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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1年的小說網站良莠不齊，說句實在的話，四大門戶都在燒錢，盈利對於幾乎所有網站來說，只是一個美麗的夢想而已。

　不過，朱威廉對於韓俊還是很尊重的。

　誰讓人家是互聯網盈利先驅呢?

　韓俊舉了舉果汁回應對方:“我打算推行簽約制度，給作者們發工資！”

　啊！

　朱威廉手中的酒杯差點落地。

　沒聽錯吧，韓俊要給作者發錢?！

　這好像是虧錢吧?

　他好半天才整理好思緒，感歎道:“韓董的想法真讓我眼界大開！”

　韓俊哪有聽不出對方取笑之意，但他完全不在乎。

　歷史已經證明了注定會成功的規律，很難以個人意志為轉移。

　他接著說道:“第二步，開啟會員訂閱收費模式。”

　什麽?！！

　朱威廉又一次被巨大的震驚給嚇住了。

　韓俊要拋棄榕樹下免費模式，開始收費訂閱?

　你以為你在國外嗎?

　何況習慣了免費白票的網民怎麽可能買帳?

　一瞬間，朱威廉似乎看到，收費之後，自己被成千上萬會員指著鼻子唾罵的樣子。

　他打了個哆嗦。

　絕對不能讓韓俊毀了自己四年來的心血。

　“絕對不行！韓俊，你這是要毀了榕樹下！”

　韓俊並不奇怪對方的驚訝。

　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看清時代發展的前景，尤其在時代變革的當下。

　韓俊笑了笑，問道:“你怎麽知道我的方法不行?”

　朱威廉幾乎脫口而出: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但他忽然醒悟過來。

　韓俊的意思似乎在質疑自己的判斷力，從榕樹下如今的局面來看，很大一部分責任在於朱威廉自己。

　既然如此，自己真的有資格否定韓俊的舉措嗎?

　氣氛尷尬起來。

　韓俊也沒心情再繼續談下去。

　既跟不上時代，又不信任自己，這樣的人隨他們去吧。

　反正榕樹下已經塵埃落定，創始人朱威廉，如今只有旁觀的權利。

　“朱總，勞煩您召集網站內有代表性的作者和會員，參加新年答謝酒會。具體事務，我會讓人協助你的。”

　朱威廉知道韓俊是想摸底，但在他看來，現在收費根本是癡人說夢。

　既然，你不介意被打臉，那就召集唄。

　到是不知道，韓俊會安排誰來協助(製約)自己。

　第二天，一早，朱威廉在酒店用過早餐後，前台通知有客人拜訪。

　回到房間，朱威廉見到一男一女在門口等自己。

　薛佳人率先伸手問候:“朱總好！我是薛佳人，這位是我的助理，小范。韓董讓我們協助您準備好新年酒會。如果有做的不妥之處，還請您多多包涵！”

　朱威廉看了看薛佳人的“苗條”形象，立時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就是韓俊派過來的“欽差大臣”?

　真擔心她會不會因為營養不良而被風吹走。

　“薛小姐，小范，歡迎歡迎！來，我們進去談吧。”

　朱威廉掏出房卡打開房門。

　三人進入房間，互相交換名片之後，正式洽談。

　“薛小姐，對於此次酒會，不知道韓董有什麽特別要求嗎?”

　薛佳人有備而來。

　“韓董的意思，格調高一些，氣氛要融洽，主要是和大家見見面，希望能聽一聽作者和會員們的心聲。

　按照時間來算，韓董隻給了我們一周來協調，所以，還請朱總大力支持！”

　朱威廉點點頭。

　總得來說，韓俊抓住了文學創作的兩大核心，方向沒錯，態度也很慎重，是投石問路體察下情的手法。

　“好，那麽對於作者和會員有沒有具體要求?”

