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潔反對道:“不是投票嗎?就算你同意，也是2比2啊！”

　我笑著說:“這叫一票讚成製！只有有人讚成，咱就通過！”

　賀潔笑著說:“這也行啊?”

　莫柯先走進了房間，和王鶴同聊了一會兒，兩個人說了好半天，王鶴同頻頻地點頭，看上來面色緩和了不少。

　莫柯招手我們進去。

　莫柯對著王鶴同說道:“你把剛剛和我講的，再和他們說一遍，就當是再和我說一遍，你別緊張，這裡沒人會為難你的！”

　王鶴同還是有點緊張，點了點頭，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拿起了他的圖表，說道:“我簡單說下，國內的總體投資來源，重大項目的融資情況。

　第一點，大型，重大的國家級項目，大部分是由……”

　說完，看到我看他的表情時，他停了停，似乎又緊張了起來。

　我急忙別過臉去，不看他。

　他繼續說道:“大部分資金還是由國家銀行，商業貸款得來的。這部分資金可以佔到總比的90%以上，國家的項目國家管。這部分資金控制在發改委，國資委等重大項目機構手上。一般資金不會有缺口，如果有，也是只是極少的一部分。而且這種項目的投資，不但管控嚴格，而且金額巨大，不是我們能參與的。

　再說下，省市級的標杆項目，重大項目，這部分資金可能就是當地政府的招商引資，當然也是由銀行機構為主導，也是一些風投公司，基金公司和證券公司參與。這些項目，只要是好項目，賺錢的項目，競爭往往比較激烈，即使你有錢，也未必投的進去。風險小，有保障，而且監管到位。

　還有一些高新技術項目，國家級的自然輪不到咱們插手，都是專項撥款，而且是非贏利性質的，咱們就不用想的。除了這一部分外，剩下的咱們都可以考慮，甚至可以直接買斷，咱們自己投資完成，後面的收益會很客觀，但這需要時間，收益周期很長，短期內不一定能見到成效。

　剩下的債券，股份，基金等投資，我不太建議參與。並不只是風險問題，而是有太多不定因素在裡面，這就需要把握時機，有點碰運氣的成分。

　我目前最看好的就是期貨市場，這本就是你們萬眾的領域，這是咱們可以觸及到的東西。”

　他越說越自信，滔滔不絕，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神采奕奕。

　大家聽得都饒有興趣。

　袁志遠開始發問道:“我個人對房地產投資比較看好，你覺得如... ...

何呢?”

　王鶴同自信地回答道:“目前來看，國內投資環境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競爭十分的激烈。不過單就珠海所處的地理環境和經濟優勢理來講，只要地塊選的好，也是可以嘗試的。”

　袁志遠又問道:“能不能說得詳細點?”

　王鶴同點著頭說道:“珠海市區的空地基本上沒有了，可以投資的，只有周圍的一些外圍地塊，這裡面有很大一部分是宅基地，工業用地，這些根本就不能作為商業用途，那其實所剩的地塊已經不多了！而這些地塊周邊的各項設施，都不齊全，要想進行開發的話，就得等市府的規劃圖下來，才能知道周圍的設施到底有哪些?例如，醫院，學校，菜市場，等等。單靠我們是無法做到的。”

　賀潔感興趣地接著問道:“那我們可不可以做一些公建項目呢?例如，

我們也搞個什麽萬眾小學，萬眾醫院，萬眾超市等等，這樣我們就可以在旁邊修建萬眾商品房，自組自足不就行了嗎?” 王鶴同搖著頭說道:“我們還沒這個實力，買地先不說難度有多大，但從資金角度來講，將會造成大量的資金短期內無法收攏。公建項目的招標十分的繁瑣，條件很苛刻，我們連資質都沒有，投標的資格也沒有，怎麽修建啊?即使項目讓我們拿下來了，接下來的一系列問題，怎麽修建，誰來施工，還有很多問題在等著我們解決。就算我們有了自己成熟的班底了，可以承建呢，那成本核算，成本控制，這些我們怎麽辦?請人嗎?你信的過嗎?”

