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府,火紅的喜字貼在大門兩側,門口的家丁都穿著紅色的衣服。旁邊還搭著粥棚,粥棚前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別急著吃,小心燙著,今天我們家少爺成親,管你飽。”一個家丁看著饑不可耐的老婦和藹的說道。
“劉少爺肯定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前程無量、劉老爺劉夫人也都是大善人,經常照顧我們這些窮苦人。”那老婦喃喃說道。
要說劉家也的確如此,經常施粥救濟窮苦人,可以說是難得一見的好官。
那家丁聽她說的吉祥,又多打了一杓給她。“不要擠,一個一個來,大家都有,只是不要忘了少爺的好處。少爺馬上要出來了,大家記得叫好啊。”
劉府大院,劉俊義已經穿戴整齊,這些天特地做出了花轎,現在大紅花轎就在劉俊義身後,烏雲蓋雪的頸上也扎上了大紅花。劉夫人出門對劉俊義道:“雲龍,吉時已到,可以出發了。”
“好的,東東咱們該啟程了。”劉俊義一說,大隊人馬便出發了,典韋同志自然是走在了第一個。有他開道那時比大喇叭還管用。
出得門來,那些喝了粥的窮苦人都喊了起來:“劉少爺洪福齊天、劉少爺早生貴子,劉少爺新婚大喜……”種種祝福聲不一而足。
劉俊義急忙下馬,做了個團團揖:“各位鄉親,多承美意,今天大家可要吃飽。”往粥棚裡一看,便道:“今天就別光喝稀的啦,福伯,吩咐庖廚,多做些肉餅飯食,再弄些水酒來,讓鄉親們吃好嘍。”福伯躬身答應,那些窮苦人頓時歡呼起來。
於是一路吹吹打打的就向陳府而去,典韋不停的喊道:“劉府迎親,大家隨喜了。”並不時的撒一些銅錢在地上讓孩子們去撿。
到了高府門前只見高麒夫婦已經和秦蓉在門口等著了,秦蓉一聲喜服,頭上蓋著紅紅的蓋頭,小翠隨侍在一旁。那時候新郎官好像比現代好,不用花多少心思去開幾道門。
劉俊義急忙上前給舅舅舅媽行禮,並讓下人將禮物抬入高家。高麒是一臉喜色。
早有喜娘上來將一根縭帶交在二人手中,那縭帶寓意著喜結連理之意。二人各持一頭,秦蓉由喜娘背著上了轎,這一程講究足不沾塵。劉俊義也不便騎馬了,手持縭帶就跟著轎子而行。後面則是高家送親的隊伍,抬了很多秦蓉的嫁妝。雖然秦蓉是買來的,但是高麒自從自從知道劉俊義喜歡秦蓉後便對他像親生閨女似的。
秦蓉坐在轎中,心中十分甜蜜,自己終於正式成了他的妻子了。感覺又幸福又緊張,緊緊抓著陳大娘給她帶的白布,想起陳大娘昨天跟她說的晚上要和丈夫做的事就是一陣臉紅心跳,不過又很是期待。忽然想道:“雲龍真聰明,這轎子做起來一點都不顛簸。”
秦蓉自在轎中想著她的心思,不一會兒就到了劉家。劉龍和劉夫人也是站在門口迎接,“新人到!”喜娘便背著秦蓉下了轎,劉家夫婦也不時的把喜錢發給迎、送親之人。說話間就到了正堂,劉龍是皇族,在朝中人脈很廣,此番劉家大喜,幽州刺史劉虞特地差人送來了書劄賀禮,劉表也帶著黃忠來到了這裡,左近的名士望族也來了不少,所以這正堂現下可熱鬧了。
除了大門一面,其他三面觀禮的人是圍得水泄不通,這還是劉龍特意控制,而且時間較緊,路遠的基本上是過不來的,要不估計連劉家這大堂都不夠,這不,院中已經擺滿了案幾,就這樣來賀的賓客也不下四百人。
“哇,好大的場面啊,也就是我家地方大啊,這種場面估計現代是怎麽也見不著的。”
後面的程序倒和劉俊義知道的差不太多,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對拜。然後便將秦蓉送入洞房,劉俊義則要出來給賓客敬酒。劉家酒席分兩種,都是從下午到晚上不間斷的,一是正式的,在後院擺開很多案幾,來賀的劉家高家朋友有點地位都在此,由劉龍和高麒作陪。
還有一種是聽了劉俊義的話,在大院中放上了長長的木桌。桌上放上各式菜肴與糕點水果,女眷和孩子們在此取食,另外一個院子也是這種形式,只不過多是男人。劉俊義是參照的西方那種冷餐會的做法,沒想到他這麽一弄很多人都覺得這樣方便,到後來竟形成了一種潮流,對此劉俊義只能感歎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他是先進的後院敬酒,這裡多是劉龍和高麒的好友親朋。也就很多是劉俊義的長輩。劉令跟在劉俊義的後面為他斟酒,第一杯喝下去劉俊義就覺得不對,這是水,哪是酒啊,回頭看看劉令見他笑的狡黠便知是他弄的手腳了,不過想想也是,這一趟下來五六十桌,還不算外面的,要全用酒自己就是想爬進洞房也不容易,別說還想乾點什麽啦!
