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6年4月20日,夏威夷的黃昏之中,卡米哈米哈開心的換上便服,在一隊禮儀官們的帶路下,前往火奴魯魯港口,東方船隊的駐扎地址。
卡米哈米哈在身上噴了法國領事贈送的香水,準備一盒珍珠首飾和一束瑪卡皇家園林的玫瑰花。
今晚注定是一個美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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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的船隊在火奴魯魯港口的東南角,一共十六艘武裝商船,在碼頭就可以看到船上的青銅火炮。
卡米哈米哈在一個秦家管家的帶領下,來到秦家旗艦的甲板上。一個翠色衣服的丫鬟帶路下來到船艙內。
秦瀾今天穿著一款西洋改良款式的旗袍,立體裁剪,緊繃腰身,勾勒出她迷人的身體線條,凸顯翹tun豐ru之美,青墨色的古典風韻,又讓東方服飾的美學延續留存。
“給你的花和禮物。”卡米哈米哈將手中的玫瑰和首飾盒遞給秦瀾。
“謝謝。”秦瀾一臉的羞澀:“這花真好看。哇。這是珍珠項鏈?”
“我們夏威夷島的特產,實在歐洲買的瑞典設計師的圖紙,這個款式和質地,遠超那些西班牙人的貨物。”卡米哈米哈得意的說道,看到秦瀾看著這串珍珠項鏈,愛不釋手。卡米哈米哈就伸手摟向那柔韌的腰肢。
“等一下,我也給你一個禮物。”
秦瀾躲開卡米哈米哈不安分的手掌,起身到櫃子裡面拿出一個木質盒子。
卡米哈米哈打開盒子,問道一股濃鬱問道,用黃色宣紙精美包裝著一個物件。
“這是福壽膏……吸下去有提振精神之功,能夠延年益壽之效。”
秦瀾眉目流轉,笑著拿出一杆大煙槍要給卡米哈米哈點上。
“我國內的那些福壽膏就是你們秦家走私進來的。”卡米哈米哈撥開煙槍,不動聲色的說道。
“不是走私啦。琉球群島本來就是萬國津梁,當然五湖四海,各種各樣的貨物都在那裡會有。”秦瀾柔媚的笑道。
“我記得清國境內,皇帝三令五申禁止福壽膏。十三行還有的賣?”卡米哈米哈問道。
“我們也是在商言商。這個福壽膏的利潤之大,遠勝綾羅綢緞,瓷器珠寶。況且,京城上至王爺、格格,下至八旗官兵,都愛好這一口福壽膏。”秦瀾說道。
“這個福壽膏雖然賺錢。但是,你們只是在洋人手裡買二手貨,賺二道販子的錢,大頭還是被洋人拿去了。”
“況且,這個福壽膏一開始吃的時候,是可以讓人提振精神。但是,久而久之就會上癮,不可自拔,令人松垮無力,萎靡不振,穿腸爛肚。”
“清國如今這般下去,是使數十年後,中原幾無可以禦敵之兵,且無可以充餉之銀。”
秦瀾聽到卡米哈米哈這番話,整個人都震住了。本來以為只是一個土著蠻夷,買想到竟然有這樣的見識,而且對於福壽膏如此了解。而且,看到這個夏威夷蠻夷都城的治理、經濟、人口,明顯都不是一般蠻夷小國。
看來陳大人想要效仿班超、終軍、王玄策,生擒酋首,威震蠻夷,恢復大清之藩國琉球的計劃,恐怕要落空了。
面對卡米哈米哈超出預期的見識,一時間秦瀾竟不知如何對答。
呯!
艙門直接被打開,二十余個穿著灰色布衣,手握長刀,留著金錢鼠鞭的家仆,在穿著青色長袍,帶著翡翠鑲金扳指的男子帶領下衝了進來。
“陳大人,
您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經做好了。還請您回到廣州幫忙留住秦家在十三行的席位。” 秦瀾立刻跟卡米哈米哈離開距離,跑到這個男子身後。
“哈哈哈,沒想到你這個蠻夷酋首好見識。”
這個帶著翡翠鑲金扳指的男子,沒有理會秦瀾,他直接對卡米哈米哈說道。
“你是?”
那些刀手們將卡米哈米哈團團圍住,長刀所指,殺氣逼人。
“我乃大清漢八旗正黃旗,武舉人陳震山!”
卡米哈米哈皺了皺眉頭,有點摸清楚現場情況了。
“陳大人。我們秦家在十三行的席位……”秦瀾執著抓住十三行秦家最後的救命稻草。
“等你到我家做妾。秦家自然可以保住了。雖然你是一個寡婦,但是畢竟幫我在呂宋島建立福壽膏山莊,又有恢復大清藩屬國的大功,做個妾室還是可以的。”陳震山得意的說道。
“大……大人,之前你不是這麽說的……”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秦瀾直接被陳震山扇爬下。
“一個卑賤商賈之女, 也敢和我堂堂漢八旗正黃旗,當朝武舉人談條件!”陳震山怒道。
周圍的秦家刀手們看到女主人被打,目光交匯一下都作出共同的明智抉擇,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相比於秦家這艘破船,陳震山這艘揚帆起航的樓船巨艦才是最好的選擇。
“呂宋島?那不是西班牙的地盤。”卡米哈米哈一臉驚訝。
“是啊。那些西班牙洋人太貪婪,整個福壽膏園子要佔去七分利。寄人籬下,不是長久之計。我們就想到琉球。沒想到你一個蠻夷竟然敢冒犯天朝威嚴,吞並大清藩屬的琉球國。”
陳震山得意洋洋,在夾板裡面踱步說道。
“這樣也好。我只是略施美人計,就把你這個愚鈍好色的蠻夷酋首拿下了。下面就讓你的蠻夷之國給我們好好種植福壽膏!哈哈!當然,琉球也必須復國!這筆助藩國復國的功績,足夠我平步青雲,留名青史了。哈哈哈哈啊!”
呯呯呯!
陳震山的得意,伴隨著卡米哈米哈的揮拳被打斷。幾句話功夫,已經有六名刀手被卡米哈米哈打趴下了。
“呵呵呵,好一個蠻漢!讓你見識見識真功夫,看我的鷹爪拳!”
陳震山作為當朝武舉人,能在海外和洋人做生意,又敢深入蠻夷之國,生擒酋長,其自然是有真本事的。
陳震山看來這個蠻夷酋長雖然力大蠻勇,但是絲毫沒有功夫底子,十回合之內就可以生擒拿下。
他想到日後的富貴榮華,官運亨通,就更覺得自己功力大漲,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