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朗,你給我站起來!!
是誰允許你在老師的課堂上,睡覺的??
還有你爸爸媽媽辛辛苦苦沒日沒夜的趕海打魚賺錢供你來學校,是讓你來這裡睡覺的嗎?
你說說你這兩科加起來才八十分的成績,你對得起你爸爸媽媽的沒日沒夜嗎,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救了,還是已經下地獄了,迷迷糊糊之間劉明朗聽到了,一道他已經快四十年沒有聽到了的聲音。
眨了眨眼睛,揉了揉有點疼的太陽穴,劉明朗一臉疑惑的從課桌上坐了起來,隻是當他坐起來看向四周的時候,哐啷的一聲就被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面去了。
“媽呀,老子這是在哪裡啊,阿力,小龍,范偉,他們不是都死了快三十多年了嗎,他們怎麽都在這裡,而且還都這麽年輕?”
“還有這些小孩是怎麽回事啊,為什麽我總感覺他們這麽眼熟啊,這個女的很像以前的班長小林,那個小包子很像組長劉瑤,那個黑黑的高個子很像大目。
那個像楊超,那個像常宇,那個像秋明,那個像瑞軍,那個像永新,那個像佔夢,咦,這個佔夢像的有點過分啊,連嘴角的大黑痣都遺傳了啊?
天啊,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這一班的學生該不會都是我以前同學的後代吧?
可這好像又不對啊,阿力是二十歲時打架被打死的,小龍和范偉是死在跑商路上的,那時他們才十七歲,壓根就沒留後代啊,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講台上的老師看到劉明朗誇張的摔倒在地,以為他是像以前一樣在故意使壞表演的,於是抄起講台上的鋼尺就準備朝劉明朗抽去,隻是當他看到劉明朗那雙快被淚水遮擋住的眼睛時,又連忙停下了自己準備抽人的動作。
隨手丟掉手上的鋼尺後,老師連忙扶起劉明朗,一臉著急的問道;“明朗,明朗,你小子怎麽了,你怎麽哭了啊,你不是說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天塌下來了你也不會哭的嗎,怎麽這就摔了個屁股就哭了啊?”
“你是誰,你怎麽長得跟俊林老師這麽像啊,你是他的兒子嗎?”依舊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重生了的劉明朗,看著眼前這將自己扶起來的老師,一臉複雜的問道。
聽到劉明朗的話,老師被嚇了一大跳。
雖然老師這職位讓他成了一個比較文明的現代人,但活在潮汕有鬼神論的八十年代的他,也依舊會忍不住去想,劉明朗是不是被鬼給上身了。
“小龍,你回去將明朗的爸媽叫來,就說明朗惹上不乾淨的東西了,快去。”
悄悄的讓同學去叫劉明朗的父母后,老師便連忙一邊揮手示意那些被嚇壞了的學生撤離教室,一邊擋在劉明朗的面前微笑著道;“明朗啊,你能告訴老師,你今天去哪裡了嗎?”
“胡鬧,你一個三十幾歲的小年輕,怎麽能叫我明朗呢?
我今年都五十四歲了你得叫我叔叔或哥哥,雖然你爸爸俊林教過我,輩分也比我的大,但你也不能這樣沒大沒小的啊?
還有我這幾年不是打了幾個億的捐款回來了嗎,怎麽這桌子,這學校,這教室,還有這校服,整得就跟我上學那會一個樣了啊?
我打回來的這麽多錢,捐款,物資,都讓你們給吃了啊?”老師的一句明朗,直接就點燃了劉明朗這火藥桶,於是這家夥直接就站起來,指著老師的鼻子,將他好一頓臭罵,罵得老師都差點開始懷疑人生了。
而就在劉明朗指著老師好一頓臭罵和指責的時候。
問訊趕過來的老校長,以為劉明朗這是要打老師,嚇得連忙慌慌張張的衝進教室,一把拉開劉明朗喊道;“小明你個兔崽子,你皮太癢欠揍了是不,你膽子還真是大啊,這都敢打老師了啊??”
“四爺爺?四爺,你是四爺,你是我四爺?
你真的是我四爺,四爺你還活著,四爺嗚嗚嗚...我想你了,我想你了,哇哇哇...嗚嗚嗚....。”看到眼前這個小時候特別疼自己的老人,劉明朗就跟在月球上找到媽媽一樣,直接跪在地上抱住老人的大腿,崩潰的嗷嗷大哭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劉明朗這是怎麽了,但是老人還是連忙一邊拉著劉明朗起來,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小明,能告訴四爺,你為什麽要跟老師俊林老師打架嗎?”
“我沒打架啊,我隻是想你了,三十多年.......等等,你說他是俊林老師?”聽到老人的話,劉明朗突然整個人都愣住了。
愣住後,劉明朗先是看了看教室裡的一切擺飾,再看了看眼前的老師,校長四爺爺,以及窗戶外面的那一張張熟悉的臉蛋。
直到此時此刻,後知後覺的他終於發現事情不大對了,此時不但教室裡面出現的事物很像四十年前的,而且就連他自己本身也很像四十多年前的自己。
“夏洛特的煩惱?我劉明朗也重生了?”
沒看過重生小說,但看過夏洛特的劉明朗,在經過短暫的錯愣後,連忙轉身看向自己的四爺爺,一臉小心翼翼的問道;“四爺,現在是1979年嗎??”
“廢話,現在不是1979年能是多少年啊,你小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你是不是去誰家的墳頭亂撒尿,惹上不乾淨的東西了啊??”面對這情況怪怪的侄孫,校長也不由的開始有點鬼神論起來了。
聽到自家四爺爺的話,劉明朗不由的再次愣住了,腦海裡的兩個疑惑也在那相互交錯著;“這是像夏洛特一樣的重生,還是這僅僅隻是我做的一個夢?”
“明朗,明朗,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啊,我的命了,我的明朗你怎麽了啊,小龍說你鬼上身了是不是真的啊?”在劉明朗思考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已經重生了的時候,教室外面突然衝進來了一個皮膚有點黑, 穿著一身水衣褲,身上還帶著魚腥味的婦女。
眼前這個婦女,是劉明朗上輩子最對不起人中的一個。
上輩子兩人都活到了2019年,但他們之前卻已經將近有四十年沒見過面了,也就是說從劉明朗離開家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面了。
這個婦女是劉明朗的母親,一個一輩子都不曾跟人吵過架,紅過臉的善良人,最後卻因為他這個兒子,成了一個人人避讓的可憐老人。
看到這個自己虧欠了一輩子的女人。
劉明朗沒時間再去考慮重生和做夢的問題了,他直接跑到婦女的面前,一把抱住婦女聲音顫抖的道;“媽,我想你啦,媽,我愛你,我以後乖乖聽話,不打架,不做壞事,不騙人,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不想再做壞人啦...。”
“好好好...不哭不哭,我不生氣,我原諒你了,你要是不想讀書了,就跟我去打魚,我不逼你就是了...。”
伸手安慰了劉明朗幾句後,婦女便擦了擦眼淚對老師和校長,一臉歉意的道;“老師,四叔,孩子可能是碰到髒東西了,我帶他去神婆那看看,這幾天這孩子就不來上課了哦??”
“神婆看看心安就好,不要太過相信他們的鬼話了,還有看完後,帶明朗去醫院看看,別給我們老劉家整個桃花狂【精神病的意思】出來了,去吧去吧....。”
老師和校長的心都很好,所以他們都同意了婦女的請假,甚至還關心的給了婦女意見,讓她帶劉明朗去看神婆後,再去醫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