　袁志元還不死心道:“那可以外包出去就行了啊！”

　王鶴同同樣搖著頭說道:“共建項目是不能二次發包的，主體必須是由承建單位自己施工完成！”

　袁志元感興趣地問道:“你不是學金融的嗎?你怎麽還得建築工程啊?”

　王鶴同臉一紅說道:“我主修金融，還學了建築工程，還有...”

　說了一堆學科，我驚喜對旁邊的莫柯說道:“這還是個寶藏男孩啊！看來還是你慧眼識人啊！”

　莫柯笑了笑，問王鶴同道:“我問個問題，你覺得就目前萬眾的現狀，我們做哪個領域的投資比較好?”

　王鶴同似乎對莫柯有著莫名的好感，難得地微笑著回答道:“我覺得吧，還是要以萬眾主業為重，研發肯定是重中之重，既然是家電主業，就不能單單做空調，所有家電我們都應該囊括，小家電做的不錯，但還不夠。傳統三大件，我們就該一樣不缺！”

　我賣弄地說道:“對，收音機，手電筒... ...

，和電子表，一樣都不該少！”

　說完，我就後悔了，所有人對我翻著白眼。

　我尷尬地笑著說道:“緩解下緊張的氣氛嘛！”

　莫柯沒理我，對著王鶴同說道:“你繼續說。”

　王鶴同對我笑了笑說道:“電視，洗衣機，電冰箱！這三大件，都被幾大廠家給壟斷了，可這市場這麽大，咱們的品牌這麽好，為什麽咱們不能做呢?”

　賀潔反對道:“我們也有涉及的啊，而且做的還挺好的啊！”

　王鶴同搖著頭說道:“我看過銷售報表的，電視銷售比例僅不到銷售量2%，全國銷量的小數點後面幾位，可以忽略不計，冰箱和洗衣機稍微好點，但也僅僅是好一點，就一點！咱們偏科的太嚴重了！再看，其他廠家，盈科在國內品牌裡，洗衣機銷售量長期佔據前三，老牌家電企業海鷗，冰箱年年銷量第一，電視機的市場比較複雜，競爭比較慘烈，國產品牌不佔什麽優勢，但幾家國內廠家也能分得一杯羹！再反觀咱們，沒有一樣拿得出手！”

　我們幾個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是啊，這些年我們一直在空調市場上沾沾自喜，卻忽略了這麽大的家電市場，相對於三大件，空調市場還沒普及到各家各戶，我們為什麽就只看到眼前的芝麻，卻丟了遠處的西瓜呢?

　我開口說道:“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枉我做了銷售這麽多年，目光卻這麽短淺，還不如...”

　賀潔安慰我道:“當局者迷嘛。現在知道了，也不遲啊！”

　袁志元卻替我辯解道:“其實萬眾這些年，也在研發其他產品，不過，精力畢竟是有限的，要專注一樣產品精，才有資格去做其他產品！我們也才在空調市場站穩，並且是絕對的壟斷市場。這已經很不容易了，相對於其他家電產品，沒一個廠家可以做到我們這樣。我害怕做雜而做不精啊！當時可別真的丟了西瓜撿芝麻啦！”

　王鶴同馬上反對道:“多元化已經是現今所有集團企業的發展趨勢，況且我們要做的都沒跨行業，這可比做房地產，起樓來的容易的多！不是說，咱們一直都在做嘛，現在要做的就是進一步深化升級，研發！我們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未來的發展趨勢，要求我們必須全方位發展。”

　王鶴同說話時候，彷佛身上在發亮，眼睛變得明亮了起來，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

　很急切地問道:“你們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對不對?”

　我並沒有馬上回應他，而是等了一會兒，然後淡淡地說道:“你的提議... ...

很好，我會認真考慮的，我們還要研究下，你的去留問題，這兩天等我們人事部的通知吧，不管怎麽樣，謝謝你，今天給我們上了很重要的一課！”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

　王鶴同一下子像被澆了一盤冷水，再次陷入了之前的狀態，眼神又變成了暗淡無光。

　莫柯似乎有點不忍心，像要上去勸導他幾句，卻我的眼神製止住了。

　王鶴同失落地走出了辦公室。

　莫柯責怪道:“你怎麽這麽打擊他的積極性啊?他說的沒道理嗎?”