　“跟帖過千的作者都要邀請，五百以上的，按照分類不同每類別不少於兩人。至於會員，依據活躍度從百名之內選擇十人。”

　朱威廉想了想，這樣算下來，差不多有五十人左右，他大致說了一下情況。

　薛佳人當即表示:“那就暫定五十人，拜托朱總讓人先擬定大名單，再逐個邀約落實。客人參會的一應費用，都由公司承擔。”

　朱威廉在心裡感歎:唉，有錢真是好！

　既然真的要辦新年酒會，朱威廉也想看看，韓俊如何應對作者和讀者會員的相愛相殺情結。

　給網站總編打了電話，交代擬定名單的事。

　很快，結束了初步洽談。

　薛佳人在愚人網絡就享受配車待遇，此次受命督導榕樹下整改任務，擅長編輯智能的小范，既是助理也兼職司機。

　於是朱威廉退房，三人一同前往尚海。

　……

　韓俊於四天后，看到了邀請名單。

　謔！

　號稱第一代網文紅人的寧財神，李尋歡，安妮寶貝，郭小四都在其中，可謂群星閃耀。

　不過，在附件中，這些作家的背景資料讓韓俊皺起了眉。

　不是有自己的工作室，就是被大型文化集團聘用，榕樹下網站，不過是他們的副業。

　這幫大神們早已經名利雙收，至於能夠赴會的心思，韓俊不用猜也能知道個七八分。

　想了想，韓俊也就釋然。

　如果不是這樣，朱威廉也不會鬧著要賣掉網站，這純粹是為他人培養人才。

　所以，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二線作者身上。

　有大學生、白領、企業高管，甚至還有的公職在身。

　雖然身份不同，但他們都共同之處:熱愛文學創作，同時對金錢不是太過渴望。

　還好，有這些人打底，即便那些個“紅人”不買帳，韓俊也不擔心。

　會員的成分就簡單得多，以大學生和上班族為主。

　關掉電子郵件，韓俊舒了一口氣。

　對於收費模式遭遇不理解甚至反對，韓俊有心理準備。

　但他相信，在大浪淘沙後的華夏網絡文學，其無可爭議的品質和魅力，終將說明一切。

　敢於第一個吃螃蟹的，除了勇氣，換種角度，又何嘗不是獨享美食呢?

　……

　周末，尚海西郊一處歐式莊園。

　榕樹下網站的新年答謝酒會已經布置一新。

　晴朗，無風，天公還算作美，草坪上的作者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大廳裡走廊上，都是各種難得一見的自助酒水美食。

　寧財神和安妮寶貝還算關系不錯，兩人都收到了消息。

　榕樹下網站，一周前終於易主。

　新任老板是愚人系的韓俊，一個比他們書中角色還要傳奇的人物。

　寧財神低聲說道:“都說你消息最靈通，新老板請我們來，有沒有給你透露什麽內幕?”

　安妮寶貝淺淺一笑:“我就是隻小蝦米，哪裡能和富豪說得上話?倒是寧哥你，現在已經風生水起，要透露也應該先和你吹吹風吧?”

　寧財神哈哈一笑:“開什麽玩笑，愚人資產過了千億，咱們小打小鬧根本入不了法眼……

　聽人說，有錢人就是喜歡玩新鮮，最近好多暴發戶老板都托人找我寫自傳，想想挺逗的！”

　安妮寶貝隨口問道:“你給那些老板拒了?”

　寧財神奇怪地說道:“人家給雙倍的價格，我為什麽要拒?一共八位，我一個不落地都接了下來，然後交給工作室，讓他們也掙點外快。”

　撲哧～

　安妮寶貝捂嘴笑了起來，隨後說道:“沒想到，你也挺賊的！”

　“沒辦法，人傻錢多速來！”

　突然，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寧哥，寶貝，你倆說的這麽起勁，遇到啥開心的事了?”

　寧財神回頭，對方是紅人作家“李尋歡”。

　文人相輕是天經地義的事，除非男女有別。

　寧財神不是很喜歡李尋歡的文風，但這家夥消息靈通得很，今天倒是可以套一套口風。

　“哦，原來是尋歡兄！你來的正好，安妮有些事不清楚，我也愚笨的很，你一向足智多謀，快給分析分析！”

　李尋歡眼睛一亮，隨即端著酒杯坐到安妮身旁。

　還有讓寶貝為難的事，說說看，只要我知道的，知無不言！”

　安妮很聰明，心裡一邊罵著寧財神借自己的名頭套路李尋歡，一邊好整以暇地詢問韓俊新老板上任，網站會不會有變動?

