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劉俊義便告別黃忠準備回襄陽幫父親打理一下荊州。當時的荊州置九郡,一百一十七縣。九郡為南陽郡、南郡、江夏郡、零陵郡、桂陽郡、武陵郡、長沙郡,襄陽郡、章陵郡,治所現在在襄陽。這九郡基本上每郡都有一到兩個大世家,如襄陽蒯家、南郡蔡家、江夏黃家、桂陽趙家、武陵金家等。有的世家在荊州全境都極有影響力,蒯家、蔡家、黃家都是,各個世家經過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經營,無論人力物力都極為豐富。且各個世家宗族之間互通婚姻,來鞏固自己的勢力,往往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無論是誰,要對付這麽龐大的勢力都要好好掂量。 還好劉龍上任以來及時拉攏了蔡家和蒯家這兩大勢力,目前在襄陽郡有他們的支持還說得過去。可其他的郡就不行了,朝廷當時賦予了劉龍任命郡守之權,可劉龍派去的郡守不是神秘失蹤就是自己辭官不做,想來也是這些宗族世家的勢力所致,劉龍還懷疑這些世家請了一個殺手組織,這個組織裡的殺手都是高手,劉龍在襄陽就已經遇了幾回了,有兩次甚至是險死還生。
除了這些世家宗族之外,荊州還有另外一股神秘的勢力,他們以宗教為掩飾,也是勢力極大,目前還未查清這個教派具體的名字和首腦。
此外,吳人蘇代自領長沙太守,貝羽為華容長,是為宗賊勢力,大大小小也有幾十股。
總之目前的荊州是宗族林立,各方勢力交織。隻不過各方的勢力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互有顧忌。可劉表這麽一來,又結好了蒯、蔡兩家,這種平衡已經漸漸被打破了,表面上雖然平靜,實際上已經是暗流湧動。這種局面,也怪不得劉龍心焦。
到襄陽後劉俊義也問起了劉龍現在的實力,劉龍現在實際控制的隻有襄陽郡,其他郡縣目前還采取觀望態度。手上的兵卒也大多是一些郡國兵,數量倒有個萬余人,加上蔡家和蒯家的私兵也有近兩萬人,隻是訓練不精、戰鬥力極弱。打個比方,遼東公孫瓚那兒來個兩千白馬義從便能正面擊潰這些郡國兵,反倒是蔡蒯兩家的私兵無論是素質裝備都在這些郡國兵之上。龍表做事倒也乾脆,當晚便把蔡蒯二家主事之人請到府中,一同商議大事。
蔡蒯二家除了家主到來還來了幾個年輕人,看來在家族中地位不低。這幾個年輕人劉俊義認識,蔡家來的一人是蔡瑁,而蒯家那兄弟二人就是蒯良與蒯越了。劉俊義知這三人日後都是劉龍的心腹之臣,蔡瑁在演義中是數次要謀害劉備的,不過對這個人劉俊義的評價倒不低,想想也是,能讓諸葛周瑜都忌憚的人物怎麽會沒有真才實學?而蒯良蒯越則是劉龍的謀臣,二人都是一流人才。
劉龍忙給兩家主引見了許褚三兄弟。劉俊義用心觀察了一下,這兩個老者一看便是那種城府極深的老狐狸,蔡瑁現在二十許年紀,人顯得十分精明幹練;蒯氏兄弟看上去和蔡瑁差不多歲數,二人皆是一副文士打扮。
眾人落座之後,劉龍首先道:“龍這次運氣極好,不光雲龍回來助我,還有許褚典韋趙雲三人相投,此天助我也。如今還要請教二位家主當如何行事?”
那蔡家家主姓蔡名元,思考片刻首先道:“信德有雄才,現在又得雲龍的兄弟這些良才輔佐,必能一展拳腳,這事你們年輕人商議吧。隻是我和蒯兄也商量過了,我們兩個老的就不出面了,萬一事情不濟也好有個轉圜之地,我這犬子蔡瑁和蒯家的兩位公子早已經青出於藍,
這事你們年輕人便商量著辦吧。” 蒯家家主蒯明也道:“此乃萬全之策,我們老的已經沒有那份雄心了,隻想保族人安寧,這事你們去辦。不過信德,你切記不可多造殺孽。德高兄,我二人不如往後室品茶吧。”
劉龍連忙安排:“龍當謹記,文雲公放心便是,隻是事事還當隨時向二老請教。”
劉俊義心想:“這兩個老家夥是成了精了,這麽一來,就算老爹失敗他們也好解釋脫身,若是成功更好。”兩位老人家一走,大家的氣氛就活躍了很多,蔡瑁,蒯良蒯越紛紛與劉俊義兄弟見禮。他們也是世家精英,劉俊義兄弟他們一看便知非常,場面極為融洽。
“三位都是世家大才,龍不才,欲穩定荊襄,不知各位計將安出?”劉龍問道。
“勞州牧大人過問,我三人才疏識淺,哪有甚麽良謀?不過久居荊襄,對形勢清楚一些。也商議出了一些方法,大家商討一下。”三人中蒯越說道。
“異度太謙了,想當初若不是你單人說服張虎陳生,現出襄陽我豈能有這安身之地?今宗賊甚盛,群眾不附,袁術因而取亂,禍事如今已至矣!君等有良策何不早言?”
