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告訴我是誰希望我進去的嗎?”
馮異看著面前的保安。
“抱歉,這個等您進去之後自然明白。”保安依舊是那一副客客氣氣的表情,從他這裡,馮異不可能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跟隨著保安,馮異走在後面進入了七味玲瓏閣。
路過外門,是一條狹窄的鵝卵石路,路的兩側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馮異試著伸出手去,卻觸碰到了一層壁壘。
半空蕩漾起了漣漪一樣的波紋。
“請跟緊。”
保安提示著,緊接著身影便忽然消失不見。馮異也隨著向前走去,一股輕柔的拉力襲來,然後他就墮入了一個奇妙的空間裡。
景色忽變。
馮異看見那名保安就站在前面不遠處,他尋了過去,保安伸出手,向著馮異示意了一下方向。
“請您自己進入。”
順著保安的手看去,馮異見到了一間普普通通的木屋,外表甚至是有幾分破敗,陷在一片花叢之中。隱隱有紫色的霧氣從周圍的花海裡氤氳升起。
點點頭,馮異邁出了步子,他回過頭去,保安已然不見了蹤影。
提起靈氣,馮異的一隻手背在身後聯系著非攻,警惕地環顧四周,這裡透著些詭異。
“你來了?”
站在屋前,一個聲音從木屋中悠悠傳出,那是一個極具誘惑力的聲音,單單是聽在耳中,就仿佛有九千蟲蟻爬在皮膚上一樣。
馮異打了一個激靈,靈氣運轉,想要屏蔽這個聲音,可是他卻做不到。每當他用靈氣短暫地屏蔽心神時,那種魅惑都能從防不勝防的縫隙裡擠進來。
“我們認識嗎?”他喚出了非攻,握在手中。
“身在七味就收起你那不入流的法器吧……咦……好像還有點兒意思。”那個女人訝異一聲,“小哥,如果你願意將那柄刀賣給我,我可以考慮用一件黑級法寶和你交易。”
女人的話恰好印證了馮異的猜測。
“先讓我進去,我不想和一個連面都不露的人講話。”
馮異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地交易自己的法器?尤其對方還是一個連正主都沒見過的陌生人。何況系統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這件非攻未來也是可以成長為黑級法器的。
得不到好處的交易,馮異不想做。
畢竟他的生涯才剛剛邁上正軌。
“你真的確定要進來嗎?”女人的聲音有些慵懶,帶著撩人的音韻。
“想必能修煉到現在這種程度的修者,即使是美人也已經年老色衰了吧。無非是聲音好聽,即使能永駐青春,皮囊之下也不過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女人。”
馮異挑了挑眉,看起來這個七味玲瓏閣對自己似乎並無惡意。
“能說會道……不過我喜歡。”女人笑了一笑,“那就進來吧,先說好,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木屋的門下一刻自動打開。
裡面是黑暗。
馮異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畢竟他可是來完成任務的,對於那個《紫袖刀法》到現在他還一無所知,說不定答案就在裡面。
非攻開路,馮異小心翼翼地邁步進去。
走入的一刹那,身後的門就赫然關閉。馮異立刻緊張地回過頭去,手中的非攻卻是被人直接抽走。
“好有意思的法器。”
女人一隻手拈著非攻,眼神中笑意盈然,當馮異看向那張臉時,當即愣住了。女人是帶著面紗的,
所以說並看不見她全部的面容。 可就僅僅是這一雙眼睛,便令馮異在一瞬之間淪陷了。
他的心神劇顫,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猩紅色的眸子,有如鮮血,不時波動著殺戮的戾氣和溫和的笑意,簡直就是兩個截然相反的人格合在了一處。
“你這法器哪裡找到的?”
女人撫摸著非攻的刀身,眼神之中滿是好奇,按道理來講,在七味玲瓏閣的她,見過的法器數不勝數。
可是馮異手中的這一柄非攻,卻是仿佛挑起了她的興趣。
沒有應聲。
“怎麽,還沒看夠嗎?”女人的輕笑就像是一把刀子,刺破了馮異的魘,他的眼神這才漸漸回歸正常。
“你對我做了什麽?”
馮異發覺自己無法動彈,雖然是得到了思考權,卻是被束縛了行動。很顯然,眼前的這個女人禁錮了他,包括精神和身體。
“咦?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是你自己要進來的,現在反過來責怪我可不怎麽紳士吧。”
女人將非攻就這麽懸在了半空中,走了過來,輕輕捏住了馮異的臉頰。
“我呢……就是這七味玲瓏閣的閣主。”
她收回了手,在身體兩側伸展開來,閉上了眼睛。
“感受到了嗎?所有法器都在呼應我,他們都是七味的一部分。”馮異看著這個女人,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意。
不怕對手實力強,更怕遇見的是一個實力強的瘋子。
“你究竟想做什麽?”
女人又低下頭來, 睜開眼看著馮異的瞳孔。
“其實我叫你來,無非是想要確認一件事情。”她反手拿起了非攻,頂在了馮異的咽喉處,“在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後,你自然也能得到你想要的。”
“我想要和你做一個交易。”
“當然,和這柄破刀沒有關系。”說著,女人隨手把非攻丟在了地上,手一揚便松開了對馮異身體的束縛。
馮異立刻收回了非攻。
女人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左手撐住身體,倚在那裡。
“‘缺’為什麽會盯上你?”
“缺是什麽?抱歉,我不知道。”馮異說的的確是實話。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不要裝糊塗。”女人轉了轉自己小指上的白玉戒指。
“你是說……那個男人?”
馮異聯想起小巷裡的遭遇,當時相當於是有人間接救了他的,難不成就是面前的這個七味閣主嗎?
“我不大清楚,恐怕是有人買我的命。”馮異攤了攤手,許坤可能會找人對付自己,但是總不可能是一個體修高手。
說白了,在許坤眼裡自己並不值這個價。
“就這麽簡單?”
女人狹長的眼睛盯著馮異,像是想將他看個乾淨,不過馮異真的也就只知道這麽多而已。
從馮異的表情女人沒有得到自己期許中的答案。
“我還以為你會和缺有什麽關聯,看來是我想得太多了些。”女人擺了擺手,“罷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那是你應得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