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死了,死在小樓懷裡,而水還是活了下來,卻也是只能選擇截肢,再也沒有辦法保護小樓。
是小樓殺了黑衣人,在水和雨的拚死保護下,在自己憤怒的情緒驅使下。
第日,雨的軀體被運回華夏首都,葬在八寶山。
辰陽在雨的葬禮上說道:“他的犧牲對於我們來說是巨大的損失,不容忽視的損失。但是,既然發生了,就沒有辦法改變。我們應當思考的是:如果完成他的遺願?
少將(死後獲得國家批準成為少將)和惡勢力諸如黑衣組織戰鬥了一輩子,心血全花在了上面。前任總司令離職的時候就說過:他本可不必拚命的。
少將自己解釋說,他是喜歡玩兒,所以才能堅持下來。可是,我們之中,又有誰能夠這樣玩兒一輩子?奉獻自己?我們都不能!我們都害怕自己失去性命。
現在,從少將的犧牲中,我們應該驚醒:這不是我們單方面說不玩就能停止這戰鬥的。我們的存在,對於惡勢力來說,就是眼中釘、肉中刺,必除之而後快。
如果,我們還抱著一種不負責任、無所謂的態度,就一定沒有好果子吃!就一定……死在後退的路上。可能你們會說,我們沒有後退吧,為什麽也會死?
對於這場戰鬥來說,只要不是前進,就一定是後退;只要不去拚命,就一定會沒命!所以,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走下去,拚下去!”
講話結束後,辰陽找到了情緒低沉的小樓,歎息著說道:“雨的犧牲是我們都不願意接受的,但是,就算再不願我們又能怎樣呢?就能救活他嗎?顯然是不可以的。那麽,我們能做什麽呢?”
小樓卻突然接口道:“我明白我現在的使命,但我卻不能接受他突然的離世。畢竟……”
“孩子……”辰陽歎道,“沒有一個正常人能輕易接受某個親密之人的離世,所以,我可以放幾天假給你,好讓你調解心情……”
“不用!”小樓搖搖頭,“不用給我假期,我可以掌控好我的心情!我可以成為一名合格的首席執行官,就像水和雨那樣……”
當晚,小樓離開華夏回到日本,回到了東京自己家中。
……
……
公司駐地選址成了問題,原來的大廈很明顯是不能用了,因為爆炸案的緣故,那座大廈成為了危樓,隨時有可能倒塌,而修復工程需要一年的時間。
但是,公司已經進入了日本,就不能輕易退出,所以,他們需要一個暫時的地方來辦公。
辰陽親自過來選址,確定在伊豆的一座大廈裡辦公――是買了下來,之後也可以作為分部繼續使用。
確定的當天,小樓召開了又一次會議,讓他們按照既定方針行動,切不可私自改變自己的行動,以混亂全局。
小樓回到家中,明美正坐在客廳等著他,見他回來,問道:“怎麽樣?好些了嗎?還是不能管控好自己的情緒嗎?”
小樓搖搖頭說道:“能控制情緒,卻不能忘懷他的囑托。”
“不能忘懷是好的。”明美說道,“卻也會影響你的行為。我沒有辦法幫你,你倒是可以去問問哀,她可能有些辦法。”
也是,哀當時以為姐姐離世了,必定是產生了比之他還要劇烈的情感,問問她應該會有所收獲。
於是,小樓走進哀的房間,發現哀正坐在桌前看書。
聽見他進來的聲音,哀放下手中的書本,說道:“是要來問我如何拜托那種情感嗎?其實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當初的我以為姐姐被殺,很痛苦、很難受也很悲憤,總想著要報復他們。但是,我又知道我們力量,所以就不再配合他們。可是,他們就虐待我,逼我行動。我真的沒有很好的辦法,只是覺得你可以把這種情感寄托到某件事情上,也許是會有作用的。” 是啊,把自己的感情寄托到某件事情上去,也許是會有幫助的吧……
他想。
那麽,就逼著自己每天去想如何覆滅黑衣組織,如何覆滅黑衣組織,如何覆滅黑衣組織……
這樣的話,就能麻痹自己了吧……
……
……
如何覆滅黑衣組織呢?
首先,是必須覆滅其日本分部的,這樣可以很好的打擊他們――雖然也會讓他們警覺,但總好過讓他們一直猖獗。
既然有著這樣的打算,那麽,就要有具體的行動,就要有具體的計劃。
小樓不擅長謀劃,但他必須逼著自己去――當然,他還可以和水討論、商量,不至於一個人在黑暗中摸索。
小樓找到水,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水坐在輪椅上, 看著天邊的晚霞,說道:“這樣一個龐大的組織,肯定有著自己的產業,而且這產業不能太小,否則就會太分散;當然,也是有小有大,避免被一網打盡,也避免無法提供足夠的資源。所以,你們不僅要去調查某些咖啡廳這類小型產業,還要去調查諸如三菱公司這類大型產業,徹底地打擊黑衣組織在日本的勢力。
其二,你要明白,黑衣組織能夠這樣存在,必然是與日本高層比如說某些議員有著利益上的瓜葛,你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看一下黑衣組織的底蘊到底是什麽。
其三,你不能太過信任你身邊的人,他們可能是黑衣組織的人,為了對付你而潛伏在你身邊。雖然上次清理了一部分,但還是不得不防。
我要說的只有這些,其他你自己把握,回頭告訴我你的想法,我們討論一下,商量一下。我現在雖然沒辦法站起來幫助你,但我畢竟比你有經驗,還是可以幫你分析一下戰局的。”
在夕陽下看著水,他看起來老了很多,也許是放下了,所以心態終於恢復成自己的年紀該有的吧。
但是,為什麽會心酸呢?難道,他不就應該這樣嗎?
非要去拚拚殺殺,不是他的生活呀!
和他同齡的那些人,不是入土為安就是安享晚年,可是他事到如今還依然在為他而操勞,為CSG而操勞,他們――何德何能!
應該說,不愧是那個年代過來的,還沒有沾染上很多屬於這個新時代的氣息,還沒有純粹的從利益的角度考慮問題。
小樓離開了這裡,終於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