“大人說的是。”蒯良說話了:“群眾不附的原因,是出於仁之不足,群眾依附而不能興治的原因,是出於義之不足;如果仁義之道能行,則百姓來歸如水勢之向下,何憂來者之不從?大人當行仁義之道則民心盡附。”
蒯越又道:“治平者以仁義為先,治亂者以權謀為先。兵不在多,在能得其人。袁術為人勇而無斷,蘇代、貝羽皆一勇之武夫,不足為慮。宗賊首領多貪暴,為其屬下所憂。我手下有一些平日具修養之人,若遣去示之以利,宗賊首領必定持眾而來。使君便誅其無道者,再撫而用其眾。如此一州之人,有樂存之心,聞使君之盛德,必扶老攜弱而至。繼而兵集眾附,南據江陵,北守襄陽,荊州八郡可傳檄而定。袁術等人雖至,亦無所能為了。”
劉龍聞言大喜:“二位所言深得我心,有二位謀劃何愁荊襄不定?”
蒯越又道:“大人,有良謀尚需妥當之人執行,那對付宗賊之事武力為上。願本越深為憂慮,今見雲龍四兄弟,可無憂矣!依我所見,這幾位皆為世之虎臣,大人武事已備,宗賊當可一舉成擒。隻是恐多造殺孽,且有一些宗賊未必肯來,也是為患不小。還有那些世家宗族的勢力,更難對付,且更需謹慎,對此蔡兄倒有些想法。”
蔡瑁聞言站起言道:“大人,這宗族世家勢力不比這些宗賊,一個處理不好很容易落人話柄,依在下所見,大人當采取雙管齊下之策,對反對的用雷霆手段,殺一儆百,還可厚待臣服之家,恩威並施。隻是對這世家宗族隻能誅其首腦,防止生變,這還要大人詳細考慮。”
劉俊義一直在旁邊認真聽著,覺得這三人果然厲害,他們世居荊襄,對各方勢力情況都了如指掌,提出的策略都能切中要害。不像我也呆了幾年啥也不知道。蒯氏兄弟尤其是蒯越更是目光深遠,怪不得曹操日後言道:“吾不喜得荊襄,喜得蒯異度耳。”他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於是先目視劉龍,得到父親允許後方開言道:
“聞二位蒯先生及蔡先生一席話,誠為高論,州牧大人若依此而行,則荊襄可定。隻是在下這裡尚有些淺見,望各位指教。”
“雲龍有何良策,直言無妨。”劉龍忙道。
“剛才異度先生先生定宗賊之策,我以為已經十分完善,武事方面有我幾位兄長也當無慮。然究其最重處還在於世家,此為大人穩定荊襄之基本,宗族世家有眾多人口錢糧,且最不希望荊襄亂的也是他們, 在這一點上世家宗族和大人倒是一致。關鍵問題在於權力分配,大人上任以後會采取什麽樣的行動,會不會損害到他們的利益才是他們最關心的地方。所以大人對待宗族世家一定要懷柔為先,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武力,但一旦要動武就要如蔡德?所言,以雷霆之勢,讓他們猝不及防。”
蒯越頜首道:“雲龍高見,蒯越佩服,隻是這動武又該如何動?一個不好恐怕會影響到大人的名聲,對穩定荊襄極為不利。”
“蒯先生過獎了,我有一策,名為‘斬首行動’,當可把影響降到最低?”
“斬首行動?這是何意,雲龍細言之。”劉龍蔡瑁和蒯家兄弟一起問道。
“父親當日對我言及,有人雇傭刺客刺殺大人,此正好可以為我們所利用。那些反對大人最激烈的世家,大人可以給他們冠上刺殺朝廷大員的罪名,然後我們想辦法直接把他們從家中抓來襄陽,但隻誅首惡,讓他們見識一下大人的手段以立威。大人還可任命幾個世家的人物為郡守,慢慢圖之,再加上蒯先生的計謀,可策萬全。”
“妙哉、妙哉、隻是這證據從何而來,又如何往府中拿人?”劉龍問道。
“證據好說,欲加之罪嘛,這拿人的事我看雲龍已經成竹在胸矣。”蒯越看著劉俊義笑道。
眾人又在一起商量了具體的行動方式和細節,最後決定由蒯氏兄弟去請一乾宗賊,蔡瑁去結好其他世家,劉俊義則好好準備他斬首行動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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