　沒辦法，人家都把羊毛送到跟前了，不薅一把就說不過去了。

　別說，李尋歡的消息還真是來路挺廣的。

　“沒什麽大事，主要是網站升級，作者簽約，另外還要開啟收費看書的模式。”

　“簽約?怎麽個簽約法?”最近安妮寶貝的作品紅遍全國，對於簽約，她格外敏感。

　“聽說，簽約作者的作品必須首發榕樹下，版權依然是作者的，但必須授權網站負責其運營……”

　嗯?

　安妮寶貝和寧財神一聽之下，眉頭瞬間開始打結。

　他們的作品都有專門的公司運作，如今人氣飆升，從利益角度來看，是無論如何不會交給榕樹下運營的。

　寧財神則更吃驚於榕樹下居然要對會員開啟收費模式。

　難道韓俊不知道當前的網絡環境是多麽糟糕嗎?

　那一家網站不都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招攬會員和流量?

　榕樹下雖然是第一家純文學網站，但喵撲天涯西祠等等也都赫赫有名。

　而且，更多的文學網站一個賽一個地冒了出來，放眼望去，就沒有一家敢於收費！

　愚人系很牛，但網民白票的習慣更牛！

　收費模式，必將遭到慘敗！

　寧財神瞬間有了決斷。

　如果李尋歡說的都是事實，榕樹下他就沒必要掛名了。

　安妮寶貝有些懷疑。

　據稱韓俊是天才，這麽腦殘的主意到底是誰忽悠他的?

　“這樣的簽約條件，真可謂史無前例地嚴格，難不成是想逼走大夥嗎?”

　李尋歡聳聳肩，雙手一攤:“小道消息，恕不負責甄別和答疑！”

　寧財神哈哈笑道:“不愧是第一密探！尋歡兄，佩服佩服！”

　李尋歡奇怪地問道:“寧兄，你不懷疑消息的真實性?”

　寧財神搖搖頭:“如果你沒說收費模式，信與不信兩可，可這也太過於震驚，我反而不得不相信！”

　李尋歡看了看兩人，接著問道:“如果消息是真的，那你們怎麽說?”

　寧財神看了看安妮寶貝，緩緩說道:“榕樹下是一片乾淨的熱土，我希望它不要改變。”

　安妮寶貝點點頭:“我非常喜歡這個網站的氛圍，自由、平等、熱情……我理解網站的難處，但突然翻天覆地，很可能會變得面目全非，如果是這樣，我會感到惋惜！”

　那一家網站不都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招攬會員和流量?

　榕樹下雖然是第一家純文學網站，但喵撲天涯西祠等等也都赫赫有名。

　而且，更多的文學網站一個賽一個地冒了出來，放眼望去，就沒有一家敢於收費！

　愚人系很牛，但網民白票的習慣更牛！

　收費模式，必將遭到慘敗！

　寧財神瞬間有了決斷。

　如果李尋歡說的都是事實，榕樹下他就沒必要掛名了。

　安妮寶貝有些懷疑。

　據稱韓俊是天才，這麽腦殘的主意到底是誰忽悠他的?

　“這樣的簽約條件，真可謂史無前例地嚴格，難不成是想逼走大夥嗎?”

　李尋歡聳聳肩，雙手一攤:“小道消息，恕不負責甄別和答疑！”

　寧財神哈哈笑道:“不愧是第一密探！尋歡兄，佩服佩服！”

　李尋歡奇怪地問道:“寧兄， 你不懷疑消息的真實性?”

　寧財神搖搖頭:“如果你沒說收費模式，信與不信兩可，可這也太過於震驚，我反而不得不相信！”

　李尋歡看了看兩人，接著問道:“如果消息是真的，那你們怎麽說?”

　寧財神看了看安妮寶貝，緩緩說道:“榕樹下是一片乾淨的熱土，我希望它不要改變。”

　安妮寶貝點點頭:“我非常喜歡這個網站的氛圍，自由、平等、熱情……我理解網站的難處，但突然翻天覆地，很可能會變得面目全非，如果是這樣，我會感到惋惜！”那一家網站不都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招攬會員和流量?

　榕樹下雖然是第一家純文學網站，但喵撲天涯西祠等等也都赫赫有名。

　而且，更多的文學網站一個賽一個地冒了出來，放眼望去，就沒有一家敢於收費！

　愚人系很牛，但網民白票的習慣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