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臂羅漢聞言一滯,與客巴對視一眼,沉吟兩息,歎道:“上吧!今日若不能剿滅這幫反賊,回去也沒法交代,上面不會拿馬寧兒問罪,倒霉的還是我們。”
客巴無奈的點點頭,與八臂羅漢一起往戰團衝去。
八臂羅漢到得圍攻陳近南與羅長風的黑衣人外圍,手一翻,三支長約五寸的鋼針已出現在指間。
等了片刻,窺準機會縱身而起,身在半空,捏鋼針的手向著陳近南一揚,三支鋼針立馬向著陳近南飛射而去。
“咻……”
“師父小心暗器。”
此時陳近南剛剛一記回身揮斬,將身後兩名趨近的黑衣人斬於劍下,背對八臂羅漢。
但似陳近南這等高手,無論是身處何等複雜混亂的戰場,都隨時保持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狀態。
聽得背後銳風襲來,又有羅長風提醒在先,不及多想,身子急向後倒,於間不容發之際,避過了三支鋼針。
他面前攻過來的一名黑衣人卻慘遭誤傷,三支鋼針自陳近南面前掠過,其中兩支剛好射中向他攻過來那名黑衣人雙腿。
黑衣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陳近南手腕一翻,巨闕劍插在地上,支撐住了他的身體。
隨即腰身發力,一個後空翻向後翻去,右腳抬起時,正中跪倒在他面前的黑衣人下巴。
“哢嚓”
黑衣人下巴頓時碎裂,騰空而起,向後翻倒,陳近南穩穩落地,旋身一劍,將想要趁機襲殺他的一名黑衣人切腹。
羅長風身處陳近南背後丈外,被黑衣人纏住。
雖然注意到了八臂羅漢的暗算,卻無法救援,隻好出聲提醒。
見陳近南避過了暗算,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好不容易在他的參與下,陳近南避過了死於鐵甲車的厄運,要是再被八臂羅漢給害死,他之前所做的一切,豈不是一場空。
因此對八臂羅漢心下大恨,但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八臂羅漢那如疾風驟雨般的暗器手法面前,沒有絲毫勝算,也就沒有貿貿然的衝出包圍圈,去找八臂羅漢的麻煩。
能對付八臂羅漢的,終究隻有千手觀音,隻是不知道她會不會來。
答案很快就出現。
便在那群大刀手,即將衝入少年們與黑衣人的戰團時,一陣密集的破空聲突然響起。
“咻咻咻……”
“噗噗噗噗……”
“啊啊……”
“呃……”
大刀手們開始成片倒下,他們身上或插上了一枚鋼針,或多了一支梅花鏢,亦或嵌入了一道柳葉鏢。
那邊的八臂羅漢見狀大驚,只見一名中年婦人,向著那群大刀手疾速奔來,雙手幾乎舞出一團殘影,便似有許多隻手在發鏢一般。
朱小倩這種存在,在近距離內,與一個手持衝鋒槍的神槍手沒什麽兩樣,簡直是清理嘍某獨鼇
“千手觀音。”八臂羅漢雙目爆出兩道懾人的精芒,凝聲道。
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舍了陳近南,向著朱小倩衝去。
當年江湖兩大暗器高手,西北有千手觀音,東南有八臂羅漢。
他早就想與千手觀音一較高下,分出勝負,奪得天下第一暗器高手之名。
誰知他野心勃勃要爭名逐利,千手觀音卻厭倦了江湖中的爭名逐利,自二十年前起,就從江湖中銷聲匿跡,讓八臂羅漢無從尋找,引為生平憾事。
今日既然遇上,
又豈有放過之理? 頃刻之間,數十名大刀手,便在朱小倩的暗器下躺了一地,而此時洪熙官,也挺槍殺入了與少年們交戰的黑衣人群中。
洪熙官的武功倒是與羅長風十分相似,同樣是出手間奇快無比。
奪命鎖喉槍迅疾如電,槍槍鎖喉,招招奪命。
雖是長兵器,在洪熙官手中卻是可長可短,可近可遠,長可及丈六,短可達四尺。
近戰混戰時,奪命鎖喉槍縮短到四尺,洪熙官單手持槍,長槍如劍。
一對一時,雙手持槍,奪命鎖喉槍長約七尺,吞吐不定,矯若遊龍。
有了他加入戰團,剩下的二十余名黑衣人,不到一分鍾,就被屠戮一空,隨即洪熙官帶著一眾少年,衝向了陳近南那邊。
另一邊,八臂羅漢對上了朱小倩,此情此景下,自然容不得他多說,隻自報了家門,便直接出手。
兩人齊齊躍上半空,凌空旋身中,各種暗器如暴雨般潑灑向對方。
雙方的暗器在半空交擊,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陣陣火花閃耀不休,便似半空中出現了朵朵煙花。
兩人落地,塵埃落定。
朱小倩憑著更快一籌的出手,總共發出六十三道各式飛鏢,而八臂羅漢才發出四十七道,還盡數被朱小倩的飛鏢打落。
然而多出來那十六道飛鏢,隻有幾道被八臂羅漢避過,大部分被他吃下,插在了他的身上。
西北東南兩大暗器高手的對決,西北千手觀音勝。
八臂羅漢撲倒在地,雖然並沒有死,卻被路過的少年隨手一刀結果了性命,再無如原劇中那樣,趁朱小倩不備,偷施暗算的機會。
“伯母,你沒事吧?”洪熙官跑到朱小倩身邊,關切的問道。
朱小倩額頭密布汗珠,氣息有些急促,剛剛連續兩次全力出手,消耗有些大,尤其是對雙臂的負荷特別大,但好在,她並沒有中招。
“我沒事,就是有些累,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朱小倩抹了一把額頭,如此道。
洪熙官點點頭,溫聲道:“交給我們便是,你去那邊亭子裡休息一下吧!”
“嗯。”
在看到洪熙官帶著少年們衝過來時,圍攻陳近南與羅長風的黑衣人再也不敢死撐,一哄而散。
黑衣人們跑得太快,一直躲在鐵甲車內,看不清戰團具體情況的馬寧兒,完全沒反應過來。
黑衣人明明還有數十人,卻選擇了不戰而逃。
跟馬寧兒同樣懵逼的,還有西域妖僧客巴,原本他已經混入黑衣人中,準備找機會偷襲羅長風或陳近南。
誰知道黑衣人突然呼啦一聲就跑了,頓時將他暴露了出來。
他那一身西域僧袍實在太過扎眼,藏都沒法藏。
在他也反應過來,準備逃走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被那個快劍青年給盯上,沒機會逃了。
客巴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