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真的往裡倒吧,這可是你家的游泳池。”吳天提醒道。
“你這會想起是我家的游泳池了,剛才怎麽沒有這種覺悟。”沈初夏冷笑道。
“……此一時,彼一時,況且,沒有這樣招待客人的吧!”
“客人!?”
不提還好,一提到這兩字,沈初夏眉頭頓時揚了起來,二話不說撥開生抽瓶蓋,嘩啦啦啦,一整瓶生抽全倒進了泳池裡。
附近的水立即變了顏色。
吳天滿額頭黑線,沒料到她真的往裡倒,看來她對自已的仇恨不止一點半點啊。
“沈初夏,我下午還幫了你一個忙,你就這樣對我,我太傷心了。”吳天委屈道。
沈初夏才不吃他這一套,一瓶接一瓶全倒進了泳池裡,接著把雞精也灑了進去。
倒完後,她拍了拍手,滿意道:“你下午是幫了我一個忙,但你之前說了,此一時,彼一時也,說再多也沒有用。”
吳天看著她傲嬌的樣子想笑,故意挑釁道:“既然你這麽無情,那我也沒什麽情面可講了。我很認真的提醒你,你那些瓶瓶罐罐倒進來是改變不了什麽的,這麽大一池水,沒個幾百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看你趕緊跟百貨公司聯系一下吧,讓他們送一車生抽來,那樣或許就可以了。哎,還是可以游泳啊。”
說完,吳天自在的遊了一段,表情無比愜意。
沈初夏看著他得瑟的樣子,恨得咬牙切齒,四處掃了一眼,沒找到合適的東西,一轉身,進了屋。
吳天站在泳池中,望著門口,猜測著沈初夏會怎樣鬧騰!?
沒過多久,沈初夏出現了,抓著一捆插線板站在泳池邊,也不說話,朝著吳天危險笑著。
吳天正好奇她要乾嗎時,沈初夏已經把插頭插進了電源插座裡,然後拎著另一頭站在泳池邊,作勢要把它扔到泳池裡。
我艸!
吳天全身雞皮疙瘩都炸了起來,終於明白她要乾嗎了,她這是要電死我啊……
“你不會來真的吧,會出人命的。”吳天心驚膽顫道。
他真擔心沈初夏頭腦一熱,然後自己就成了一塊黑木炭。
“不會的,現在科技很發達,有斷電保護,一旦過載或短路,會立即跳闡的,所以,你最多被電一下而已。”沈初夏笑得有些激動。
吳天嘴角抽了抽,趕緊道:“那也不合適啊,萬一不跳闡,那我豈不是死得太冤枉了。”
“我覺得會跳闡,要不我們試一試!?”
說完,她拿著線,來回蕩著插線板,驚得吳天汗毛都立了起來,緊緊盯著插線板,生怕它一不小心掉到泳池裡。
結果,怕什麽來什麽。
沈初夏手一滑,插線板掉向泳池。
吳天嚇得眼珠子都掉了出來,恨不得背上馬上長出十對翅膀,趕緊飛到外太空去。
沈初夏也是始料不及,她只是想嚇嚇吳天,滅滅他威風而已,哪料失手了,這若是真掉進去了,誰也不知道是什麽後果,萬一真的把吳天電成木炭呢!?
電光火石間,沈初夏往前一撲,趕在插線板落水之前抓往,匆忙往後一甩,插線板落到了岸上,但她卻一頭栽進了泳池裡。
吳天看著這一幕,感覺在鬼門關前晃了一趟,情不自禁撒了個冷顫,連忙遊回岸上,實在是太恐怖了。
沈初夏已從水裡冒出頭來,同樣撒了一個冷顫,匆匆遊上岸。
吳天滿額頭黑線看著他,滿肚子話要說,卻一句都不想說,哪怕沈初夏曼妙的身材在濕衣服的包裹下風光盡現,卻也沒心思欣賞一眼。
實在是被剛才的事情刺激到了,心跳到現在還沒恢復正常。
沈初夏有些尷尬,不敢與吳天對視,起身匆匆回了屋。
吳天隨後也回了屋,衝了個澡後,換完衣服,想起剛才的事,又覺得好笑,自語道:“果真女人都是危險的動物,下次千萬得悠著點了。”
同樣,沈初夏也在為自已剛才的舉動感到好笑,不過回想起來時,仍是心有余悸,當然,這一切都是吳天的錯,不然哪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裹著被子在空調下吹了好一陣熱風,直到感覺身體暖和了一些,才挪到了電腦前。
若是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汗顏,現在是七月份,正是熱的時候,還吹熱風,太奇跡了吧!?
實際上,沈初夏剛剛只是在泳池裡打了個轉,前後一分鍾不到,擱平常人身上,絕對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事情,但對沈初夏來說,卻是不一樣,因為自從她十歲那年突發病後,她就再沒碰過冷水,今晚是這十幾年來的第一次。
沈初夏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渾然不知一場致命的危險悄悄逼近。
又半個多小時後,她忽然撒了個冷顫,才發現自已全身都已經裹在被子裡了。
怎麽還這麽冷?
她回頭把空調溫度又調高了一些,但坐了兩三分鍾就哆嗦起來,她意識到不妙了,裹著被子衝進浴室,在鏡前一看,差點被自已嚇到。
此刻,她臉色像白紙一樣蒼白,毫無血色,而嘴唇卻是紫烏色,格外嚇人,
“完了。”
她意識到犯病了,連忙衝回房裡,胡亂吃了一把藥,又找了一床薄毯裹著,縮在空調的熱風下,卻依然無濟於事,身體越來越冷,像是掉進了千年冰窖,周圍一切都是冷的,被子是,空氣是,連空調口吹出的熱風都是冰冷刺骨。
她意識到再這樣下去,自已絕對會扛不過去,再也顧不得怕老媽擔心了,連忙衝出房,跑到樓下的母親房前,敲著門,哆嗦叫道:“媽,媽,快開門。”
馮潔茹正躺在床上看書, 聽到呼喊後立即開了門,一見女兒臉色,整個人頓時嚇傻了。
不是她膽子小,而是她明白女兒犯病了。
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因為沈初夏每一次犯病都是跟死神賽跑,除了聽天由命以外,根本沒有其他辦法救治。
吳天也聽到了聲音,好奇開門看了看,當看到沈初夏的臉色時,完全怔住。
“怎麽了?”他連忙跑過來,問道。
馮潔茹嘴皮翻了翻,說不出話來。
吳天意識到情況嚴重了,先不說沈初夏的臉色,光是馮潔茹慘白無血的臉色就夠說明一切。
他伸手在沈初夏額頭上探了一把,頓時感覺到一股極其刺人的寒氣扎進皮膚裡,刺得他忍不住撒了個激靈。
好冷!!!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