這邊敬完了劉俊義便去了女眷那院,這裡也是很輕松就應付了過去,只是兩個姐姐讓他吃了幾杯酒。劉俊義降生時幾個姐姐都已經出嫁了,離得遠,回來的機會也不多,但是幾個姐姐對這個弟弟是很好的,每年生日都會派人給劉俊義送禮物,平常有什麽好玩意也絕不忘了弟弟,因此姐弟關系很融洽,這次大姐在徐州恰逢家中有喪事便沒有過來,但也托人給弟媳婦送來了一串珍珠項鏈,他家極其豪富,送的東西也是上上之選。
兩邊都敬完了,劉俊義硬著頭皮來到了外院,這裡可不輕松啦,幾位師傅還好混點,典韋趙雲可不那麽好說話的,想想典韋的酒量劉俊義就覺得心寒,剛踏進院門,劉俊義就迎了上來。
“雲龍,這麽久才過來,不用說,先罰酒一壇”說著一壇酒就遞到了劉俊義面前,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了。
典韋聲音多大啊,這一喊大家都聽見了,紛紛起哄,讓劉俊義罰酒。劉俊義一眼看去,熟人還挺多,連那秦家兄弟也來道賀,杜屠戶也在其中。
“快喝,別磨磨蹭蹭的,喝慢了再罰一壇。”“一壇怎麽夠,至少三壇。”
劉俊義嚇的一哆嗦,喝就喝吧。他心想啊,典韋你帶頭起哄,我記下了,今天我要入不得洞房,你做初一我便做十五,我還不相信你能做一輩子和尚。
想著便捧起酒壇一通猛灌,不一會就見了底。
“好,好酒量。”底下人是一番起哄,只見典韋嘿嘿笑著退了下去,劉俊義倒沒想到他這麽好相與,還沒來得及慶幸,趙雲已經走了上來,又是一壇酒到了劉俊義面前。
“剛才是公毅的,現在是我的,雲龍你不會厚此薄彼吧。”
“我喝!!!”劉俊義狠狠的說道,便揚起頭來又盡一壇,下面依然是彩聲四起。
“子龍,大喜的日子不要這樣灌他,雲龍快食幾箸肴。”四位師傅走了上來,還給他端來了幾盤菜肴。
劉俊義心說還是師傅好啊,知道疼徒弟,哪像你們兩個損友。他一邊吃著一邊是眼淚花花的。
待他狼吞虎咽的吃完(早晨忙到現在,沒吃什麽又灌了一肚子的酒,當然餓透了。),抬起頭來又見到了一個比剛才兩個壇子還大許多的一壇酒。
“雲龍,我們四個人,這一壇就算一起吧,師傅還算疼你吧。”司徒師傅笑著說。
“我的天啊,搞了半天還是得喝,這還更是推不掉。”
說不得又是一壇酒,劉俊義覺得自己已經很暈了。四位師傅剛下去,秦家兄弟又上來了。
“劉兄,我們是不打不相識啊,今天你大喜的日子,我們兄弟也是誠意道賀,你不會不給面子吧?”
“不就是一壇酒嘛,稀裡嘩啦的說那麽多幹什麽,看我的。”幾壇酒下去劉俊義的性子也上來了,端起來就是一個乾淨。秦家兄弟也是滿意而回。其實酒喝多了,再往下喝就跟酒量無關了,關鍵是看肚子能裝多少,劉俊義依稀還記得前世時曾和朋友們看球喝啤酒,每個人都乾掉了一箱多,今天就又有了這種感覺,肚子撐撐的很惡心,滿腦袋暈暈乎乎的。
典韋這時又走了上來,這回聲音倒不大了:“雲龍,剛才是罰酒,現在才正式開始敬酒。”
這句話差點嚇的劉俊義坐地上,“老大,這才開始!!你不是老天派來專門玩我的吧,我說怎麽剛才你這麽快就放了我呢!”他這邊正想向典韋討饒,福伯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少爺,外面來了四人說是您的朋友,來道喜的,可是沒有請柬,您看?”
