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奴。
這個詞倒是耳生。
寧夏修仙也有一段時間了,這個名詞她還是第一次聽。
倒是聽說過六劍奴。上輩子的事了,當時動畫熱播寧夏還聽了幾耳朵。但想也知道,他們口中的“劍奴”跟這個不是一種東西。
字面意義上來理解,大概是一類地位比較低的人,而且跟劍相關。暫時弄不明白,寧夏暗暗地記下來,等以後再說。
“那倒也是。雖然咱們見天兒能見到劍奴,可這都是給那些大家族的小少爺們準備的。咱們啊連邊兒都摸不著。沒有劍奴,怕是第一輪都過不了吧。”
“老大哥也不必這麽喪氣。不就一劍奴麽?老大寬厚,給的報酬也豐厚,再積蓄個幾年,你沒準也能備一個劍奴。”
胖修士露出一個憧憬的表情:“論劍大比倒也是其次。咱們這等修為微下的人就是上去了,也比不過那些名劍榜的驕子。不過——”
“……聽說蓮霧城那邊每每都會從參與大比的人之中摘選出眾之輩,入選貪狼鐧。聽聞屆時,才是真正的前程無量。”
“想不到老大哥還挺有野心的。那便祝你得償所願了。”瘦修士眼上閃過一絲異色,極快掠過,被捧得飄飄然的胖修士並沒有發現。
貪狼鐧。寧夏心中一悸。這個名字很常見麽?
對於這個名字,寧夏卻是有些印象。
她隱約還記得,原書上關於這片大陸的描述,中土大陸才是主戰場,群英薈萃之地。作為女主的王靜璿,後期在中土大陸叱吒風雲,幾乎玩轉了整片大陸。
到後期,各種秘境,群英聚會層出不窮,不是在參加XX會,就是在去XX秘境的路上。面見的人不計其數,製造的敵人更是廢了一簍又一簍。
王靜璿小姐姐跑的副本一個比一個大,遇到的人也越來越厲害,面見的對手自然也換了一撥又一撥。
當然,也總有些例外。有些天賦異稟的兄弟姐妹倒是跟得很緊,成長速度幾乎跟得上女主小姐姐了。
幾乎每個王靜璿出場的副本都會出現,時機剛剛好,都巧得不能再巧。寧夏甚至都有些懷疑這幾個特例是天道給王靜璿綁定的旅行包,作推動作用的。
其中,就有一個組織,正好也叫“貪狼鐧”,他們的大本營則叫蓮霧宮,你說巧也不巧?
寧夏不想把這個往上邊扯,但歷史經驗告訴她,一般來說都會這麽巧。
額……好吧,她就該對自己的定位有個準確的認知。就算是被天道欽點的看戲角色,也是沾親帶故記本子上的,磁場相合。
大家都是配角,都是那紅花隔壁的綠葉,湊一塊不是很正常的麽?
不過如此想來,對她來說也是件有利的事兒。畢竟她對這片新世界一無所知。
那她得好好想想,關於蓮霧宮,都有些什麽有用的信息。
不過原書對這個貪狼鐧的描寫倒是不多。雖然出場次數頻率挺多的,但都是有一搭沒一搭,隻言片語的。
她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個貪狼鐧的頭頭好似也是女主的仰慕者,掩藏得很深,暗中幫了她很多把。
若不是後來書中出現了一段這人的對白,寧夏還以為那人是普通的?高深莫測了點?酷帥拽了點的模板角色。其他的都是些跟現下不相關的信息,寧夏現下也用不上。
於是本以為找到點眉目的寧夏,被生生潑了盆冷水。
得,還是老老實實想想怎麽逃脫。這麽遠的事情,多想無益,還容易鑽進死角。
想罷,寧夏放棄了繼續探究的想法,釀起一肚子黑水,暗戳戳想攪翻如今的情勢。
她想過了,本來還想一路跟到位,追根究底瞅瞅這些人想做什麽的。
可發現自己被托上了水運,寧夏的腦子當時就活泛了。
之所以當初沒有選擇在倉庫便逃走,是因為身體問題,解封靈脈也需要一段時間來恢復。她當時半癱倒的狀態並不合適逃走。
況且她對這個世界,抓她的那夥人的認知,都是一片空白,沒有底。若是貿貿然動作,很有可能毀壞她如今相對有利的局面。
二來,也有身邊這群孩子的原因。寧夏不是心腸頂好的慈善人,卻也是個有著常規的惻隱之心的人,看不見也就罷。若是讓她遇見了,段然不想就這樣無為的一走了之。
拋下一大群身陷囹圄的可憐人,寧夏怎麽想都覺得不自在。
綜合各方因素,她才等到現在,忍耐到現在。
終於,在她們被搬上船隻的時候,當時便覺得有希望了,模模糊糊就有些想法。
不但是她,還有他們……
現在終於到她將這些想法付諸於行動的時候。
至於成不成,這些人又能走掉多少,就聽天由命了。
寧夏眼眸沉沉,透過厚厚的船倉庫牆壁,仿佛看到那片自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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舵樓
內裡裝飾華麗,酣歌恆舞,靡靡之音響起,一派和樂升平的景象。
老大端坐於最上座,饒有興致看著底下人縱情聲色,自得其樂地在上頭小酌。
敬坐下邊的修士,幾乎每一個都美酒在手,美人在側。襯著華麗的裝潢,氛圍空前熱烈。
那個疑似二把手的築基修士舉起一杯酒,遙遙對著上方的男人,作敬酒狀。
其他修士也都發現了他的動作,俱是停下來,跟著一同舉杯。
“敬頭兒!”“敬老大!”“敬您!”
男人來者不拒,一一回敬。
“敬前程——”男人唇角笑容完美,無懈可擊。可隱隱間卻透著一股邪氣和不和諧,仿佛皮與肉是分離的,違和感十足。
不過底下人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自第一次見了面起,便是這般,皮笑肉不笑。這個怪異的笑容,已經成了眾人心中供奉的勝利標志。
也是有了這個男人,他們才能如此這般逍遙自在而不必忙於生計。
“嗨!”
底下人繼續歌舞聲色。
老大拒絕了想要上來侍奉的少女,繼續獨自小酌。
沉浸與繁華景象的他們,都沒有發現,這個帶給他們榮華富貴的男人對著虛空,勾起一個怎麽樣癲狂的笑容。
而那個笑容又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