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也被靈徹真君一起順走了。
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跟著眾弟子去往湖陽派的領地。
寧夏:……她好像忘了點什麽?
正在山市城適應新生活的寧母打了個噴嚏。
寧夏去浮雲島之前已經跟父母說過了,算是暫時告別。還跟他們說,若是順路也許會回來一趟。若是不回來,那大概就是直接離開了。讓他們不必等。
倒不是嫌麻煩,而是……
因為她不清楚自己會在浮雲島待多久,也不知道只能夠活著出來。不說清楚,寧父寧母一直在等怎麽辦?把人給急壞就不好了。寧夏也只能狠心把話說死。
天哪?!為什麽東南邊陲的傳承斷絕得這麽徹底,留下的都是一些邊緣的雞肋,反倒是真正有用的都“恰好”斷絕了。比如傳送陣、隔空傳音符之類的東西。
寧夏都有些懷疑這是不是中土那邊的陰謀。
這類東西大概只能在中土那邊才能用上了。可寧夏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蹦噠到中土大陸那邊去……有可能一輩子都到不了。不過偶爾寄望一下還是可以的。
而被寧夏忘記了的事情——
“也不知道夏夏到了哪裡?回宗門了麽?”寧父坐在院子裡吸水煙,歎了口氣道。
寧母執繡針的手腕抖了下,沒有作聲,可微紅的眼眶還是暴露了她真實的情感。
寧父也知道妻子的心事,奈何,他也無可奈何……
若是寧夏只是個尋常女孩兒,平平凡凡長大,平平凡凡的嫁人,他這個做父親的還是能出些力氣。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無力,甚至連見上一面都難如天塹。
可寧夏不是,她不是普通女孩兒,她進了修真界,做了那追逐長生的修士。那一切就由不得他們了,他們也無從選擇。
換言之,她早就離開了他們的世界。從此命運不由人。
他們也只能目送自己這個女兒越走越遠。
“走了……走吧。”想到這裡寧父再度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在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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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陽派曾經也是個赫赫有名的門派,曾經也在東南邊陲叱吒風雲。如今許多上位宗門在其聲名遠揚之時還只是名聲不顯的小宗門,又或者還未出現。
可惜花無百日紅,湖陽派終還是衰落了。多年以前的動亂,讓一個頂級宗門從此沒落,成為了不起眼的二三流門派。
不過爛船還是有三根破釘子,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湖陽派畢竟也是輝煌過的,底蘊不是一般門派能比的。雖然這些年來流失不少,趣卻也還藏著幾分。
這也是他們小小一個門派能培養出這麽多元嬰修士的原因。真要以高層修士的定義宗門的實力,湖陽派這個中等門派實際上一點都不弱。
他們只是整體勢力給人感覺偏弱,還不知道他們藏著掖著還有多少暗地裡的實力。雖然不及頂級宗門,可也是厲害得緊,輕易無法攻落。
要說他們為什麽這樣做呢?自然是藏拙,避禍。
他們湖陽派當年的衰落跟很多烏合之眾可脫不了乾系。也就是如今很多門派都有參與其中,明的暗的,得手之後分食的嘴臉都不知道有多難看。
即便是現在,當年那些宗門見了他們,亦是擺出一副得意洋洋的小人姿態,得瑟著呢。都不知道他們的宗門花了多少筆墨描繪那場“勝利”,叫人惡心的緊。
總之就是外邊潛在豎敵挺多的,他們也只能暗地裡恢復,靜靜地內秀,免得又引小人鬧事。等待著東山再起之日……
這是湖陽派弟子內心的真實想法。他們期待著,
也如此堅信著。所以這個宗門其實還挺複雜的。
站在這個恢宏大氣的山門面前,寧夏還真有些回不過神來。她原先還以為……沒想到這湖陽派的氣勢比之五華派也不差了。只是周邊靈氣沒有這麽濃鬱,差很多,不比五華派鍾靈毓秀。
而且這些磅礴大氣的建築與裝飾還隱隱透著種衰敗,似乎有些年歲沒有好好保養,失了其最盛之時的光澤。不過殘留的架構仍在訴說著他們曾經輝煌的過去。
誰告訴她,湖陽派只是一個中等門派,快出來挨打!寧夏覺得自己十分有必要回去惡補修真界歷史和勢力變遷。
“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把人送回明度那裡去,他前陣子出關了,就在煙雲峰鎮著。”
徐良的命保住了。可之後的調養就須得明度真君親自來了,畢竟是他的親傳弟子。
他倒是想直接送到煙雲峰那邊去,可惜各峰都有禁製和規矩,他跟明度的關系也沒有好到那個地步。若無許可,靈徹真君可不能隨意踏足對方的地界。只能這樣了,仙鶴也很快了。
這些弟子都是煙雲峰旗下的,有外門的,也有內門的,都是一個峰的。這次是跟著徐良外出試煉,只是沒想到他們這群小的毫發無傷地出來了,可而實力最強的徐師兄倒是受了重傷被抬回來。
他們自然知道這會兒把人送到明度真君那是最合適的做法。大夥兒也顧不得說點別的客套話,七手八腳地護著自家病重的師兄禦鶴回去了。
呼啦啦走了一大片,原地就只剩下謝石父子和寧?一臉懵?夏。
寧夏:……
剛才靈徹真君直接將他們一群娃子用袖子一卷,眼前一片黑暗,耳邊一群人在嚷嚷,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來到了湖陽派。
不帶一點抵抗,直接就連同湖陽派弟子一同被拎到這裡來,腦子還是懵的。
我是誰?我在哪兒?這位真君是不是弄錯了點什麽?
忽然間記起山市城的父母的寧夏真心無力吐了。她是想過要來湖陽派,但也不是以這樣的方式啊,沒有一點點防備。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情形。
寧夏跟謝石面面相覷一陣。一時間場面有些迷之尷尬……
“唉。咱還在這發什麽呆?!既然都來了來,不如在這玩幾天。浮雲島裡多有照顧,元辰還沒好好謝過呢。”謝石少年以一種尬到極點的脫線語氣掩飾他爹搞了大烏龍的尷尬。
不等寧夏也回以一個同樣尷尬的笑容,就被謝石急吼吼地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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