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趕在出人命前叫住趙博瀚,趙博瀚這才收手。
此時,趙秋和聶依兩人臉蛋已經完全變了形,滿臉是血,怕是爹媽都不認識了。
最悲催的是趙秋,暈了幾次,又被打醒,現在想暈卻暈不了,正翻著白眼啊嗚啊嗚叫痛。
吳天在他身前蹲下來,戳了戳他腫紫的臉蛋,刺激得趙秋連連怪叫。
“趙總監,還清醒嗎,聽得見我說話嗎?”吳天問道。
趙秋現在有如驚弓之鳥,最怕的就是有人打他,忙拚了老命應道:“聽……見。”
“那就好。不然我只能不停的戳你提神了。”
趙秋渾身一陣哆嗦:“不…不用,我還好。”
“那我問你,趙博瀚去新加坡的行程是你安排的嗎?”
趙秋一愣,牽強道:“是…是的。”
一看就沒有說實話,吳天果斷在他紅腫的地方彈了兩指:“真的嗎?”
“哎喲,哎喲。”
趙秋痛得嘴角快裂到了後腦杓,趕緊求饒道:“別打了,我說,我再也不說半句假話了。”
“放心,你說假話也沒關系,我會時刻提醒你的。”
“……行程不是我安排的,我是按別人的意思安排的。”
“別人?誰?”
“我……我也不知道,哎喲,哎喲,我真不知道,他……他拍了我和聶依在一起的相片,我隻好照他的意思做。”
吳天眉頭微微擰起,繼續問道:“他還叫你做了什麽?”
“沒叫我做什麽了,就是電話通知我,下一步去什麽地方。”
“認真想想,有沒有另外交待過你什麽?”
趙秋煞有其事的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那有沒有給過你什麽東西?”
“沒有……哦,聯系用的手機是他給的。”
吳天心中一緊,忙問道:“手機呢?”
“……好像在我車裡。”
吳天忙叫趙博瀚拿著車鑰匙去拿手機,不一會兒,趙博瀚拿了一台手機上來。
吳天謹慎的拆開手機後蓋板,立即發現電池有些異樣,仔細一看,再聞了聞,頓時汗毛都炸了起來。
這味道太熟悉了,烈性膠狀炸藥的氣味,以前吳天沒少跟它打交道。
看來,整塊電池內部肯定被掏空了一部分,再塞進去一些炸藥,加上線路,就可以遠程控制炸藥爆炸,殺起人來絕對是神不知鬼不覺。
估計對方肯定是想讓趙博瀚或趙秋接近沈初夏,然後遠程引爆炸彈。
好狠,好危險。
到底是誰要置沈初夏於死地!?
手段如此專業!?肯定是暗殺界的高手,難道還不止喋血飛鷹一個人接了任務嗎?
吳天感覺到事情越來越複雜,整個像謎一樣不說,還有種後知後覺很被動的感覺。
他很不習慣這個感覺,因為他無論是身在天魄龍魂也好,還是身為幽冥也好,每一次行動都是未雨綢繆,成竹在胸,而現在,卻感覺是在一團亂麻間尋找線頭,且越尋找越發現麻團的龐大和雜亂。
隨後,吳天又盤問了趙秋一些相關事宜,沒能再獲得其他線索。
他無心再留在這裡,拿著手機下了樓,出門時,又聽到樓上傳來男女的慘叫聲,看來趙博瀚又開始第二輪了。
吳天正準備開車離開時,趙博瀚匆匆忙忙從屋裡跑出來,叫住吳天,上前客氣說道:“以前的事是我不對,真不好意思,今天的事,謝謝你。”
吳天沒料到他會來這一出,好奇望著他。
趙博瀚尷尬笑道:“沒別的意思,是今天這事才讓我發現,我以前就是一個傻-B,被自已叔叔戴了綠帽子都不知道,還到處顯擺炫耀。”
“然後呢?”
“然後,我發現,有力氣不用更傻-B。”
“……”
看來經過這件事以後,趙博瀚的個性要大改變了。
吳天甚至隱隱有種直覺,只怕趙博瀚以後會迷上拳頭的魅力。
離開趙博瀚住的別墅區以後,吳天開著車回市裡買了一些工具,然後開到了一個空曠處。
他仔細研究了一番那部手機的線路後,決定把控制炸彈的線路拆下來,然後,再打開手機,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於是,他小心翼翼的操作起來。
五分多鍾後,他終於松了一口氣,經過精細拆除,控制炸彈的電路部分已經成功與手機分離了。
然而,還沒等吳天緩過一口氣時,手機忽然自動開啟。
吳天嚇了一跳,差一點把手機扔了出去。
手機開啟後,僅安靜了兩三秒,立即響起鈴聲,顯示有電話打進來,顯示屏上四個大字:未知號碼!
吳天心中一緊,自已剛拆除炸彈,立即就有人打電話進來了,不可能這麽巧吧!?
看來有人在手機上做了其他手腳,一旦控制炸彈的線路被拆除,對方立即能收到相關信息。
會是誰呢?似乎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趙秋說的那個神秘人。
僅猶豫了一下,吳天按下接聽鍵,那邊稍微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傳過來一道沙啞的聲音:炸彈是你拆除的嗎?
“是。”吳天沉聲應道。
“很好,趕在我耐心消失前做到了。”
吳天腦海內思緒翻滾,心裡湧起一陣莫名的驚悚:難道這人在等著自已拆炸彈嗎!?
“聽你這口吻,似乎知道我是誰。”吳天冷聲說道。
“當然。”對方似乎笑了一下,接著沙啞說道:“你在新加坡的表現勾起了我的一點點興趣, 所以,留個機會給你一起玩玩。”
吳天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渾身的氣息突然之間變得明滅不定,他冷聲問道:“怎麽玩?”
“嘿嘿,我聽說喋血飛鷹和我一樣,也接了暗殺沈初夏的任務,我不喜歡有人搶我的生意,所以,我倆就來玩玩,看誰先乾掉喋血飛鷹,你如果贏了,我以後絕不碰沈初夏半根汗毛,我如果贏了,那你和沈初夏就去陪牛頭馬面打麻將吧。”
吳天臉上泛起奇怪的神色,這賭約是不是太那個啥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上掉餡餅!?
然而,又聽對方陰冷怪笑道:“友情提示一下,躺在冷凍櫃裡的那個喋血飛鷹不算哦,桀桀桀~。”
“……”
吳天僵住,聽對方意思,明明說的就是昨天死的那個喋血飛鷹,難道他不是真的喋血飛鷹!?
吳天隻覺得四周陡然生起一股寒意,所有感覺都不那麽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