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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手指締造者》第四章 遊子吟
  “另外。”

  見長子激動的神色,亞伯特不符時宜的提醒道;“這份名額並不是白給你的,三天后,本家就會對外宣稱,徹底革除你的姓氏和世襲英名。”

  “丈夫,這!”

  得知這個消息,塞西莉亞悲痛萬分,臉色蒼白無比,見不到一絲血色,一想到兒子即將要背井離鄉,離開她,她心裡就心如刀割般難受。

  不是規定好要等到十五歲成人禮那一天嗎?

  她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卻不曾想會提前了這麽多。

  亞伯特抬手打斷夫人塞西莉亞接下來的話,給大驚失色和小臉滿是怒容的女兒解釋道;“毋須多說,這件事是他自己的意願,沒有人強迫他。”

  “什麽!?”

  塞西莉亞和伊婭兩人都驚了。

  兒子/兄長自己提出來的要求?

  “孩子為什麽?難道是有人逼迫你?”

  在母親焦急的目光注視下,李曉不忍和其對視,別過頭去,伸手揉了揉眼中水霧彌漫的妹妹小腦袋,強露著微笑,說;“母親,沒有人逼迫我,這的確是我自己提出的要求,用我剩下的時間,換取一個前往聖托斯邦學習的機會。”

  聞言,塞西莉亞失魂落魄,無力的靠在座椅上,已經連最後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

  李曉心一狠,起身,輕輕的拿開妹妹緊握著自己衣角,用力捏得發白的小手,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首位依然如無事人一般悠悠喝著茶水的那個男人,不做停留,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走在前往自己住處的路上,李曉懷揣著聖托斯邦的推薦函,心裡卻沒有任何激動的情緒,相反有著很大的怒火,其實,關於自己用在這個家所留的時間換取一份名額這件事,李曉就曾經向那個男人提過,而且盡量保密。

  之前一直都是被駁回,今天忽然得到了通過的消息,李曉還以為是那些老頑固們轉性了,所以也就沒有往這方面想,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他之所以會這麽生氣,全然是因為自己那個混蛋便宜老爸,盡然將兩人之前私下說的條件,當著妹妹和母親的面說出來,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一點。

  李曉之所以想去聖托斯邦,除了想去看一看這個被百族承認的最高殿堂到底是個什麽樣,找找契機之外,就是想給母親和妹妹兩人一個期許。

  這份期許,才是他想去聖托斯邦的主因。

  布萊恩家,家大業大,金錢已經隻是一串無用數字,如果他十五歲之後被趕出家自力更生,想靠類似經商這樣的一般方法,闖下一番讓其認可的成就,那得多大的規模,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得到。

  捷徑有,所以,他要去聖托斯邦!

  隻要能成為賢者,就能回來。

  但是這個要求太難了,想要成為賢者那是那麽容易,賢者雖不是魔法師、戰士,但也不是普通人,所謂賢者,都是明悟了一些世間真理的智者,能夠根據星辰的軌跡、世間萬物身上的“命運線”,推衍出一些事。

  可以看作西方的佔卜師,東方的風水先生。

  而在賢者之上,還有大賢者,大賢者,言出法隨,宛如神靈。

  就像是魔法師和戰士不是人人都能當,隻有達到一定標準線才行一樣,賢者也不是誰都可以的,看“靈性”,是否能感知到天地中虛幻不可捉摸的命運線。

  命運線是什麽樣的存在?

  李曉哪裡知道這個勞什子的命運線是什麽模樣!

  別人看山不是山,

看山還是山,他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什麽是什麽。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不可否認的是,他自己應該沒有成為賢者的天分。

  不過萬事都要試一試,沒試過之前怎麽知道自己做不到,就像以前,人人都認為他身體沒有靈能,無法感應和牽引天地間的元素之力,李曉偏偏不信這個邪。

  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試著嘗試冥想了好幾個月,每次都冥想到睡著...

  Emmmm,從那以後,李曉認同了他們的說法,他的確不,無法溝通天地間的元素。

  ......

  總之,不管能不能成,李曉都打算試一下,能成自然最好,不能成也沒有什麽損失不是,古人雲;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作為神恩大陸培養新生代機構中最高殿堂的聖托斯邦。

  也不可能僅僅隻是培養魔法師、戰士。

  在這裡,聚集了全大陸各方面優秀的導師們,什麽五花八門的門科都有,隻有你想不到,沒有聖托斯邦做不到的。

  天無絕人之路,李曉就不信他什麽都做不成。

  當然,如果真是這樣的情況,人生苦短,何必自擾,乾脆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也不行啊,他活著浪費空氣,死了還浪費土地,半死不活浪費別人精力。

  “我TM怎麽這麽慘啊!”

  李曉在心裡安慰自己;“沒事,今天再怎麽悲慘也沒關系,反正明天也不會好過就是了。”

  ......

  三天后。

  布萊恩家莊園大門外,一輛華貴的馬車停靠在路邊,拉車的是一匹外形神駿非凡,通體雪白的龍馬,鼻中時不時的打個響鼻。

  “母親,我走了。”

  李曉說完,一步三回頭,心中情緒萬千,這個家雖然沒有多少人情味,但是十多年的歲月,說沒點感情那是假的,馬上要去往異國他鄉,與心中最重要的兩位至親分別,他心中難免有點悵然若失。

  畢竟,這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面。

  “孩子,去吧,換洗的衣物母親都給你準備好了,記得變溫添減衣物,別落下什麽病恙,出門在外,遇到難事可以去找勞斯婦人-溫比亞・勞斯・夏洛特,她是母親的好姐妹,別什麽事都自己扛,苦了自己。”

  塞西莉亞哭成淚人,泣不成聲的叮囑著,一旁的小丫頭伊婭雙眼通紅,倔強的撅著嘴,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那,我走了。”

  李曉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那股壓抑呼出, 揉了揉微酸的鼻子,最後再看了看母親和妹妹二人,揮了揮手,毅然決然的轉身,踏上馬車,隨著龍馬一聲高亢的嘶吼,馬車絕塵而去...

  車上。

  李曉打開行李箱,拿出裡面一件件疊放整齊的衣物,這些衣物做工並不好,甚至可以說粗糙,有些上面還有一些淡褐色的斑點,他知道,他都知道,這裡面的一套套衣物,都是母親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這樣的細致針線活,對於五指不沾陽春水的母親來說,難度之大,可見一斑。

  初學者,更是容易傷手,而這其中幾件衣物上的淡褐色斑點就是當初母親扎破手留下的證明,血跡早就沁透乾涸。

  李曉珍而重之的將衣物放回木箱中,看著家那邊的方向...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此刻,他完全能體悟唐代詩人孟郊在寫這首詩時候的感受了。

  母愛如水,包容了孩子的一切,它就像是一陣輕柔的風,在孩子傷心的時候給予安慰,小的時候她總是在你耳邊念叨,不厭其煩,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因為她怕等你長大,她老了,不能時刻陪在你身邊,照顧你、罵醒你。

  當你去外地為了生活奔波,她每天會想,今天兒子/女兒好好吃飯了沒,在外面有沒有受委屈,工作辛不辛苦...你好久沒給家裡打電話了,她會想,孩子工作辛苦了。

  你偶爾打個電話回去,她總是報喜不報憂,總是對你噓寒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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