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煙厭惡瞪了守山靈人一眼,沒有說話。
而守山靈人也深深的感歎了一聲,沒有再開口。
兩人的反應令吳天有些莫名其妙,弄不明白守山靈人為什麽知道虞思煙的姓氏,也弄不明白兩人的臉色是怎麽一回事?
不過,他見兩人都沒有說的意思,便沒多問,而是問起那怪物的事情。
“老前輩,剛才那怪物是什麽東西?”
“這個……就是一隻猴子。”
“猴子!?”
吳天略感驚訝,他還見過這麽大體形的猴子,隨即問道:“那它毛發怎麽這麽長,還有眼睛怎麽是紅色的?”
守山靈人苦笑解釋道:“這猴子其實是我從深山裡撿回來的,本來一切都挺正常的,但不知道哪一天起,它忽然對這墓裡的……石頭產生了興趣,首先還只是拿著玩耍,後來,它偷偷開始吃起這石頭,而且一發不可收拾,也就是那時候起,它整個形態就發生了異常,不止體形變得誇張,而且毛發長年不脫落,眼珠也變成赤紅色,性子也越來越暴戾。
我們族人本來是崇尚自然萬物的,所以,雖然感覺到它有異,但一直沒有強加管涉,直到後來,它把這墓裡的所有石頭都吃完後,開始盯上紫元火,成天想偷紫元火,我才不得不把它驅趕出墓室。
然而,這畜生像著了魔一樣,三天兩頭想辦法往墓裡鑽,開始我還能應付,可到後面,它的速度和力量一天比一天強悍,直到現在,就算是我和麒麟蟒合手,也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說到麒麟蟒,吳天忍不住看了另一邊一眼,卻已經不見麒麟蟒的蹤跡。
吳天也沒在意,好奇問道:“老前輩,你說的那石頭是……”
不等守山靈人回答,旁邊的虞思煙冷聲應道:“就是你一直想要的極陽石。”
吳天猛的一愣,想起守山靈人剛說的話:它把這墓裡的所有石頭都吃完了……
難道這墓室裡有許多嗎!?
他驚駭莫名,緊張問道:“老前輩,真的是極陽石嗎?”
守山靈人臉色奇異望了虞思煙一眼,淡淡應道:“嗯,就是極陽石。”
“……原來有很多嗎?”
“六十多塊,全被那畜生吃光了。”
“……”
吳天傻在原地,這些年來,他千方百計的尋找極陽石,僅從虞思煙那裡得到了一塊,而這猩猩,卻悠哉的吃了六十多塊,這是造化弄人嗎!?
虞思煙明顯沒興趣聽兩人聊這些,抬腳又要往洞裡鑽,但不等吳天拉她,守山靈人已經攔在她身前。
“你想乾嗎?讓開。”虞思煙冷冷說道。
吳天明顯的感覺到虞思語的語氣裡對守山靈人有濃濃的厭惡,以及鄙夷!
她似乎並不是有意這樣,而是發自骨子裡的厭惡。
而守山靈人卻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苦笑道:“虞小姐,我們族人已經用三百多年的時間來懺悔我們曾經犯過的錯誤了,難道你還不能原諒嗎?”
吳天在旁邊聽得眼皮直跳,三百多年……難道守山靈人和虞思煙之間的淵源或者說仇恨已經有三百多年了吧。
只聽虞思煙冷咧笑道:“當年虞家老老小小一百多條人命全部死在你祖先手上,如果你覺得三百多年可以償還的話,那你貢獻出你全家老小一百條命來,我虞家也願意為你懺悔三百年。”
守山靈人嘴角抽了抽,說不上話來,因為他深知,哪怕人命再賤,哪怕時間再珍貴,但永遠無法拿時間去抵償人命。
“讓開,不然,別怪我心狠手辣了。”虞思煙眼露寒光,冷聲道。
守山靈人沒說話,也沒有讓開的意思
這讓說虞思煙很氣憤,手中匕首果斷刺向守山靈人胸口。
守山靈人輕微歎了一口氣,沒有躲,也沒有其他任何動作,臉色平靜任虞思煙奪舍。
吳天眼睛微眯,趕在匕首扎入守山靈人胸口前,抓住手虞思煙手腕。
虞思煙當即狠狠瞪向吳天:“放手。”
吳天知道她心中有滔天的恨意,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緩解的,索性抓著她手拖得墓室外,認真道:
“虞思煙,你能冷靜點嗎,就算你要去追那怪物,你也得惦量一下你自己的實力吧,說句不好聽的,剛才我如果不插手任你折騰,此刻,只怕我和你早已去見閻王爺了,我這總不是說大話吧,反過來說,你又憑什麽一個人去追那怪物!?”
虞思煙直直望著吳天許久,眼裡忽然湧起淚花,撇開頭道:“你不懂。”
“如果你不說的話,我永遠也不會懂。”
虞思煙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說起自己祖先和守山靈人家族之間的往事。
原來,三百多年前,剛好清朝建朝之初,那時,虞思煙的祖先經營有方,富可敵國,後來,在一次外出中偶遇了兩個流浪的饑寒交迫的苗族兄弟,虞思煙的祖先本身也是苗族人,一時生起惻起之心,把兩人收入府中,哪料到是引狼入室,兩個苗族人穩定後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到後來羽翼茁壯時,開始反旗,率領自己暗中培養的勢力屠殺虞家人, 僅虞思煙老祖宗這一支系逃出生天,而這兩個苗族兄弟反旗成功後,全數吞並虞家的財產,儼然成了後來財可傾國的富甲望族。
而這兩個兄弟,就是守山靈人的祖先。
至於這墓中的財物就是虞思煙祖先的財產,而那塊菱形水晶,實際是虞家的家傳之寶。
相應的是,僅存活下來的這一支虞氏,為了奪回自己自己家傳之物,開始鑽研倒鬥之道,一躍成為倒鬥界的翹楚,但他們的目的始終就是在苗族兩兄弟的墓上。
吳天聽完後,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原以為只是簡單的仇恨,沒想到其中複雜到這種程度。
換個角度想想,若是自己,怕也是不能釋懷吧。
所以,他忽然明白虞思煙那句話了:紫元火比她的命還重要……
這就是一代一代的傳承及壓抑都壓在她的肩頭上,她沒得選擇,也無法選擇,所以從始至終都義無反顧的以紫元火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