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苗,小苗?你剛才說的……是誰啊?”林小曼挑著眉,悠悠問道。
“鐵,鐵根啊!”小苗眼睛不敢看她,站起來走到床前,把床單上的褶皺抻平了,順便平複下她有些慌亂的心。這才問她:“你怎麽想起鐵根了?”她之前從沒想過鐵根也是單身。
“是鐵根的母親讓我問問你的。她說你是個好女人,還說要是你願意嫁給鐵根,她們家指定會對小偉像親兒子一樣的。”林小曼說完勸了她幾句:“我覺得鐵根和你都知根知底,他這個人不錯,他父母也都挺好的,要不,你考慮考慮?”
小苗站直了身子,眼睛透過牆壁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好一會才苦笑著,“鐵根現在的條件這麽好,我配不上他。”
林小曼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用肯定的語氣說:“你有喜歡的人啦?”
小苗身體一僵,頭也沒回的搖了搖頭,“沒有,我這樣的人,哪有資格去喜歡別人啊!”
林小曼皺著眉,“小苗,你不該是這樣的,你善良,你溫柔,你漂亮,你又有錢,你不比任何人差。你的自信呢?”她沒等小苗說話,自顧自的說道:“我不知道這段時間你經歷了什麽,可這不應該是你。你的自信呢?是誰傷害了你嗎?”
小苗臉上閃過一絲苦澀的笑容,她回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恢復平靜,“沒人傷害過我。只是我覺得,我和小偉這麽過挺好的。也許,以後我可能會找一個男人,但不是現在。”
她說著笑了起來,“好了小曼,別一臉嚴肅的樣子,這樣子不適合你。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我該做什麽?”
林小曼不死心的問:“真沒有喜歡的男人?你可以說給我聽聽,我幫你參謀一下。”
“沒有,你怎麽還不信我呢?”
林小曼小聲嘀咕道:“我信了你的邪呀!”
“你說什麽?”
“沒什麽。”林小曼想了想,“你要真沒有喜歡的人,那你不考慮一下鐵根嗎?”
小苗嗔道:“你還非要把我嫁出去啊?我說了不想嫁人的。”
林小曼笑道:“不是非要把你嫁出去,是如果你想嫁人,可以考慮一下鐵根,知根知底又人品好。”
“知道了知道了,我要有那個心思一定優先考慮他行了吧!”
林小曼見她真不想再嫁,她不好再多說,就說起想讓她搬家的事,“要不,你跟我走吧,咱們還做鄰居,你們母子倆個在這裡太孤單了。”
雖說有幾個村子裡的同鄉在這邊做工,可關系一般,她又和婆家鬧成這樣,也不願意和村子那些大嫂們多有來往,免得一言一行都被傳回去。
小苗確實很動心。
不衝別的,就衝有個頭疼感冒,有人幫著照顧下小偉,她都想答應下來。
可是,她還是搖了搖頭,“不了,我們在這裡住慣了,不想折騰了。”
林小曼已經提過好幾次她搬家的事,見說不動她,乾脆就不提了,“那行,你和鄰居們好好相處,有事也能互相幫助,不是有句話叫遠親不如近鄰嘛!”
晚飯也沒做,兩個人帶著孩子出去吃的,當初林小曼開飯店那家,不知道倒了幾手,現在開的是家炒菜的飯館。因為年還沒過完,當地人都是習慣出了正月十五,甚至是二月二才算過完年。
因此飯店雖然開業了,但冷冷清清的,三個人要了兩個菜,一邊說話一邊吃,也沒注意,收銀台後面有個帶著冷意的眼神頻頻看過來。
等到結帳的時候,服務員過來收錢,“一共五十五。”
小苗愣了一下,看了眼她們吃空的盤子底,她點了個溜肉段,還有一個漬菜粉,外加三碗米飯,怎麽會這麽貴?
“你這兩個菜都是多少錢?”小苗不悅的問。
她雖然不常上飯店,可也知道這飯店牆上貼著的價碼不是擺設。一盤漬菜粉八塊錢,一碗米飯五毛錢,難道一盤溜肉段要四十幾塊錢不成?
服務員回頭瞅了一眼收銀台,說話不是很有底氣的道:“肉段三十六,漬菜粉十六,米飯一塊錢一碗。”
小苗一聽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眼著牆上的那張價格表,“你這上面漬菜粉才八塊,還有肉段,一般都十幾塊吧。你們家怎麽這麽貴?”
服務員又回頭瞅了一眼收銀台,再回頭的時候就有些不耐煩了,“正月十五菜都漲價。”
林小曼看到這一幕不由有些好奇,“你家的生意是不是做不下去了?所以逮著個人就使勁宰啊?”看服務員這樣,明顯是得了收銀台那邊老板的授意。
所以她才有這句話。
她想了想,站起來往收銀台走去,屈指敲了敲了桌面,“老板,你們家做的是一錘子買賣啊?這過年漲價,是不是漲得太多了?再說,也應該事先說一聲嘛?”
“吃不起就別吃唄!”出乎她的意料,從櫃台後面傳出一道帶著鄙視厭惡的聲音。
林小曼覺得她說話挺客氣的,沒想到人家確實是做的一錘子的買賣。
接著,從收銀台後面,露出一個她看著眼熟的面孔。
“你不是挺有錢嗎?這麽幾十塊錢都掏不出?該不會是你讓你男人給甩了吧?”這聲音夾雜著濃濃的惡意,讓林小曼一下子想起了她可不只只是眼熟。
“噢,你不是那個誰?那個什麽慧來著?”林小曼恍然大悟,感情人家漲價不是因為過年,而是因為她啊!
她一時沒想起來,一隻手指在頭上撓了兩下,“哎,你叫什麽慧來著?你嘴巴這麽臭,不會是過年沒有刷牙吧?”
她說著揚了揚頭,打量著那張妝畫得十分精致和臉孔,“你被人甩過,所以這話說得十分順口是吧?”她臉上含著一絲譏諷的笑容,手肘支在桌上,“怎麽?這又是哪傍了個大款啊?那人也太沒眼光了吧!我算是知道了,這飯店為啥半死不活的,原來是因為有你啊!”
損人誰不會啊。
她平時只是不稀得和人一般見識。
想當年,她可是沒少懟陶房二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