢。

　雖然人們對於夢境一直沒有具體的解釋，但是大部分時候認為，夢和肉身有關。

　是肉身之中種種刺激，影響到了做夢。

　當然，這種說法雖然不一定準確，但是陶小吳這個時候卻是元神在法域之中安眠，並非是普通的睡眠，又哪裡有著夢境?

　莫非是帝昱啟把我來回到了上古時空，讓我看到了這麽一幕?

　是了，我上次通過原天獻祭，回到上古聽到那師在教導帝昱啟等人巫術。

　似乎那位師，就已經看到我了！

　這麽想著，他忽然想到帝昱啟教導那些孩童的知識自己都聽到了……

　莫非……

　這是帝昱啟故意讓自己聽到?故意教給自己的?

　……

　“帝昱啟?你怎麽忽然問這個?”

　陳到的臉色稍稍有些古怪，問道。

　“我就是忽然想到，忍不住問問！”陶小吳道。

　這解釋陳到是不怎麽相信的，不過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也許和巫術有關，誰知道呢?

　稍稍沉吟了一下，道:“這是上古的一位聖王，至於是人是神，現在都說不清楚了。

　你也知道，關於上古時代的事情，現在的記載都很簡略，零散不全。”

　陶小吳點點頭，這些他當然知道。更是知道，在上古時代，人神不分，巫神不分。

　很多時候，所謂的巫，就是神靈。

　“只是知道這位有昱部落的啟，帶領部落強大，驅逐了為惡的懷離氏，被天下公推為帝，被稱之為帝啟，或者神啟。”

　陳到家學淵源，此刻就為陶小吳解釋道。

　不過他微微一笑，道:“其實你也算是問對人了，帝昱啟十三子，其中第七子被封到成地，也就是我陳氏的始祖了。”

　這語氣之中，就帶著驕傲！

　上古很多字是通用的，成通陳。

　“河間陳氏果然是千年世家，神靈貴胄！”陶小吳忍不住讚歎道。

　顯然陶小吳這話說的這陳到十分得意，哈哈大笑起來，方才道:“你問我，我說你問對人了。

　不只是我家是成公的後代，我家中據說還有著一件當初成公留下來的石刻，卻是我河間陳氏的鎮族之寶。

　我家能夠延續傳承如此之久，就和此寶物有關。

　那石刻雖然在河中家中，連我都不可能輕易去看。

　但是石刻內容我卻可以和你說說?”

　“哦?”陶小吳為之動容，問道:“說的是什麽?”

　上古文辭簡單拗口，通假字又太多，不是專門學者根本就看不懂。

　河間陳氏自然有著學者世代研究這些，當然能夠翻譯出石刻內容。

　他笑道:“原文我就不說了，翻譯出來，是關於絕地天通的，其實也和你們巫師有關！”

　“哦?”陶小吳心中更是震動。

　據說上古時代，有著一場絕地天通的巨大變化，改變了人神不分雜居的狀態。

　至此之後，方才有著巫師大興的時代到來。

　上古雖然有巫，但是巫神不分。很難說是人是神，或者根本就是神裔。

　而從此之後，普通人已經不能接觸神靈，只能夠通過巫師了。

　這個時候的巫師，就已經是人非神了！

　然後歷史就從上古，進入中古。

　中古時代，也被稱之為巫師時代。

　然後才是近古，巫師衰落，儒門大興。

　陶小吳想著這些的時候，就聽著陳到說道:“嗯，石刻之中大概是說原天崩，會重新複起之類的……”

　這話讓陶小吳聽了，心頭不由一震。

　其實這成公石刻所刻的內容不只是如此。

　只是還有些就關系到了河間陳氏的核心秘密，這就不能夠說了。

　然而，只是說出的這點，就已經足夠讓陶小吳震動。

　“莫非那成公，或者帝昱啟的時代，已經預見了原天崩的結果麽?”

　心中不由得浮想聯翩，只是鑒於知道的東西太少，卻也不好胡思亂想，徒亂人意而已！

　當下笑道:“多謝陳君解惑！”

　那陳到也笑，問道:“你回巫裡什麽時候走?”

　“等下就走，爭取明天就回！”

　“也不用這麽著急，多住幾天也無事。說起來你來侯府這麽久，卻還沒有回去過！”

　“食人之祿忠人之事，再說陳君不也沒有回過河中麽?”

　“我那不是距離太遠麽?你這距離近，這麽久也沒有回去過，住個三五天也無事！”

　陶小吳笑道:“既然家令都這麽說了，我就多住兩天，回頭給家令帶點法酒來！”

　這陳到聽了大喜，道:“這就多謝了！”

　……

　陶小吳先向陳到，再向陽富侯告假，這才返回巫裡。

　這就是不方便的地方了！

　他為侯府祭酒，雖然托庇在侯府之下，然而卻也有著諸多不便和限制。

　當然，這也和儒門在外面的威脅有著關系。

　所以陶小吳出門，府中依舊派了兩隊護衛保護。

　卻是陶小吳準備返回巫裡一趟， 施展獻祭術……

　獻祭術的動靜本就很大，每次消耗的財貨也都不少。

　陶小吳也不能每次都在侯府搞出這麽大動靜，還是回那巫裡之中行事的好。

　當下乘坐了馬車，在兩隊護衛的護送之下，向著巫裡而去。

　其實巫裡和陽富侯府上距離也不太遠，也就一天多的路程。

　若非是如此，以這個時間信息傳播的條件，那陽富侯又如何能夠聽到過巫裡的名聲?

　那獻祭術施展，解決麻煩，其實也是因勢利導，絕非是無的放矢。

　若是沒有巫裡數百年的名聲，在這周圍一兩百裡內傳播，那陽富侯也不大可能請陶小吳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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