劉俊義一聽,差點抱上福伯親上兩口:“好的,我馬上去看看。”說著便往大門走去,典韋趙雲可沒那麽容易放過他,拎著酒壇就跟了上去。
到了門口典韋一看,竟然是顏良文醜二人,旁邊還站著兩人,一個青衫文士,還有一個體態雄健,神情剛毅,一看就是個習武之人。
“雲龍,你太不夠意思了,這麽大的事情也不說一聲,看來今天得好好灌灌你。”顏良當胸捶了劉俊義一拳。
“兩位大哥,我們去你們莊上的時候你們已經去了渤海呢,這兩位朋友你們介紹一下啊。”
“在下田豐田元皓,劉公子大喜。”
“在下張頜,見過公子。”
張頜是河北一帶極富盛名的少年高手,被袁紹招攬,聽得顏文二人說起幾人武藝,心中向往,顏良文醜知到劉俊義的婚事趕緊喊上張頜去求袁紹說要去見見朋友,而袁紹是四世三公之後非常重臉面,劉龍又是皇族,他的兒子結婚當然要派人去看望,於是就讓田豐跟他們一起去。
竟然是這兩人,劉俊義雖然喝的暈乎乎的,卻也是心下一驚,急忙還禮:“久仰元皓先生當世智者,張儁乂武藝高強,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多承諸位道賀,劉某足感盛情,大家快請入席,今日隻飲酒作樂,過幾天再好好和兩位請益。”
劉俊義連忙將四人請入院中,一進院子,顏良文醜便吵吵著要劉俊義酒,劉俊義隻得再敬他們四人一壇。顏文二人還意猶未足,這下典韋看不下去了,“我兄弟我灌他就算了,你們也來。”想著拎著酒壇便與顏良文醜拚上了,趙雲也找上了田豐張合,他二人倒是一般心思。幾人都是當世豪傑,一會兒就十分熟悉了。
“兄弟就是兄弟啊,關鍵時候還是向著我的啊。”接下來劉俊義倒沒喝多少酒,就是喝也只是小酌。所以在上了幾次廁所後倒是漸漸清醒了,到了時候便有人來送他入洞房了。
劉俊義心中一凜:“不好,要鬧洞房了。”轉頭看看,典韋和顏良文醜躺在地上冒泡泡了,趙雲與張合田豐已經在胡話了,少了這幾個人這洞房哪還能鬧的起來。
劉俊義笑眯眯的撇了現場一眼,中國人啊,自古就愛內訌。也算學了個乖,下次如果碰到這喜事,肯定要槍口一致對外,喝酒放倒新郎,而後大鬧洞房,啊哈,這次嘛,兄弟我恕不奉陪嘍!
劉俊義來到新房,門口喜娘已經在等著了。見劉俊義來到,立刻堆滿笑容上前道:“恭喜新人,賀喜新人。”
劉俊義忙取出一錠白銀與她,那喜娘歡天喜地的去了。
劉俊義在門口定了定神,推門走了進去。新房裡秦蓉正坐在床上,小翠在收拾著東西,見姑爺進來她也是難得的紅了臉。“姑爺來了,合巹酒已經備好,桌上還有醒酒湯。姑爺您自用,小婢告退了。“說著又看了劉俊義一眼便跑了出去。
其實小翠是知道自己是陪嫁丫頭,也是劉俊義的人了,劉俊義隨時可以要了她。所以此時見著劉俊義便非常害羞。
這新房內便只剩下了這一對新人,“蓉兒,我來了。”劉俊義上前挑起了了新娘的蓋頭,這一下又是看得呆了。秦蓉今天太漂亮了,劉俊義看見秦蓉略施脂粉的玉容覺得天地都失去了眼色,什麽“秀色可餐”“沉魚落雁”都不能形容眼前之人哪怕萬一。
秦蓉見他癡癡的看著自己, 眼光中全是柔情。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也驚醒了劉俊義。
“夫君,合巹酒已經好了,你先喝了醒酒湯,再吃點點心吧。”
這一聲夫君喊得劉俊義心中大樂,此時他也感覺到了腹中做響,剛才太過震驚於秦蓉的容顏,什麽都忘了。當下便抓起點心吃了起來。
“你慢點吃,小心噎著。”秦蓉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不禁又心疼又好笑。
劉俊義心說:“今天幸虧顏良文醜他們啦,要不我進不來了。”劉俊義吃飽之後,給秦蓉斟滿了酒,劉俊義便把秦蓉的手臂從他頸子上繞過來,也就是現在所說的大交杯,這是他那世參加同學哥哥的婚禮學到的。
“夫君,交杯酒是這樣喝的嗎?好像和我知道的不一樣啊。”
“為夫怎麽會騙你,正式的就是這樣的。”蘿莉就是好騙。
喝完了酒,又說了一會閑話。劉俊義湊近秦蓉耳邊,講了那世無數國產古裝連續劇裡兩人新婚的經典台詞:“娘子,時間不早了,不如我們早點歇息了吧。”按照劉俊義的記憶,這句話後,女方多半是嬌羞無限的寬衣解帶,男的則淫笑著放下床簾,而後鏡頭轉往案頭的紅燭。
在現實裡貌似有了些出入,秦蓉紅著臉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嬌羞又有期待,也沒答話,只是把頭靠向了劉俊義的胸膛。劉俊義被這一眼掃的是魂都飛了,立刻把秦蓉橫抱起來,放在了床上,自己親手落下了幔簾,至於有沒有淫笑,劉俊義事後是實在記不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