　賀潔點著頭說:“他說的很有道理，也很有建設性！但我覺得陳總這麽做是對的，如果他要進入萬眾，就會遇到很多次，這次的現象，不是他提出的每一個建議，我們都會采納。也不是他的每一個建議，都會這麽有建設性！如果，一旦被我們駁回了，他是不是就會一蹶不振，灰心喪氣呢?這是對他的考驗！一定要他適應職場，這裡畢竟不是學校，未來他的每一個抉擇，都和萬眾息息相關，他不容有失，更不能有太多的個人情緒！”

　我嗯了一聲說:“人總要有幾關，是自己必須闖過去的！誰也幫不了他！莫姐，咱們現實點好，這也是為了他好！晾他幾天，看他什麽反應?”

　莫柯還是有點著急地說:“萬一，他被人搶了去怎麽辦?這可是個寶藏啊！有著無限的潛力！”

　我點著頭說道:“我知道，可也不能太過心急！聽我的，給他點考驗！”

　今天，王鶴同的對話，深深印在我的腦海裡，我不停地在回想他提出的問題。

　我十分疑惑的是，為什麽這麽多年，朱總也好，董總也好，他們就沒發現這個問題嗎?不應該啊！至於我，我是真沒太意識到這個問題，光是一個空調，就弄得我人仰馬翻了，加上小家電的突出表現，根本就沒過多地去考慮其他的產品。這是我的失誤，我的大局觀出了問題。如果，不是賀潔提醒我，做其他投資的話，可能到現在，我還在空調市場上和人較勁兒呢！

　帶著疑惑，我直接去找了董總。

　董總又不在珠海，跑到惠州的一家酒樓去了，也是他老公新開的。

　為了找到答案，花了我兩個半小時，開車才找到他的酒樓。

　酒樓還沒開張，裡面還在裝修，但基本已經成型了。

　走到了最裡面，推開廚房的門，看到董總，小豪，他老公，還有徐月和小雪，還有一個中年男人，背對著我，看著眼熟，但一時沒認出來。

　他們說笑著，背對著我... ...

的男人，正和董總老公在炒菜，小雪和小豪打鬧說笑著，最不可思議的是，董總竟然和徐月兩個人拿著一瓶香水，有說有笑研究著。

　看到我推門進來， 小雪和小豪乖巧地叫了聲舅舅，拉我過去坐。

　董總和徐月對我視而不見，連頭都不點，我也懶得理他們。

　背對著我的男人，端著菜，轉了過來，看見我，像見到鬼似的，差點把手上的菜給扣了。

　然後紅著臉，尷尬地對著我說道:“陳總，過來了怎麽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我呲著牙笑著說道:“羅總，這又不是你家，我來著還得提前和你打招呼啊?這裡哪個是你親友啊?”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四周的人，董總肯定不可能，人家老公在這兒呢！小雪太小了點吧，況且旁邊還有個護花使者呢。

　剩下的，就不言而喻了。

　我對著徐月說道:“你什麽時候勾搭上我們羅總了啊?”

　徐月被我說的一下子就臉紅了，急忙辯解道:“你說什麽呢?你怎麽知道的?”

　我一拍腦門說道:“我還真是料事如神啊?我就看了一眼，就讓我猜出來了！你們兩個怎麽勾搭上的啊?不應該啊！”

　董總瞪了我一眼道:“怎麽說話，這麽難聽啊?什麽叫勾搭上啊！?男未婚，女未嫁，人家兩個正常交往，怎麽滴，你有意見啊?有意見廁所提去！”

　我撇著嘴說道:“還不讓人說話了啊?我不就是問問嗎！你現在怎麽對我越來越不好了?我好像沒惹你啊?一點風度都沒有，到你們家老給我臉色看，以後有本事，你別去我們家，你等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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