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些蝴蝶好大隻,真漂亮。”紅姑娘滿眼驚奇的看著前方山坡下,那裡有一大片黃白相間的野生花樹,花叢中有成群的金色鳳尾蝶穿梭其中。
這些蝴蝶個頭都不小,成群結隊的飛來轉去,始終不離開那片花樹。
花靈主動開口道:“那些花是蝴蝶蘭,蝴蝶有三種,分別是黃金鳳尾蝶、金帶鳳蝶、金線大彩蝶,都是十分罕見的珍稀蝶類,我也只在古籍中見過,想不到這裡竟有那麽多。”
羅老歪對蝴蝶沒興趣,他在用軍事望遠鏡觀察四周地形,半晌後,他放下望遠鏡,道:“總把頭,蟲谷入口真的在這附近?可我沒見到什麽山谷入口之類的地形啊!”
陳玉樓道:“看不到是正常的,這裡草木太過茂盛,也許被遮住了。”
陳玉樓說的不錯,這裡的植被層實在太厚,地形地貌被遮蔽得嚴嚴實實,根本無法辨認哪裡是山谷,哪裡是溪流。
陳玉樓接著道:“地圖上記載,蟲谷的入口附近,有一段殘牆,那是建造獻王墓時,為截斷水流而築的堤壩,獻王入斂後就被拆掉,以恢復獻王墓前的‘水龍暈’。”
“只要找到那道殘牆,就可以確認蟲谷入口的位置,目前最穩妥的法子,是先不進森林,咱們沿著山脈的走向,向北尋找流經蟲谷的這段蛇河,你們覺得如何?”
羅長風道:“嗯,這個提議,比之前翻越遮龍山的提議靠譜。”
陳玉樓無語的橫了羅長風一眼,道:“說得跟你沒讚成似的。”
鷓鴣哨沒理會羅長風與陳玉樓那兄弟之間的日常吐槽,歎息道:“目前也只能用陳兄這個法子了。”
“想不到,這次去無苦寺學天星風水術,花了足足三個多月時間,可到頭來,卻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天星風水術要辨形勢理氣,需要看清山川河流的構成,而這個地方,山頂被雲霧籠罩,山下全是各種樹木藤蔓。”
“就如同在山川河流的表面,糊滿了一層厚厚的綠泥,上面又用棉花套子罩住,根本無處著手。”
陳玉樓拍拍鷓鴣哨的肩膀,笑道:“不必氣餒,這次用不上,日後總有用上的時候,咱們卸嶺倒鬥,只要知道個大概地方,就一定能把墓葬挖出來。”
對於這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們就是靠人多的話,鷓鴣哨除了苦笑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當下隊伍繼續開拔,絕壁下的叢林行走困難,走進去之後,蝴蝶是一隻也沒見到,盡是大小毒蚊蟲蟻。
而且根本沒有路,在高處看著一片綠,進去才發現藤蘿蔓條長得太過茂密,幾乎無法立足。
為了保證前進速度,羅長風隻好親自帶著幾名一代劍士出馬,在前以精鋼長劍開路,倒也勉強保證了勻速一公裡每小時,這在原始森林中,已經是相當快的速度了。
在太陽到達西方山巔時,隊伍來到了一處有著兩顆大榕樹的地方,這裡地勢比較開闊,方便扎營,樹下有塊十分平整的大青石,正適合用來壘灶架鍋,作為炊事之地。
羅老歪當即吩咐扎營,然而羅長風卻盯著那兩顆大榕樹,兩眼微微眯了起來。
這兩顆大榕樹生得頗為壯觀,樹身如同石柱般粗大,樹冠低垂,沉沉如蓋。
兩隻粗大的樹身長得如同麻花一般,互相擰在一起,繞了有四五道,形成了罕見的夫妻樹。
樹身上還生長了許多叫不出名目的巨大花朵和寄生植物,就像是森林中色彩絢爛繽紛的大花籃。
花靈走到羅長風身邊,惋惜的看著雙生樹,道:“這兩棵樹活不久了,寄生在樹上的花草太多,老榕樹吸收的養分入不敷出,現在這樹的中間多半已經空了,要不了多久,這樹便要枯死。”
羅長風頷首道:“你對花草樹木的確很了解,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
花靈轉頭看向羅長風,不解的問道:“我說錯什麽了?”
羅長風道:“這樹不會枯死,或者說,它們早就已經死了。”
“啊?”花靈聞言一愣,不知為什麽,她莫名的感覺羅長風的話有些瘮人,“這是為什麽?”
羅長風道:“死而不腐的人會變成僵屍,死而不腐的樹同樣會變成屍妖樹。”
“屍妖樹?這世上……有這種東西?”花靈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目光在兩株大榕樹上打量,卻什麽也沒看出來。
聽到他話的陳玉樓鷓鴣哨羅老歪等人紛紛圍了過來,陳玉樓見羅長風神色凝重,詫異的問道:“怎麽了?是發現什麽了嗎?”
羅長風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對正在樹下青石上壘灶的炊事員叫道:“你們先過來,不要靠近那顆樹。”
那一個班的炊事員聽聞此言,趕忙重新背起鐵鍋,帶上一應炊事用具,往羅長風他們這邊跑了過來。
羅老歪莫名其妙的道:“長風老弟, 那樹有什麽古怪麽?”
羅長風緩緩點了點頭,扭頭對一名脖子上掛著湯普森衝鋒槍的士兵招招手,道:“把你的槍給我。”
那士兵看向羅老歪,見羅老歪看著他對著羅長風偏偏頭,這才摘下衝鋒槍,遞到羅長風手中。
陳宅之中不乏各種槍械,羅長風對槍械自然不會陌生。
古代男人喜歡寶馬神兵,現代男人喜歡好車槍械,這是屬於男人的浪漫,羅長風也不能免俗。
他教紅姑娘劍法,學得了一手飛刀絕技,教花麻拐劍法,卻學到了一手操槍的本領。
接過衝鋒槍,羅長風打開保險,拉栓上膛,上前兩步,舉起槍就對著老榕樹上段一梭子掃了過去。
“噠噠噠噠……”
宛若打字機的聲音響起,以羅長風的實力,槍壓得簡直不要太穩,彈孔均勻的散步在榕樹上段。
待一梭子打光,羅長風將衝鋒槍還給了那士兵,下一刻,陳玉樓等人齊齊一聲驚呼,不約而同的退了兩步。
他們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快成精的六翅蜈蚣,雞身鳳種的怒晴雞,刀槍不入的湘西屍王,他們都已經見識過,可還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情景。
只見那樹乾上被羅長風掃出來的彈孔中,竟流出了猩紅的液體,便似那棵樹也是血肉之軀,受傷後流血一般。