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他們了,寧夏自己也被驚了下,沒想到效果這麽好。竟然隻比行火陣差一籌的感覺……不過隨即她又想起來這陣台注入的是金丹級別的靈力,有這個效果也是正常的。換作她自己用大概只能用來獵殺妖獸之類的事物了。
念及此處寧夏有些雀躍的心又涼了下去。回頭再試試罷,看看她自己用能到什麽效果。
寧夏這頭滿腹心事,評審官那邊已經炸開了鍋。這是他們今天第二次接受這種衝擊了。雖然在評比之時他們就已經有這個預料了。只是沒想到效果能這麽好。
一夕之間能見到這樣的兩個人才,這對老老垂矣的陣法界簡直不下於一場大震蕩。接連出世的新陣法!
不管今日如何,寧夏跟釋天涯今日注定在陣法界留下屬於他們自己的名號。
尤其是……崇日真君神色複雜地看了眼寧夏,對方正在檢查運行過後的陣盤。
元衡真君說……她並非他的弟子。那這樣的孩子到底師承為何?
崇日真君帶頭站起來撫掌,不加掩飾地望向寧夏,眼裡帶著激賞和欣賞:“好!好!好!”
“本座已不知用何種言辭來表達內心的情緒了。小友著實有才,此陣大讚!本座心中當之無愧的甲等首名!”
會場當即刻嘩然。眾人方才從陣法的震撼中回過神,下一刻又被驚到了……竟然當眾宣布名詞?!隨即又有人反應過來,前三甲需得評審官一起裁定,崇日真君說的也是“他心目中的甲等”而已。所以他只是在表達純粹的讚賞。
但從此處也可知主審官到底對寧夏是個什麽樣的態度和看法。再說了,都不用怎麽比較誰是第一名昭然若揭,第二名也不必多說了。
想到此節,還有弟子參選的長輩都幽幽歎了口氣。看來他們的孩子要擠進前三甲怕是難了,只剩一個了,真正的龍爭虎鬥。
還有拿命五華派的弟子,她的陣法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也都沒看通訣竅。誒,真的是別人家的孩子。
被指名當眾表揚了一番,寧夏腦子當即空白了一瞬,最後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坐回去的。
直到元衡真君拿起她的陣盤查看,“啪”地一下將她喚醒了。
“好家夥,還挺行啊。藏著藏著,感情是要逼出來的,往日做功課怎麽不見你有這等功力?看來給你布置的題還是太少了。”元衡真君饒有興趣地查看她這個盡興發揮的陣盤。
寧夏曾經有跟他說過這個設想,所以他還是大致能分辨出結構和分層來,還尋得空隙批評她的某處做工呢。
看著元衡真君將那個叫人眼饞的陣盤翻來覆去查看,一點兒都不溫柔地放在桌上,對面的人看得心都要碎了。
旁邊那桌也好不到哪兒去。這樣有創意又有威力的陣法,在這位元衡真君嘴裡變成了“紋路有些歪曲,受力不均勻,不太耐用,要大整改”的問題產品。
這類話叫他們這些人聽了氣得要吐血,恨不得將這名五華派的小弟子搶回去,他們準得好好寶貝著,而不是像元衡真君這樣吹毛求疵……
不過對於寧夏來說,這是一個不可缺少的環節。元衡真君的評價全中,一點沒批評錯她。
這個設想雖然在腦海裡也有過反覆推演,甚至還做過局部試驗,但終歸沒有真正實踐過。都是當場即興發揮臨時搗鼓出來的陣法,說實話,瑕疵不少啊。真的投入使用會發現限制很多。
也是,一個新陣法,哪怕是建立在一個完整的原陣法上延伸出來的新陣法,也需要許許多多此校準,調整。再接合實用性以及耐用性等等做出相應的調整,不是一夕之功。
像寧夏今天做的這個,效果是不錯了,可也看得出磨損太大,陣盤的材料沒選對,陣心石也許也要換一種,甚至那個炎火陣的陣紋也要稍微改一下,才能成為一個真正使用的新陣法。
寧夏心知自己這是取巧,認真地把元衡真君的建議聽進去了,打算回去再一點點校準。
校準個十年……額,她真的沒這種功力,但是她一定會好好調整的。畢竟這也算是她第一次接觸“自創”陣法,雖然陣紋還是別人的,但結構分布上她可是自己做的設計和調試。
評審團在認真的討論,各參選者在忐忑不安地等待宣判。當然也有例外,一號選手寧夏正在跟她的師長爭辯該用什麽材質的陣盤才好,二號選手也在跟守善大師研究手裡的陣盤,再對上自家長輩嫌棄的目光……參選者覺得真的沒法活了都。
“諸位,請安靜一下。”
不知何時起上邊的評審席已經回復了平靜跟秩序,發聲的是主審官崇日真君。
知道宣布結果的時候到了,整個會場迅速平息下來,針落可聞。
“經過各評審官的一一評比,最終結果已經出來了。現在在此宣布。一等三甲……”
所有人摒氣凝息, 心臟緊張地感覺要跳到喉嚨了。他們還沒試過像這樣聽第三名的公布會聽出宣布優勝者的效果。大概是因為知道了第一名跟第二名的既定人選的緣故,這個第三名自然就變得無比珍貴了。
而他們也知道,他們的孩子這次能否獲得公會認證的陣法師稱號全看這個名詞的公布了。這次公布的不是他們,那後邊那兩天也絕沒有可能,除非評審官的腦子都進水了。
不少長輩已經在搖頭,放棄了那點希望了。
“……盧海樓小友。”
後邊一對爺孫目露喜意,沒想到竟然……他們是散修出身,萬沒想到能越過這麽多大門派的弟子掙得這個位置。
那可是初階陣法師,他們從此也有資格可以定居在潯陽城內,不必四處漂泊。念及此處,年長者更加感念當初給了樓兒引薦函的人。
“甲等二名……釋天涯小友。”
毫無懸念,對方站起來規規矩矩地對上邊行了個禮,以示領受。
“甲等頭名……寧夏。”
寧夏以為自己會緊張,以為自己會慌……然而她卻沒有。
到這一刻,對方念到她名字的時候,她心中無比地平靜,仿佛分離了靈魂一樣漂浮在半空中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動作。平靜地站起來,接受眾人的目光,鄭重地行禮,好像完成了她人生中一次重要的加冕,也是征程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