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李榮剛出面的緣故,那些人一連幾天都沒有出現。
而這幾天,高建軍也沒有再去療養院。李母不知道什麽原因也沒再去找他。
李鐵根有些不自在,覺得自己來了卻沒有事,好像白拿錢一樣,因此乾活格外賣力,那些雜活他一個人幾乎全都包了。
倒把劉嫂解放出來了,這下子不自在的變成劉嫂了。
有活幹才能有錢拿,要沒活了主家還能用她嗎?
劉嫂有些慌,就給林小曼出主意,要店裡多做些東西,這樣她不就不用閑著了嘛。
林小曼就把餃子這項給加上了。
劉嫂和小苗的意思一樣,家家都會的東西誰讓飯店來吃啊。
等看到天天座無虛席,她才感慨的說:“我這就是頭髮長見識長啊,沒想到這吃館子的人這麽多!”在她想來,來飯店就應該吃家裡不會做的肉才劃算。
高建軍廠裡的事情也都解決了,他本來以為李家在李榮剛的勸說下,想開了,這天還跟林小曼商量,要不要禮拜天的時候帶她一起去看看李秀芬。
林小曼對此並沒有什麽異議,帶她去,總比他自己去要好,說明他有事不背著她。
可是,沒等周末,老家發來電報,高建軍的大爺要來省城看病,讓他們去接站,還要帶著去醫院。
“大爺什麽病?”
電報裡只有幾個字,高建軍也不知道,“我也不清楚,等明天他們來了就知道了。”
林小曼問他:“明晚你有時間嗎?不行就我去接站吧。”
“有時間,不過他們要上醫院我可能就沒時間了,陪著去醫院的事就得你來了。”
那倒沒什麽,不過,來醫院看病,總不可能一天就結束吧!
林小曼問:“不知道來幾個人?晚上住宿也不知道咱那屋能不能住下?”
他們有兩個臥室,正好空著一個,總不能讓人去外頭住吧。
高建軍無所謂的道:“住不下就打地鋪吧!”
這大冷的天打地鋪?林小曼橫了他一眼,“明天再說吧,要是住不下,就去找點板子啥的鋪下面,上面多鋪……”
就是想多鋪也沒有鋪蓋啊,她犯了難歎了口氣,“總不能去借被褥吧,那多磕磣。”
“別想那麽多了,明天來人看情況再說。說不準就來兩人呢。”
高建軍去車站接了人回來早就過了晚飯時間,他直接把人帶到了飯店。
高大爺年紀大了身體不好,身體有些佝僂著,站在飯店沒口打量了半天不進去,“建軍啊,這就是你媳婦開的飯店?挺好挺好啊。”
高大爺這次是兩個兒子和一個姑娘陪著來,高大哥比高爸就小七八歲,比高建軍可大不少,高二哥年紀也不小了,高玉珍是高大爺的小女兒,比高建軍大兩歲。
她說話語速很快,“以前怎沒發現小曼這麽能乾?那以前,她成天不吱個聲,看誰就像不認識似的,真沒想到,她嫁了咱建軍能這麽出息。”
高建軍笑著解釋道:“她不太愛說話,不過她心裡很有數,很能乾的。”
高玉珍就笑道:“看看,咱建軍知道疼媳婦了。”
林小曼看到這一大幫進來就愣了一下,眼神不由自由的落到高大爺身上,來這麽多人,難道高大爺的病很重?
不過,她也沒傻到表現出來,和大家說了幾句話就叫人先坐,她去後面把飯菜端上來。
鐵根幫著她端菜,劉嫂和另一個幫工都下班回家了。
小苗自打鐵根來,她就一心一意在家做手工了。
她準備了四個人的晚飯,除了高建軍,另外備了三個人的飯。只是沒想到她已經往多了想,可還是少準備了一個人的。不過這也難不倒開飯店的,她這邊往上端菜端飯,那邊就燒火準備煮上一鍋面條。
高建軍就去了後面廚房,“多煮點,農村人乾活飯量大。”
林小曼嗔道:“這我還能不知道?”她說又有些犯愁,“這麽多人晚上可怎麽住啊?”
“讓玉珍姐和你一塊住,我和他們擠擠打地鋪。”
林小曼咬著唇不太高興,她不願意別人住她的床。“要不,讓玉珍姐住沙發得了。”那個長條沙發對付著也能睡一個人,她不也經常晚上在沙發上睡半宿才回臥室的嘛!
高建軍有些為難,那沙發小睡一會還行,要真一晚上實在不舒服,他看出媳婦不太樂意,含糊著道:“那一會回去再看吧。”
林小曼猶豫了一下低聲道:“要不,在外面招待所開個房間?”
高建軍微一皺眉, “不太好吧。要不,我跟大哥二哥商量商量看看?”
果然,大家一聽就都搖頭,“家裡有地方去啥招待所還得花錢。”
高建軍苦笑道:“家裡地方小……”
“小啥,我聽你媽說了,你租的房子是兩間屋子的,你媽還說就你們兩口子租一間屋得了唄,一點不會過日子……兩間屋還睡不下這麽幾個人?”高大爺的話讓二人無言以對。
好吧,你說能睡下就能睡下。
晚上,高大爺年紀大吃東西不多,但高家三兄妹可都沒少吃,高玉珍大口吃著肉,還不忘誇她,“小曼做得?真好吃,你們在城裡這日子過得就是好,天天能吃著肉,不像家裡,一年了不舍得吃幾回。”
林小曼笑道:“我也是因為你們要來才備了這些,要不然,我們也不可能天天吃肉。這擱誰家也吃不起啊。”
高玉珍微微撇了撇嘴,“看你嚇得,我不問你借錢啊。”
“你問我借錢我也沒有啊。”林小曼攤攤手笑眯眯的說:“這飯店才開起來一個來星期,這還沒賺到錢呢。”
她倒不是特意說給對方聽,而是事實如此,雖然每天客流量不少,但短短幾天哪裡就能看出來賺多少錢。
當然這也是眼界的問題。
她覺得那些小錢不算什麽,可要是高家知道了肯定會大吃一驚:這不算掙錢那多少才算?
吃過飯,夫妻二人將他們帶回家,高玉珍又把她家裡誇了一通,“你們兩口子真行,在省城能置上這麽一個家,這可是我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