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站住,臉上表情帶著些猶豫,“秀蘭,我吧,在市裡的時候,聽說這人要是沒事的時候,這臉上表情過於豐富,老這樣那樣的動,就有可能是種病!叫什麽來著?我想想啊,噢,我想起來,好像人家說是什麽多動症。”
她成功的看著牛秀蘭臉色變黑,心裡這口悶氣終於舒發出來,心情很好的拍拍她的肩,“不過你不用擔心,聽說這不算什麽毛病,就是走哪吧話太多表情太多小動作太多,不太招人喜歡。”
她笑眯眯的眼看就要成為炮仗一點就著的牛秀蘭,接著氣死人不償命,“不過,你都結婚了,也不用多麽招人喜歡,反正你家建設喜歡你就行啊。你說我說的對吧?”
惡作劇成功,她心情歡快的往馮桂春家裡去,就聽到身後牛秀蘭啊啊憤怒的叫聲。
她聳聳肩,這個真不賴她,她說的是實情嘛,只不過牛秀蘭年紀大了些……
馮桂春看到她有些意外,這還是這位嫂子第一次登她家的門。
她家和老宅一樣,都是東西兩間屋,屋子不像高建設家全是磚瓦房,房子還是以泥坯為主,但面積夠大。
老三家裡沒什麽家俱,簡單的很,但收拾得很利索,不像牛秀蘭家裡,到處都扔的皮兒片兒的。
“嫂子你來了,正好我還想找你去呢,這兩天做了幾個頭花,你看看行不行?”馮桂春說著把自己做好的頭花拿出來,都是按她的樣子來做的,手工精致,看著確實很不錯。
林小曼好好誇了她一把,馮桂春聽了很高興,嫂子認可了,就說明她可以借著這個掙錢了。她手工活好,做得也快,一天掙一兩塊也不是不可能。
“嫂子,你要是覺得行,那我去你家嬸家再去拿些布頭去?”
“布頭現在都在我那,去我那拿吧。”林小曼又鼓勵她:“我覺得你很有內秀,你也可以自己琢磨花樣,只要好看,什麽樣都行。”
馮桂春被她誇得有幾分不好意思,“嫂子你再誇我可找不著東南西北了。”
林小曼看著她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桂春,你是不是會裁剪?”
馮桂春有些遺憾,“我哪會裁剪啊,就是從小做活做慣了,讓我縫個什麽東西還行,可裁就不行了。”
“沒事,要有機會可以學一學。”
馮桂春自己會做頭花,林小曼就光送了她一個發卡,“那頭花你自己做的留兩個自己戴吧,我給秀蘭也一樣送了一個。”
她要回家去,馮桂春就和她一起,想要去拿些布頭,二人一起往家走。
路上,碰上房玉玲急匆匆的擦肩而過,她抬頭眼裡帶了些怨恨的看了一眼她,什麽話也沒說。
不過林小曼卻注意到,她臉上那明顯的五指印,看來又被劉明才給打了。
對於房玉玲,她沒有什麽憐憫之心,恆人者人恆害之,她早在一次次算計自己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個後果。
可她對於打媳婦打女人的劉明才,還是很厭惡。
媳婦娶了縱不能寵著愛著,也該是護著敬著。
馮桂春回頭看了一眼腳步匆匆的房玉玲,低聲說:“嫂子,我看她不拿好眼神瞅你,你以後可得小心著點她。”
林小曼笑了笑,感激她的提醒,“我會小心的。”
經過牛秀蘭家時,她正站在門口往外看,看到林小曼她就開始翻白眼,剜了一眼又一眼,馮桂春覺得奇怪,張口問道:“秀蘭你怎了?眼睛進東西了?我給你吹吹?”
林小曼很想笑,
桂春真是個厚道人。 牛秀蘭:“……不用,我揉揉就好了。”
看她這樣,林小曼更想笑了,她突然覺得牛秀蘭雖然討嫌點,卻比房玉玲那種陰壞的人好得多,不由又生出逗她的心來,“秀蘭,眼裡進了沙子揉眼睛不好,還是要鹽水洗洗,要不然容易得紅眼病。”
紅眼病,在村民的眼裡,是說嫉妒別人比自己好,他們並不知道真的有這種病……
牛秀蘭:“你才得紅眼病呢,嫂子你怎說話的?”
這回輪到林小曼了,“……”
她雖是開玩笑,可至於這麽急眼嗎?
“我說的是真的,手不乾淨,去揉眼睛,真的容易得紅眼病,也叫急性結膜炎。不信你上鄉衛生院問問大夫就知道了。我是好心,你看看你至於這樣嗎?我好歹也是你嫂子吧!”林小曼很是委屈的說。
牛秀蘭張了張嘴,有些不服卻又因為不懂而不敢大聲辯駁的, 轉而小聲嘀咕著,“誰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
林小曼微微搖了搖頭,往家走著,口裡還歎了口氣,好像自言自語其實人家也能聽得清楚,“我也是閑得,管這閑事乾嗎?得不得的跟我有什麽關系?讓人吡達一頓好受了?”
牛秀蘭有些懵,難道她不是在損我?她說的是真的?她抬起手看看,上面有些埋汰,她轉身進屋舀了水嘩嘩洗起來。
而馮桂春看看這個再瞅瞅那個,這才快走兩步跟上她,先進屋跟公公婆婆說了幾句話,這才去了西屋,看到林小曼給她拿出來的那一大包布頭,驚訝極了,“嫂子,這些一次都我拿著?”
“是啊,省得你來回跑。”
馮桂春表情有些糾結,“可是嫂子,你這一下子給了我這麽多,你就不怕?”
林小曼沒聽懂她的意思,“怕什麽?我這也留了好多呢。”她拍了拍另一包袝裡的布頭說。
“不是,我是說你一次讓我拿這麽多,就不怕我昧下了?”
“噢,你說這個啊。也不值錢,你想用就留些出來唄。”林小曼不太在意的抬頭看她,笑道:“還是說,你想都留下?這碎布頭做小件還成,做大件一塊塊的拚在一起不夠費事的呢。”
馮桂春愣了幾秒,低聲問:“你不怕我昧下布頭,自己做了拿出去賣?”
“自己賣?”林小曼想了想,建議道:“你要是想賣,最好去縣裡,要不咱們重複了,怕人家往下壓價,那樣不好。”
看到馮桂春一臉抓狂的樣子,她不由笑了,“我懂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